须得如此如此,方可收服。”子牙於是俱依其计。次日,子牙单人独骑出城,坐名只要马善来见我。左右报入中军:“启千岁爷!姜子牙独骑出城,只要马善出战。”殷郊自思:“昨日吾师出城见我,未曾取胜;今日令子牙单骑出城,要马善必有缘故。且令马善出战,看是如何。”马善得令,提枪上马出辕门,也不答话,直取子牙。子牙手中剑赴面相迎,未及数合,子牙也不归营,望东南上逃走,马善不知他的本主等他,随後赶来,未及数箭之地,只见柳阴之下,立着一个道人,让过子牙,当中阻住,大喝曰:“马善!你可认得我?”马善只推不知,就一枪刺来。燃灯袖内取出琉璃,望空中祭起;那琉璃望下掉来,马善抬头看见,及待躲时,燃灯忙令黄巾力士,可将灯焰带回灵鹫山去。正是:仙灯得道现人形,反本还元归正位。
  话说燃灯收了马善,令力士带上灵鹫山去了不提。且说探马来报入中军:“启千岁!马善追赶姜尚,只见一阵光华,止有战马,不见了马善,未敢擅专,请令定夺。”殷郊闻报,心下疑惑,随传令点礮出营,定与子牙立决雌雄。只见燃灯收了马善,方回来与广成子共议:“殷郊,被申公豹说反,如之奈何?”正说之间,探马报入相府:“有殷殿下请丞相答话。”燃灯曰:“子牙公你去得,你有杏黄旗,可保其身。”子牙忙传令,同众门人出城。
  礮声响亮,西岐门开,子牙一骑当先,对殷郊言曰:“殷郊!你负师命,离免黎锄之厄;及早投戈,免得自侮。”殷郊大怒,见了仇人,切齿咬牙,大骂:“匹夫!把吾弟化为飞灰,我与你誓不两立!”纵马摇戟,直取子牙。子牙仗剑迎之,剑戟交加,大战龙潭虎穴。且说温良走马来助,只厢哪吒登开风火轮接助交兵,两下只杀得:黑霭霭云迷白日,闹嚷嚷杀气遮天;枪刀剑戟冒征烟,阔斧犹如闪电。好勇的成功建业业,恃强的努力争先;为君不怕就死,报恩欲把身捐。只杀得一团白骨见青天,那时节方才收军罢战。
  且说温良祭起白玉环,来打哪吒。哪吒看见,忙把乾坤圈也祭起来,一声奋,将白玉环打得粉碎。温良大叫一声:“伤吾宝贝!怎肯干休!”奋力来战,又被哪吒一金砖,正中後心,打得往前一晃,未曾闪下马来。方欲逃回,不意被杨戬一弹子,穿了眉头,跌下马去,死於非命。殷郊见温良死於马下,忙祭番天印打来。子牙展开杏黄旗;便有万道金光祥云笼罩,又现有千朵白莲,紧护其身;把番天印悬在空中,只是不得下来。子牙随祭打神鞭,正中殷郊後背,翻斗落下马去。杨戬及上前欲斩他首级,有张山、李锦二骑抢出,不知殷郊已借土遁去了。子牙竟获全胜进城。燃灯与广成子共议曰:“番天印难除,且子牙拜将已近,恐误吉辰,罪归于你。”广成子告曰:“老师为我设一谋,如何除得此恶?”燃灯曰:“无法可治,奈何奈何?”且说殷郊着伤,逃回进营纳闷,郁郁不乐。且说辕门外来一道人,戴鱼尾冠,面如重枣,海下赤须红发,三目,穿大红八卦服,骑赤烟驹。道人下骑,叫:“报与殷殿下,吾要见他。”军政官报入中军:“启千岁!外边有一道者求见。”殷郊传令请来,少时道人行至帐前。殷郊看见,降阶迎接,见道人通身赤色,其形相甚恶;彼此各打稽首,殷殿下忙欠身答曰:“老师可请上坐。”道人亦不谦让,随即坐下。殷郊曰:“老师高姓大名,何处名山洞府?”道人答曰:“贫道乃火龙岛焰中仙罗宣是也。因申公豹相邀,特来助你一臂之力。”殷郊大悦,治酒款待。道人曰:“吾乃是斋丕用荤。”殷郊命治素酒相待不提。一连在军中过了三四日,也不出去会子牙。殷郊问曰:“老师既为我而来,为何数日不会子牙一阵?”道人曰:“我有一道友,他不曾来;待他来时,我与你定然成功,不用殿下费心。”且说那日正坐辕门,军政官来报:“有一道者来访。”罢宣与殷郊传令请来。少时见一道者,黄脸须,身穿皂服,徐步而来。殷郊乃出帐迎接至帐行礼毕,尊之上坐。罗宣问曰:“贵弟为何来迟?”道人曰:“因攻战之物未完,故此来迟。”殷郊对道人曰:“请问道长高姓大名?”道人曰:“吾乃九龙岛炼气士刘环是也。”殷郊传令治酒款待。次早二位道者出营,来至城下,请子牙答话。探马忙报入相府:“启丞相!有二位道人,请丞相答话。”子牙随即同众门人出城,排开队伍;只见阵催鼓响,对阵中有一道者,怎生凶恶,怎见得?
  鱼尾冠,纯然烈焰;大红袍,片片云生。丝绦系赤色,麻履长红云;剑带星星火,马如赤爪龙。面如血泼紫,钢牙暴出唇;三目光辉观宇宙,火龙岛内有声名。话说子牙对众门人曰:“此人一身赤色,连马也是红的。”众弟子曰:“截教门下,古怪甚多。”话未毕,罗宣一骑马当先,大呼曰:“来者可是姜子牙?”子牙答曰:“道兄!不才便是。不知道友是何处名山,那座洞府?”罗宣曰:“吾乃火龙岛焰中仙罗宣是也。吾今来会你,只因你依仗玉虚门下,把吾辈截教,甚是耻辱;吾故到此,与你见一个雌雄,方知二教自有高低,非在於口舌争也。你的左右门人,不必向前,料你等不过毫末道行,不足为能,兄我与你比个高低。”道罢,把赤烟驹催开,使两口飞烟剑,来取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