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头儿见驾。高宗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回奏:“微臣吴熊光。”

高宗道:“你原衙门是哪一个?”

吴熊光道:“微臣原职是通政司参议。

”高宗道:“在军机处当了几多年数差?”

吴熊光道:“五年多了,微臣还是乾隆五十六年调到军机处的呢。”

高宗道:“事情总熟悉的了?”

吴熊光碰头道:“微臣因赋性愚笨,公事到手,每不敢轻率从事,所以错误之处,还不很多。”

高宗喜道:“能够这么就好。”

当下就与他商议政事。也是吴熊光官运来了,奏对的尽都称旨,高宗十分喜悦。

次日,和珅入见,高宗就道:“军机事情日繁,你有了年纪,未免有地方就要照顾不到,很该挑几个人帮助帮助。”

和珅未及答话,高宗又道:“傅森、吴熊光这两个人,我看多还出息,都还能够办事,可叫他在军机大臣上行走。有了这么的好帮手,你也可以少费点子心思了。”

和珅碰头道:“太上皇体恤老臣,无微不至,老臣自当感戴,但傅森、吴熊光两个,傅森也还罢了,吴熊光官才五品,于体例上似乎不很符合。”

高宗道:“按照体例几品的官才能够在军机大臣行走?”

和珅道:“至少须三品呢。”

高宗道:“要三品么?那也很容易,吴熊光朕立赐他一个三品卿衔,那总可以了么。”

和珅叩头道:“恩出自上,老臣何敢强争。只是太上皇这个恩典,怕倒害了他呢。”

高宗忙问何故,和珅道:“吴熊光家里穷得很,军机大臣例须开轿,平白的添出这笔开支,叫他力量里哪里办的上?”

高宗道:“那也容易,着户部赏给他饭银一千两,总也不致困苦他了。”

和珅碰头道:“戴衢亨是状元出身,官为学士,已经是四品了,在军机当差的日子,也与吴熊光差不多,用吴不如用戴,还求太上皇圣裁。”

高宗道:“派一个军机,偏就有这许多的讲究,状元咧,榜眼咧,难道今儿是殿试么?

”和珅听了,不敢言语。于是下诰谕,吴熊光就在军机大臣上走。原来这吴熊光别号槐江,原是大学士阿桂识拔的,和珅与阿桂不很合的来,阿桂虽故,宿憾未消,所以竭力的阻止他。

吴熊光自升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后,办事愈益勤慎。此时内外蒙古各盟旗王公、台吉都到避暑山庄祝禧瞻观,虽一般的唱戏赐宴,大家终为着乱事没有往常的高兴。

这日,仁宗率着和珅等几个大臣侍着太上皇正在讲笑话儿解闷,太监送进一本,六百里加紧的军报,是勒保奏来的。高宗瞧阅一过,不觉喜形于色,笑向仁宗道:“匪首王三槐擒住了,倒也亏他。”

和珅道:“这都是太上皇、皇上的洪福。勒保不过靠福成功罢了。”

高宗微笑不语,随传吴熊光,令拟旨封勒保为一等威勤公,并发花翎五支,蓝翎十支,白银一万,赏贲有功将士。

且住,这位勒公爷出兵以来,从没有与教众开过一仗,怎么白莲教首王三槐,倒被他生擒了呢?原来王三槐据守在安乐坪地方,地险兵强,声势很是浩大。勒保不敢攻击,无奈上头严厉不过,责备的上谕接二连三,再要按兵不动,前程定然不保。勒公生平最怕的是教众,最爱的是官,叠接严旨,心里头不免慌张,就与本营心腹商议征剿教众之计。众将都道:“开仗的前情,并不为难。前排儿在有乡勇屏风儿,死活胜败,都与咱们不相干。第二排是绿营,八旗兵在后面。吉林索伦兵,更在后面。咱们督队的更在后面,好在白莲教也驱难民充头阵,开一回仗不过是乡勇跟难民拼性命,咱们承是不相干的。打了胜仗,功劳都是咱们的,既是上头不肯相谅,开一仗也不妨事。

”勒保道:“乡勇死了,自然是白送命,难道还有功夫替他议恤么?但怕头阵儿死尽了,冲动后阵,咱们也要带着呢。”

一人道:“刘青这蛮子颇有点子虚名,白莲教倒都还信他的话,何不调他来营?派他来招抚去,办的得手,也省了一番手脚。

”勒保道:“刘青已升为兵备道也是监司大员了,就调了他来,办的成功也难没掉他的功劳,再者上头原不叫我招抚呢。”

那人道:“沐恩浅见,原不真叫他招抚,无非把白莲教首谎了来营,奏报上去只说是生擒的,上头又不亲来瞧看,这里谁不是大帅心腹,刘蛮子不经大帅手,还有谁敢替他代奏么?”

勒保沉吟半晌,开言道:“事情呢很不妥当,急到临头没奈何,只好权把这法儿济一济了。”

随命文案处老夫子,办了一角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