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益所部也是新兵,守在大连湾,倒也很危险。”

急巡捕官递进手本,回称:“道员袭照珖禀见。

”李伯爷惊道:“龚道是在旅顺营务处当差的,赶到这里来,想来旅顺总不妙了。”

随命传见。

一时传进,见过礼,李伯爷就问:“旅顺失守了吗?”

龚照珖道:“没有,只这旅顺的后路金州、大连湾都失掉了。”

李伯爷道:“赵怀益这么不济事,可恶可恶。”

龚照珖道:“回爵帅话,听说日军袭据了花园港,雇用汉奸,引导到貔子窝,运马阅炮,经历十二日工夫,方才舒徐。”

李伯爷道:“咱们的海陆军,都到哪里去了?照你讲来,明明是无人之境了。”

龚照珖应了一声:“是”。随又回道:“彼时总兵徐邦道,曾献议说金州有失,旅顺必不能守,请诸帅分兵往迎。诸帅因为各不相统,没一个理他的。邦道没法,只得率了本部人马,自去迎敌。”

李伯爷道:“赵怀益在大连湾,难道也坐视不救吗?

”龚照珖道:“听说怀益的部将,原也请过令,要到前边去备战。怀益不许道:‘我奉命守炮台,不闻赴后路备敌呢。’邦道到了,竭力请兵,怀益却不过情,派一员裨将,率领步队,跟随邦道而去。恰遇着日军大队,这伙兵单,看看支援不住,忙电怀益告急。不意怀益正在督饬部下搬运辎重渡海,豫备作逃走计划,没暇理会他。邦道败了下来,金州重地,遂被日军得了去。怀益听得金州失陷,搜刮了饷款,就逃了旅顺来。日军乘虚而入,大连湾里面,大炮一百二十尊,炮弹枪械,不计其数,一点儿都没有搬出,都被日军得了去。”

李伯爷听龚道陈诉,半句也不回问。停了半晌,问道:“旅顺没有失守,你老哥为甚到这里来?”

龚照珖道:“金州、大连,相继沦陷,旅顺的陆路,不是怕了吗?”

李伯爷哼了一声,冷笑道:“都像你老哥这个样子,旅顺地方,也不必派人镇守了,日军还没有到呢!”

照珖见伯爷气,知不善,忙请了个安道:“卑职知罪。”

李伯爷道:“知罪也还罢了,赶快回差去,不然,我肯原谅你,王法怕不能原谅你呢。”

照珖应了几个“是”,只得依旧回到旅顺去。

哪里知道旅顺此时,局面已经大变了。诸帅惩于大连之失,督令兵弁,把粮饷器械,搬到到烟台去,军民人等见统帅如此举动,不禁都慌自起来,船坞工匠,掠夺了库款,争先恐后的奔逃,地方上乱得麻一般。六位统领,权侔力敌,各自只能顾各自。照珖见不得事,乘坐鱼雷艇,推说求救,逃向烟台去了。

黄仕林、赵怀益、卫汝成这三位统帅,瞧见照珖逃去,乖人学乖人,跟着就走。你也跑,我也跑,若大一个好军港,变成白茫茫一片干净土。

偏有一个不识势的徐邦道,率了两队老弱残兵,回到旅顺,激昂慷慨,偏偏的要与国家出力,在姜帅跟前,恳请增兵。姜帅不准,又请给发子弹。姜帅被他缠不过,只得给了他点子。

徐邦道誓师出援,行到土城子地方,碰着日军先锋队,开枪发炮,一阵恶战,杀得日军尸横遍地,血流成川。邦道大呼道:“国家洪福,咱们竟胜了。”

随命冲过去。不意日军大队,漫山遍野的来,邦道虽然忠奋,究竟饥不敌饱,寡不敌众,战到天黑,人困马秒,只得率兵而退。

这时光,日本海军已经纵横海面,陆军已经分踞炮台,旅顺守兵,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没命的奔逃。姜桂题、程允和、张光前三位统帅,都杂在乱军中逃走。于是旅顺军港,遂高扯旭日旗,变成日军国军占据地。欲知旅顺失陷而后,中国有何举动,且俟六集开场,另行宣布。
第一○一回  章高元力守盖平县 吴大澄失陷田庄台
话说旅顺既陷,张光前、徐邦道等都率领残卒,奔到海城来投宋庆。不意宋庆因失陷了缺瓦寨,退守田庄台,自己却住在复州。众帅奔到复州,与宋庆相见,诉说败绩情形。宋庆安慰了众人一番,命章高元、徐邦道、张光前三将把守盖州,亲自提军北援营口。千军万马,昼夜宾士,途中并没有遇见敌军。

这日,行到太平山地方,宋庆测渡形势,知道此处是营口的咽喉,随下令扎营把守。刚刚立下寨栅,军探飞报祸事,说日国攻扑盖军,章高元扼住盖平河,拼命鏖战。日将见不能逞志,变计绕攻凤凰山。张光前闻敌先溃,盖平城遂被日军占据了去。章高元与徐邦道合兵一处,想把盖平抢回来,不意连吃了两个败仗。邀请姜帅同去打仗,姜帅又不肯答应。现在诸军都退回营口来也。宋庆闻报,笑向部下道:“不意章迂子也有这么一遭儿,我道他有多少能耐呢!”

你道宋庆为甚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