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体也受了伤,止不住一阵一阵的疼痛,她哭到气愤极处,便站起来,关上房门,解下带子,便在她主母的床头吊死了。可怜她临死的时候,还唤了一声“大公子!俺今生今世不能侍奉你了!”王府里屋子又大,这福晋房里,又不是寻常奴仆可以进去得的,因此寅格吊死在里面,竟没有一个人知道。

  傍晚,豫王福晋带了公子格格从宫里出来,那大公子心里原记挂着寅格,抢在前面,走到内院去,推推房门,里面是反闩着,打了半天,也不听的房中有动静。大公子疑惑起来,急急跑来告诉他母亲。他母亲还在他父亲书房里,告诉见皇后的事体。听了大公子的话;十分诧异,忙赶进上房去。那豫王还装着没事儿,也跟着进来。许多丫头女仆把房门撬开了,进去一看,大家不禁齐喊了一声:“啊唷!”原来是福晋的床头,直挺挺的挂了一个死人。大家看时,不是别人,正是那寅格。这时独苦坏了那大公子,他当着众人,又不好哭得,只是暗暗的淌着眼泪,那福晋见她最宠爱的丫头死了,也不由得掉下眼泪来。一面吩咐快把尸身解下来,抬到下屋子去停着。

  管事妈妈上来,对福晋说道:“府中出了命案,照例须去通报宗人府,到府来踏勘过,才能收敛。”又说:“屋子里的床帐器具动也不能动的,须经宫里验看过。”豫王听了这些话,心中已是虚了。接着说道:“死了一个黄毛丫头,报什么宗人府!”这时豫王福晋,因这丫头是她心爱的,又看她死的苦,知道她一定有冤屈的事体在里面,她也万想不到这桩案件便出在她丈夫身上。她要替丫头伸冤的心很急,一时也不曾细细打算,便去报了宗人府。这豫王因为是自己闹出来的事体,不好十分拦阻,反叫人看出形迹来;又仗着自己是近支宗室,那宗人府也不在他心眼儿上。

  这时管宗人府的,是一位铁面无私的隆格亲王,论辈份,原是豫王的叔辈。当下他接了豫王家中人的报告,便亲自到豫王府里来验看,他见那福晋床上罗帐低垂,被褥凌乱,心下已有几分猜到,后来相验到寅格的尸身,见她下身破碎,裤儿里涂满了血污,这显然是强奸受伤,羞愤自尽的。但这堂堂王府里,有谁这样大胆,在福晋床上强奸福晋贴身的侍女?隆格亲王起初疑心是豫王大公子闹的案子,后来背着人把大公子唤来盘问一番,只见他是一个羞怯怯的公子哥儿,不像是做淫恶事体的人。正没有主意的时候,忽然那相验尸身的仵作,悄悄的送上一粒金扣儿来,扣儿上刻着豫亲王的名字中的一个裕字,那大公子见了,便嚷道:“这扣儿是俺父亲褂子上的。”

  隆格亲王看时,扣儿下面果然连着一截缎子的瓣儿,还看得出拉断的线脚儿来,当时便把管衣的丫头唤来。那丫头名叫喜子,原是一个蠢货。她一见这粒金扣儿,便嚷道,“啊唷!原来丢在这里,怪不得我说怎么王爷褂子上的金扣儿少了一粒了。”隆格亲王唤她把王爷褂子拿来一看,见当胸第三档纽瓣儿拉去了一粒,看得出是硬拉下来的,因为那褂子对襟上,还拉破一条小小的裂缝。便问:“这件褂子,王爷几时穿过的?”喜子说:“是昨天拿出来的,王爷穿着进宫去的。”又问:“王爷什么时候回府的?”回说:“午后回府的。”问:“可看见王爷走进谁的房里?”回说:“见王爷去进大福晋房里去。”问:“这时大福晋可曾回府?”答:“大福晋和公子格格们直到靠晚才回府。”问:“王爷什么时候出房来的?”答:“王爷进房去,大约隔了一个时辰才出房来。”问:“王爷在房里的时候,可听得房里有叫喊的声音吗?”答:“王爷一进院子,便吩咐婢子们人出去;不奉呼唤,不许进上房来。因此,那时婢子们离上房很远,有没有叫喊的声音,不但婢子不曾听得,便是阖府里的姐姐妈妈们都不曾听得。”问:“王爷进房去的时候,寅格在什么地方?”答:“不知道。大概在大福晋房里,因为寅格姐姐终年在大福晋房里侍候着。”问:“王爷走出上房来,身上还穿着褂子吗?”答:“穿着。”问:“怎么知道还穿着褂子?”答:“王爷从上房里出来,回到书房里,叫外面爷们传话进来,叫拿衣服去换。婢子立刻去捧了一包衣服,交给那爷们,停了一会,那爷们又捧着一包衣服进来,交给婢子。婢子打开来看时,见里面包着一套出门去穿的袍褂,再看时,那衣襟上缺少了一粒金扣儿,又拉破了一条缝,婢子肚子里正疑惑,问又不敢去问,若不去问,又怕过几天王爷穿时,查问起来,婢子又当不起这个罪。如今这一粒金扣儿,却不料落在老王爷手里,谢谢老王爷,婢子给老王爷磕响头,求老王爷赏还了婢子罢。免得俺们王爷查问时,婢子受罪。”说着,她真的磕下头去。

  隆格亲王用好语安慰着喜子,说:“这粒金扣子,暂借给俺一用,你家王爷查问时,有我呢。”随后又把那天服侍王爷换衣服的小厮传来。问:“那天王爷脱下褂子来的时候,你可曾留心那件褂子上的金扣有缺少没有?”那小厮回说:“小的也曾留心看过,衣襟上缺少一粒扣子。那衣褂还拉破一条缝,好似新近硬拉下来的。当时小的也不敢说,便把衣服送进上房去了。”接着,隆格又把那仵作传上来问:“这一粒金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