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把洋人情形奏知文宗。文宗下旨,立派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驰驿赴天津查验事件。

这时光,惠亲王绵愉、宗室尚书端华、大学士彭蕴章联衔保奏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材,济变匡时的杰士。你道此人是谁?

原来就是已革大学士耆英,保他熟悉番情,恳请弃瑕录用。文宗帝原是毫无存见的,立即准奏,召令耆英入见,问他有无握把。耆英造膝密陈:“奴才受恩深重,当此时势,惟有独任其难,有效与否,尚难自必。”

文宗点点头,随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主意,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办法。你有法子,你不妨自展谟猷,不必附合桂良稍涉拘泥。”

耆英应允。当下文宗赏给了耆英侍郎衔,饬赴天津办理洋务。耆英赶到天津,拜会桂、花二钦使,问起情形,桂良道:“这里百姓,强悍的很。兄弟初到时光,此间军民,遍谒道左,力请督率团练,帮助官兵跟洋人开仗。经兄弟用好言抚遣,这里百姓狃于三年大挫粤匪,只道洋人与粤匪差不多厉害,纠合了盐枭、海盗,想要乘间抢掳,真是不知轻重。”

耆英道:“百姓懂点子什么,叶汉阳不是为了轻信百姓,被英人拿捕去的吗?现在,外国公使中堂可曾会面过?”

桂良道:“兄弟没有到时光,谭制军先已行文照会过。二十日,兄弟抵津,又行了一角公文去,邀请他们,一面饬府县备办行馆,供应一切。二十五日,洋官才到,把他们安顿在韩盐商宅子里,特派专员前往款待。二十六日,会晤一次,并没有谈论什么。次日,英国参赞哩国呔忽来见我,取出天津新议五十六条,叫我画押允行。兄弟回他慢慢商量,哩国呔咆哮异常,兄弟没法,只好置之不睬。耆公来的正好,就费神前去谈谈。耆公与洋人交好的很,比了兄弟,定然事半功倍。

”耆英应允。

当下耆英看定风神庙做行辕,过了一宵,次日就是五月初一,耆英赍了国书,特到韩盐商住宅,拜会洋官。美俄两领事,倒也没有讲什么,英国参赞哩国呔,最是刁钻不过。当下冷笑道:“耆大人,你老人家此番光顾,是真心和我们好。假使和我们好,先请你讲一个明白。”

耆英愕然道:“奉命议和,哪有不诚心之理?!”

哩国呔道:“中国皇上原是诚心,只是你老人家惯会用手段谎骗人,我们倒有点子不放心。”

耆英道:“我谎骗了谁来?”

哩国呔道:“我们外洋人决不会冤诬人家的。你老人家在两广制台任内,曾经奏过皇上,说外国人只可以计诱,所以用好言哄骗,一味的奉承。这几个奏折,我们还藏着呢。”

说到这里,随把耆英旧折取出。原来这几个奏折,还是广州失守时光,被洋人取去的。耆英瞧见旧折,一个不好意思,冰霜老脸,顿时烘起两朵红霞,恁有随、陆之才,仪、秦之辨,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讪讪的坐了一下子,告辞而出。

回拜桂良,称说英人跟我不很合意,万难效力,只好依旧仰仗中堂了。随把会晤情形,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桂良皱眉道:“照此情形,吾公在此,英人反难就范,可怎样呢?”

耆英道:“烦公上一个折子,奏请召回耆英以顺番情,我就能够走路了。

”桂良道:“这个容易。”

随命幕友拟稿,连夜拜发出去。耆英大为感激,回到行辕,随命收拾行李,催齐夫马,预备天明走路。家人道:“老爷此番出京,是奉过旨意的。皇上降旨,叫老爷出京,没有叫老爷回京,老爷好贸然回去吗?”

耆英道:“不要紧,桂中堂已经出奏,朱批下来,总不过是‘照所请。

钦此。’这几个字。”

家人道:“见了朱批,走也未晚。”

耆英道:“早走一天,舒服点子。”

家人阻当不住,只好听他。

不意行到通州,奉到廷寄,饬令仍留天津,自行酌办。家人劝他折回,耆英不听,径行入都。一面致书僧亲王,声言初五日可抵军营。僧王大惊,立差军弁,把那封信送到巡防大臣惠亲王那里。惠亲王拆阅一过,怒道:“番情叵测,该员并未办有头绪,辄敢借词卸肩,实属罪有应得。”

惠亲王道:“那是必不可少的。”

随即拜折参劾,请旨饬下僧格林沁,将耆英拿捕到营讯明后,即在军前正法。不过一日工夫,奉到上谕:耆英畏葸无能,大局未定,不候特旨,擅自回京,不惟辜负朕恩,亦何颜以对天下?是属自速其死。着僧格林沁派员即将耆英锁扭押解来京,交巡防王大臣,会同宗人府刑部,严讯具奏。钦此。

奉到这么严厉的上谕,耆相结果自然是凶多吉少。讯实奏闻,文宗法外施仁,传旨宗人府及刑部尚书宣示朱谕,赐其自尽。凶信传到天津,桂良、花沙纳,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