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违。”焦廷贵得令而出,传知关外两弟兄,张忠、李义领了二万雄兵,提了刀枪,杀气冲冲而去。
  且说大狼山牛健、牛刚兄弟二人,闻知伍须丰已死,吓得惊慌不定,皆因一时之错,贪了些少金珠,误受孙云之托,劫掠征衣,思害狄钦差,岂知奔投至此,众贼兵尽行消亡。牛健道:“谅他们必来讨取征衣,倘他领兵剿除,我辈焉能抵敌?”牛刚闻言冷笑道:“哥哥说此没用之言,如被旁人知之,羞赧难当。”牛健道:“兄弟,据你之见如何?”牛刚道:“有何难处?如今打发喽兵,在山前山后,山左山右埋伏,倘有兵来,四边发箭,他兵一退,即不妨了。”牛健道:“能有多少箭,倘放完了,便吃亏了。如劫了别的东西,还是小故,故今劫的征衣,杨元帅怎肯干休?他兵精粮足,被他经年累月,征剿不休,我山中兵微粮寡,怎与争锋相持?”牛刚道:“哥哥,如此怎生算计?”牛健道:“我也算计不来的。”牛刚道:“罢了,我二人不若即日带兵,到西夏投奔赵元昊,或能博得一官,即可永远安身,未知哥哥意下如何?”牛健道:“贤弟,若要做官,还在本邦故土为美。据我之见,弃此大狼山,亲到辕门叩见,送还军衣。想杨元帅乃宽宏大度的英雄,倘不究前非,收录麾下,军前效力,要做小小武员,又有何难,想来强如在此落草为盗,终无结局收场。况我又不思九五之尊,无非靠着喽兵,在山前打劫小民,既非善行,有日年高者迈,打劫不了,岂非全无结果!我兄弟不如趁此机会,往投三关,倘杨元帅收录了,这是正路行为。”
  不知牛刚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狄青演义
第三十八回 思投效强盗进征衣 念亲恩英雄荐姐丈



  却说牛刚听了牛健之言,气昂昂道:“大哥,你如此胆怯,称什么英雄?既为男子汉,须要敢作敢为,奈何一心畏怯杨宗保,要往投降?”牛健道:“贤弟,你休存偏见,听我之言,方是见机。”牛刚道:“哥哥,你言无有不依,如要投顺三关,却断不依从,哥哥立意要往,弟亦不敢强留。”牛健道:“既然贤弟不愿同往,别有良图,也罢,与你分伙便了。”牛刚道:“倒也不差。”当时牛健将在山的喽兵,带了三千,尽将征衣装在车辆上,出山而去。余外物件,牛健一些也不取,留与牛刚受用。牛刚道:“哥哥此去,须要做个大大的官儿,荣宗显祖,荫子封妻才好。”牛健道:“贤弟,你做强盗,也要做得长久称雄方妙。”牛刚笑道:“且看谁算的高。”当下牛健吩咐喽兵三千,推押三十万征衣,并劫来粮草,一同推下,炮响三声,离山望三关路途而去。牛刚亦不来相送,摇头长叹一声道:“哥哥,你缘何如此怯惧杨宗保,劫抢了征衣,又去交还,倘然不允收录于你,那时一命难逃,反吃一刀之苦了。”
  书中不表牛刚之言,且说张忠、李义,领了元帅将令,带领精兵二万,将近燕子河,只见前面一标军马,直望而来。李义道:“二哥,你看前边那枝人马,哪里来的?”张忠道:“此路军马,定然是杀不尽的余寇。”李义道:“狄钦差立了大战功,我二人也立一点小小功劳,你道可否?”张忠道:“说得有理。”即吩咐军士杀上前去,张忠、李义刀枪并举,雄赳赳的大喝道:“杀不尽的反贼,哪里走!”
  牛健一看,认得是护守征衣的二将,知他们是杨元帅麾下之人,今既去投降,必先向二人下礼,方是进见之机。即马上欠身打拱,口称:“二位将军,我不是西夏反徒之党,不必拦阻。”二将道:“既不是反徒,莫非强盗么?”牛健道:“我原强盗,如今不做强盗了。”张忠道:“你是哪方的强盗,今欲何往?”牛健道:“二位将军听禀,我本在磨盘山落草……”话未说完,弟兄一齐重重发怒,骂道:“狗强盗,劫抢征衣,险些儿使钦差被害,连累及我众将兵,叫关中四十万兵丁,俱受冻寒之苦。今日仇敌相遇,断不容饶!”言未已,长枪大刀,齐砍刺来。牛健闪开刀,架过枪,即打拱道:“二位将军,请息雷霆之怒,且容小的奉告一言。”张忠、李义道:“你有话快些说来!”
  牛健道:“二位将军,且听禀,念小人一时不合,误听孙云的言语,唆弄劫抢征衣,罪该万死,那日劫了上山,悔已不及,恐防连累钦差有罪,原要即日送还到关,不想牛刚兄弟不明,言已误劫征衣,如要送还,料杨元帅执罪不赦,不如献上大狼山。是日我心慌意乱,见事不明,就依了他。即晚放火烧山,投奔大狼山,献于赞天王,给赏众军。岂知西夏士兵所穿的都是皮袄毛衣,与我中国征衣,有天渊之隔,和暖各异,故征衣原装不动。我今连劫来粮草,送还元帅,立志归投效力,伏望将军引见元帅。”张忠道:“你唤何名?”牛健道:“小的名叫牛健。”李义道:“还有一人在哪里?”牛健心想:若说在大狼山,他二人必往寻牛刚去了。因道:“他与我已经分散,不知去向了。”张忠喝道:“胡说,想你们已经投顺赞天王,即为敌国反寇,今将征衣为由,其中定有计谋,莫不是差你来做奸细,探听消息不成?”言罢,大刀砍去。李义长枪又刺。
  牛健是有心投顺,故仍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