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面卷金绣字旗上,书卫侯二字。
    
    襄公与掘突前来迎接,下马相让而坐,议论破戎之策。襄公曰:“犬戎之志,在于剽掠女子金帛而已,彼谓我兵初至,必不谨防我等,今夜宜分兵从三门而入,一虏可灭矣!”
    
    是夜三更,三国之兵,打入王城。犬戎将士果去剽掠民间财货,不致防备,火光满城,三国精兵大喊,杀入城阵,斩人如刈草芥,血滚六街成河。犬戎主逼太子西归于申。襄公独马杀入宫中,问太子何在?有被伤宫人告曰:“已被胡人驱迫西门面去。”襄公引本部精兵杀出西城,追及犬戎,大杀一阵,抢回太子。天已大明,众诸侯亦皆率兵来接,襄公谓众诸侯曰:“天下不可一日无主,宜奉太子即王位,庶几诸侯有主。”
    
    于是,宜臼即位,是为平王。
    
    平王升殿,众诸侯朝贺毕,群臣奏曰:“赏罚者人君之统驭,今国家乱定,望陛下黜陟,赏罚先行。”王准奏,黜褒姒子伯服为庶人,族其谗臣尹球、虢石父之家。郑桓公死于王事,追封为冢宰公。秦侯、卫侯、郑侯三国来救京师者,俱各赏帛数万,标名于陵烟阁上,立生祠于功臣庙。诸侯归国。国舅申侯尊封为申国公,开冷宫之囚,以救主母。申皇后遂出安民榜,抚谕京师被掳百姓,大宴群臣归国。
    
    是时,京师被犬戎丧乱之后,宫殿焚毁,仓库空虚,边境烽火连年不息。平王与群臣议曰:“镐京迫近西戎,又且宫殿荒凉,朕欲迁都于成周,卿等以为何如?”群臣皆以镐京逼近西戎,累被犬戎之害,况昔日成王营筑成周于洛邑,故以洛居天下之中,王者所居之地,迁都是也!独有大宗伯周公华奏曰:“不可!洛阳虽为天下之中,四面受敌,乃用武之地,故有德易兴,无德易亡。今观镐京,左有肴函,右有陇蜀,沃野千里,四塞为固,所谓天府之国,天下之势,莫过于此。今若弃之东迁,臣窃以为不可也!”
    
    平王不听,即日命收拾东迁于洛阳。后人有古风曰:
    
    千里金城形胜地,地方沃野民殷实。
    
    殽山左障右横川,函谷巍巍天下极。
    
    周室衰微气奄奄,平王东徙尽抛弃。
    
    秦得以霸周遂亡,始知地土国之纲。
    
    文武成康基业坠,教人每每恨平王。
    
    是时,文武百官扈从,百姓有愿随迁都者,咸从于驾后,而歧州百里形势之地,尽弃于秦,故秦得形势之地,能并列国。
    
    王驾既至洛邑,修营宫室,盘给仓库,文武百官,各加升赏。
    
    诸侯来朝者,悉厚礼而遣归国。郑武公掘突之父桓公,因救驾死于王事,有大功于周,独留武公在朝,辅以国事。
    
    却说郑武公夫人武姜,初生其长子,因其梦后而产,遂名之曰寤生,后为庄公。武姜恶其长子。后生次子,名叔段,武姜偏爱之,数请于武公,要立叔段为太子,使其承位,武公不许。武姜不敢复言,武公知夫人偏爱叔段,恐后日兄弟相戕,遂立寤生为太子。及武公卒,太子寤生立,是为郑庄公。武姜见叔段无权,恐被庄公所害,乃谓庄公曰:“汝承父位,可于京城之内割地,以封叔段,兄弟同享富贵可也!”庄公唯唯而退。
    
    次日升殿,正欲宣叔段而封之,大夫祭仲谏曰:“不可!国不堪二,若封叔段于京,是二君也,后必为患!”公曰:“吾母之命,奈何敢拒?”遂封段于京,谓之京城太叔,叔段谢恩而退。次日升堂,有西鄙宰、北鄙宰二人来贺!叔段谓二宰曰:“汝二人所掌之邑,如今属我封土,自今贡税朝贺,皆要朝我,勿得更入见大王!”二宰见叔段丰采昂昂,不敢拒命,遂降于叔段。叔段得二鄙之地,遂不朝兄,乃完聚城郭,操练兵马,有袭庄公之意。
    
    一日,武姜谓叔段曰:“汝自受封,终日自安,设他日谗间一起,富贵能永保乎?”段低声谓母曰:“子之思虑每及此,奈寡小不可敌强大,今喜得二鄙,练三军,给粮料,将择日入国袭兄,不知母意何如?”武姜大喜,择取五月袭兄。却说庄公问群臣曰:“西北二鄙之宰,何为不朝不贡?”子封曰:“吾闻二鄙之地,尽被叔段所侵,故二宰纳降于段。且闻段完聚城郭,缮治用兵,久失朝仪,必有叛意,宜急早除之。”庄公曰:“吾欲讨之,则母亲在上,恐怕不孝之罪,欲不除之,必有尾大不掉之愆,此事若何处之?”子封、祭仲咸曰:“彼既不恭,我方不友,况国君以社稷为重,不可拘私恩,误大事,当速交兵,以免后患!”公曰:“然!”遂命子封率甲兵十万六千,以伐叔段。
    
    叔段闻庄公兵至,引二鄙之兵前来。子封遥谓段曰:“汝兄侯封汝京城之地,宠以太叔之名,有何负汝,敢有反意?”
    
    又谓臣众曰:“叔段乃叛兄负义之徒,汝等乃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