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刑赏不明之故。”

随饬长龄查察历任回疆参赞办事领队各臣,其有贪淫肆虐,劣迹著者,生的拘捕下狱,死的追夺恤典。于是斌静、色普征、额巴彦图等尽都获罪。一日,太监送进西域奏报,拆开瞧时,不过是改变方略的举动,大旨称说:“前奉诏令,大兵分奇正二路,以正兵由中路台站进,而奇兵由乌什草地绕出喀城,断其窜遁。惟是乌什卡伦之外,直抵叶尔羌,山沟险狭,戈壁数百里,所经布鲁特部落,半为贼煽,未可孤军深入,且官兵留防阿克苏四千,乌什四千,库车五百,并未到之延绥西川兵五千外,其进剿之步骑共止二万二千。如两路分进,相去二十余站,声息不通,且喀城蜂屯丑众,不下数十万,众煦漂山,非大兵全力中路,直捣喀城,反正为奇,难期万全无失。惟喀城边接外夷凡一十七卡,恐贼子因败循人,已潜谕黑回赴喀约众邀集。是否有当,伏祈训示遵行”等语,宣宗瞧毕,甚为欣慰。

恰值曹振庸人见,问道:“圣容喜悦,西域谅有捷报到呢。

”宣宗道:“长龄能这么因时制宜,荡平的日子谅总不远了。

”振庸道:“长龄以上相之尊,将数万之众,荡此小丑,万料不到他旷日持久到这样地步。”

宣宗道:“你这么短他,调你回疆去,总比他好多了。”

振庸碰头道:“臣因望治过切,不觉言之过当,遭遇圣明罔识忌讳。”

宣宗道:“谁又怪你呢,不过朕心里才快活点子,你倒又来招朕,你自己忖去,该不该呢?”

振庸叩头谢过,又讲了几句别的,方才退出。

回到私第,向妻子道:“我做了这许多年的官,碰钉子还是头回儿呢。”

他妻子道:“上头正不高兴,老爷撞上去,自然要碰钉子了。”

振庸道:“上头倒很喜欢呢。”

随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他妻子道:“得放手处且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老爷也犯不着跟他作死冤家呢。”

振庸道:“我是很随和的。”

一语未了,门上投进那彦成名片。振庸诧道:“他几时进京的呢?怎么我一点儿没有知道?”

他妻子问“是谁?”

振庸道:“直隶总督那彦成。”

随要衣帽穿了,急匆匆出去会客。足有顿饭时候,才喜容满面的进来。他妻子问道:“老爷何事喜欢?”

振庸道:“你道老那来为什么事?”

他妻子道:“我如何知道?”

振庸道:“他要谋西域的军功呢。”

他妻子道:“敢是托老爷保他么?”

振庸道:“老那又要谋军功,又是怕打仗,跟我商量,最好等候长龄把十成事情办好九成,得有机会,他去接手办理善后。你道他这个人,心计利害不利害?

”说着,一个家人急急奔人,报说“宫中有变”。振庸大惊,欲知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  河清海晏乍庆升平 美雨欧风传来警信
话说曹振庸听说宫中有变,大惊失色。他妻子道:“老爷也应问个明白呢”。一句提醒了振庸,忙问家人道:“皇上没有事吧?”

家人道:“没有事。”

振庸道:“皇上没有事就好了。”

随问家人:“你哪里来的消息?”

家人道:“内庭侍卫王老爷家人讲的话呢。”

振庸道:“想总是逆回派遣刺客入宫行刺了?”

家人道:“倒不是行刺呢,王老爷家人说,他家老爷昨晚恰轮着班儿,在内庭值班,已经三鼓时光,干清宫太监急出宣召,说有要事。王老爷不敢怠慢,跟随人富,见圣上面色青黄,气的不成个样子。一见王老爷,扔给他一柄宝刀,手指一个太监道:‘你跟他去斩一个脑袋来,速去速回,不得有误’。王老爷又不敢问,跟随了那太监,到一所富里。那太监向床上指道:‘就把此女快快斩了!’王老爷揭开帐子一瞧,见一个美人儿,侧身卧着,宛如春睡海棠,娇艳得莫可言喻。

粉气脂香,扑人眉宇,心里委实不忍。上命差遣,没奈何,只得硬头皮,举起宝刀,只一砍,血花飞舞,早已香消玉散。提着美人头,回干清清宫复命。”

振庸道:“这又为什么呢?”

曹太太听了,也不胜诧怪。后人有诗咏道:中使传宣急召虾,干清宫畔月笼纱,龙颜一怒娥眉死,御剑封还带血花。

振庸次日上朝,潜心窥察,见宣宗谈笑自如,并没露有忿怒样子,心下纳罕。奏对了几件没要紧的事,才待退出,外面送进一封奏报,是回疆递来的。宣宗道:“你等等,瞧他报的是什么事情。”

振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