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昭彰也。”廉魂一 听,更加大声哭起来了。禁子见如此,遂大怒,便用皮鞭打有百十余下,打得遍身皮破肉烂,鲜血淋流如雨。
  不提廉魂在狱受罪,且说木道一日将万魂召去,万卷便死在牀上。道人及寓客闻之,忙至万卷寝室,见尸卧榻上,虽无呼吸,但面容未改。正疑惑之际,有人揭衾,视之,众皆大骇,竟胸剖无心矣。
  其时,小木闻知,怪道:“胸如何剖而不收也?”走下楼,入房中看,用手抚道:“浑身犹温,羽士可遵守,七日之内当回,否则,二七必回矣。此刻惊慌,恐致误事。”旁人问道:“此系何症?”小木道:“此名易心,非病症也。--将恶心来易去善心,以行善事,不久自还原耳。”众人将信将疑。羽士着道童看守,小木回楼。
  到十四日晚间,仍如前布置。三处鬼卒同判官、土神齐现,小木令判宫率鬼卒复将廉、邹二身抬到,将两魂气线解开,互相还原,又将二心易转。
  再说廉勇本魂回壳,就像浑身仍系痛楚,口中不住的“啊哟哟”。余氏想道:“定因连日房事太劳,叫侍妾取参蓍汤,廉勇方才明白系自己家中,始痛哭起来。”余氏惊问,廉勇将受苦的话详尽告诉。余氏将上朝倾家赈济的话诘询,廉勇大惊。
  余氏道:“可知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廉勇道:“我哪里问他?”余氏道:“家私俱被散尽,仍驼债在身,不追出这个人,怎样得了?”廉勇道:“我若追他,倘又将我换去受苦,如何是好?”余氏:“尔这样孬!我和哥哥说去,托他缉访。”廉勇哭倦睡去。
  余氏好生懊恼,坐待天亮起来,并不拭拂,乘车归余府。
  家人到朝房报知,大忠随即回家。见余氏这般形状,问道:“好姝子有何事故,恁的早起?”余氏将廉勇的话细说清,嘱大忠定要追人还他。大忠道:“顷在朝房,闻说日前先觉宫失心的寓客今朝复活了。如此想来,妹夫昨晚还魂,可见布散资产即是寓客所为。只须拿住此人,便知端的。”余氏道:“费哥哥心,嘱役好好唤至,切莫难为。先送来看,待我审问他。”大忠令家人持信符,同司城大夫一飞往擒拿。家人得令,持符到司城衙门来。大夫吉存见了,立刻带领人役办备对象,上马到先觉宫,径往楼下,见门已锁,慌问道人,答道:“这客醒来,说此地有鬼怪,捆背行李,辞房移去。”吉存问道:“他往哪条路?”答道:“不知。”吉存大怒,令押着道人并近寓众客做眼,分途急迫。人役上楼搜寻,见小木正倚栏远眺,不管好歹,拖拥下楼。余府家人认得小木,慌向吉存道:“此系妖人。”吉存道:“如何晓得?”家人道:“数日前,他闯入海棠坞看沉檀海棠,硬不回避余大夫,被驱逐出门外,仍用杖回指我,不但不能动脚,连手也垂不下来,直站到第二日方得移行。妖法何至如此!”吉存叱令锁拿,众人将带的猪、狗杂血,向小木头面浑身倾泼。小木也不推辞,随他拿进余府。廉夫人看见形状,听了声音,回道:“不是,不是。”大忠道:“且置监,候我事定,另行研讯。”吉存遵命,送小木入狱,严加拘禁。
  尔道大忠有何事未定?乃因许成仁等在新境贪婪不法,俱被辅公查访明白,据实参奏,请于铁围正法,并命平无累分头擒拿,委员接任。岛主阅过本章,付余大忠看。大忠始知明参四人,暗实指他。因心生急计,奏道:“伊等索受天恩,至渥至厚,平日矢口捐躯报国,大忠深信之。不意到任狂悖至此。
  请命提到都城,待臣严讯,他们当日所言安在期!”岛主依允,立差侍卫田庄、信可复往铁围提取各犯。大忠又似定口供,差心腹家人沿途迎去,密令四人照样依允。因有此心事,所以将小木置监再讯。
  小木在内坐了三天不见动静,乃诵至言,狱神出位参见,下面仍有许多苦魂叩头号诉,俱系大忠等陷害死的。小木役狱神往余家探视,狱神带领余家土地来言:“余大忠嘱妹子廉夫人入宫说廉妃道:『许成仁等并无实迹,因与骆焘、西青不睦,故二人文致其罪。但许成仁等俱系驸马荐,今若加罪,须连坐驸马。请娘娘斡旋。』岛主因廉妃进旨,有不治诸犯之意。”小木笑道:“此等阴谋,谁人得知?这还了得!该神可将余大忠的魂灵拘来。”狱神道:“余大忠顽福犹有三十年未终,现有吉星庇护,小神职卑,无济于事。”小木道:“易耳,将手来!”狱神双手迎上,小木于左手上写“拿余大忠魂灵”六字,狱神同土地前去,片刻拘来。余魂倔强不服。众冤鬼争上索命,凌辱齐加。余魂始惧,奔跪小木身旁,叩求保护。小木道:“易耳!”乃唤马面负之,日夜循行浮山。凡遇四生六道身体受苦,将此魂推入代受,每天更换一处。马面叩头领命负去。乃与众怨鬼道:“大忠赏尽乐事,作恶多端,但其阳寿未终,今使其魂生受万种苦楚。待数尽之日,汝等报复未晚。”众鬼叩谢而散。
  再说余大忠生魂已失,次日早起忽如痴迷,岛主传召也不知起身。家人因使命催促,只得扶上温车入朝。岛主往日与他说话,俱系随即回答,今朝连询数事,无半字奏复。岛主大惊,追问,方知系早晨新得病症,叹息不已。因命廉勇道:“国舅系大忠至亲,可送归家,延名医诊治。”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