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识宁邦乐,焉知弑主忧。
    
    在生虽昧道,视死等鸿毛,仗剑亡金殿,雄哉里克高。
    
    郤芮曰:“里克虽死,其党尚多,宜速尽除,以免后患!”
    
    惠公即令吕甥、郤芮率兵收丕郑、叔坚等七人,尽轩于市。丕郑之子丕豹奔秦,其余家口,尽遭杀戮。豹至秦,秦伯问其为何至此?豹对曰:“晋侯昔许大王五城,以谢归国之恩,今既得位,听郤芮之言,背大王之德,而不肯奉五城之地,臣父与里克等苦谏,侯不听,反诛臣父与众大夫,望大王加兵讨晋。
    
    一伐背德之罪,二与臣父报仇。”秦伯问蹇叔等以为何如?蹇叔曰:“晋侯虽背前约,姑容数年,今若听丕豹而起兵,乃助臣伐君,其义不可!”
    
    言未讫,晋大夫庆郑至。秦伯召入,问其来故,庆郑曰:“晋都饥馑,百姓流离,晋侯令告籴于秦,望明公念百姓皆属赤子,开仓救之。”秦伯问君臣,公孙支曰:“晋侯背主公之德,而不割五城入秦,今值饥馑,是天祸晋也!若乘饥馑之岁,百姓冻馁而征之,晋败必矣!”百里奚曰:“天灾流行,何国无之,救灾恤民,列国之道,岂可乘人饥馑而伐之乎?夷吾虽负义,乃王之亲民,乞思之。”秦伯亦曰:“晋侯失义,其民何罪?秦晋百姓皆吾赤子,安妨饥馑,更加以兵火哉?”遂令大夫子冷,率舟五十艘,载粟三千斛,自雍至继,号之曰泛舟之役。子冷泛舟人晋,与庆郑来见晋侯,晋侯大悦!厚待子冷遣归。遂令庆郑放粟以赈饥民,百姓始安。次岁冬,秦都五谷不熟,百姓亦有流离,公孙支曰:“昔者晋饥,主公曾济以五十船粟,今都内饥馑,何不遣入告籴于晋?”穆公然之。复令子冷往晋求籴。子冷至晋,见晋侯曰:“敝国去岁饥馑,百姓流亡,今奉主公之命,特来晋告籴。”晋侯曰:“大夫请退,容与群臣商议!”子冷出,晋侯问于群臣,庆郑曰:“主以受秦伯厚恩而闭粟不可也!”晋侯遂令庆郑发粟千斛,入秦报德。
    
    阶下一人进而秦曰:“不可!皮之不存,毛将安附。晋既背秦五城,秦人怨入骨髓,粮力不继,所以以加兵伐晋,莫若闭粟不与,其祝可弭!”公视之,乃母之弟,国舅虢射也。惠公然之,遂不输粟与秦。庆郑曰:“晋侯背义无亲,幸灾不仁,贪爱不祥,怒邻不义,四德俱失,其亡必矣!”
    
    却说子冷回报秦,秦伯大怒!遂以蹇叔、百里奚为左右军师,使丕豹、公孙支为先锋,子冷、公子絷为保驾,大发精兵二十五万,即日兴兵伐晋。不知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公孙支独战六将 韩原山秦擒晋公
    秦伯既出,探马报于晋侯。晋侯遂问群臣曰:“秦伯无故兴兵犯界,谁敢引兵拒之?”庆郑曰:“秦兵为主上背义而来,何谓无故?今依臣见,只宜遣使讲和、不可拒战。”晋侯怒曰:“匹夫敢在吾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吾百万之兵斩秦,势如破竹,岂与议和哉?”喝令先斩庆郑,然后发兵出敌。
    
    庆郑再三哀恳留命,虢射曰:“庆郑言虽不逊,正在兴兵之际,不可杀一大夫,姑赦其罪,令从出征,将功折罪可也!”晋侯准奏,令韩简为先锋,梁由靡副之,蛾折、步扬为左右队,庆郑、虢射为保驾,大率精兵三十万,出绛州拒秦,文武备送出城。
    
    晋侯所乘之马名曰小驷,王登戎车。其马悲嘶不已。庆郑又谏曰:“古者王侯出征,必乘本国所产之马,知其人心。安其教驯,服习道路,所以战无不克。今主公临大敌而乘异产之马,恐不利也!”晋侯叱曰:“小驷系吾所爱,不必多言!”
    
    大军遂望秦而进,遇于韩原,相去三十里下寨。次日晋侯使韩简挑战,秦使公孙支出阵。二人战上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引兵各回本寨。晋侯问韩简曰:“秦兵之势何如?”简曰:“秦兵虽少,然怨主公闭粟背义,俱有斗志,勇于我兵十倍!”晋侯叱曰:“焉有是事,我当亲战。”
    
    次日,两军对阵,顷然一鼓,晋候出马问秦伯曰:“昔蒙厚思,未敢有忘,今乃兴兵犯界,是何名也?如不早退,恐失秦晋之好!”穆公大骂:“无义匹夫,尚放巧舌!”遂数晋侯之罪。晋侯大怒,拍马直取穆公,斗不十合,晋侯马不惯战,败而南走,穆公追至大象山下,晋兵四集,左步杨,右蛾折,前韩简,后庆郑,交战穆公。穆公困于山下,忽山后喊声大振,一阵人马,当先一员大将连叫:“晋兵不得有伤吾主!”晋公视之,乃秦将公孙支也!四将持四般兵器,舍穆公而来战支。
    
    支不恋战,杀人重围,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前后截拦,引穆公杀出。四将追支,且战且走,不上五里,晋将梁由、石父引兵拦住归路,支身虽被重伤,奋起精神,独战六将。六将虽困穆公,见支骁勇,不敢近前,自午至酉,晋兵渐渐围至数重。支告穆公,晋兵大至,不可久停,乃脱重铠,以盖穆公,舞两支教,来战六将,六将一齐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