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耕作之力。有病的服药调治,病者得生,无夭折而死之患。天下大悦,乃列廛于国中以与民居住,教他日中为市。凡天下货物有的皆携来市中,排列肆上,有的换无的,无的易有的,民各得满愿而散。
  时有火为瑞,遂以火纪官:春官为大火;夏官为鹑火;秋官为西火;冬官为北火;中官为中火。独有诸侯夙沙氏叛不服神农氏命令,臣箕文谏夙沙氏不可叛逆,道:“神农皇帝为天子,犹然自食其力,制药以救民,此是圣君,岂是无德者比?若是叛逆,自取罪戾。”夙沙大怒,将箕文杀死。百官皆来奏神农氏,奏曰:“夙沙无道,不但叛当诛,又妄杀谏臣,愿请讨之。”神农氏全不以为意,道:“这实我为上不德,致彼叛逆。我惟益修德而已。”于是,夙沙之民见神农氏修德行仁,怨其君之暴虐叛乱,遂相谋攻之曰:“神农氏益修厥德,而我君愈肆残刻,岂可助恶而叛仁?”于是人人攘臂忿怒,聚集成群,不数日而满数万众,争先往攻夙沙氏。夙沙氏见民叛己,率兵来御,其兵无有至者,遂为众百姓所杀。夙沙氏之民,相率来归神农氏,自是万国九州,闻神农氏有德,南至交趾安南国;北至幽都顺天府;东至阳谷,西至三危,尽皆归服。在位一百四十年,崩于长沙之茶陵县,是为炎帝。
  传八世至榆罔。榆罔归于空桑,他治天下,性急迫,每一令出,便急急要人听从,也不管行得行不得。每与众诸侯共行政事,辄挺他机智,务要明捷过人,不管事成得成不得。自夸他手段,任意胡为。诸侯见他恁的无道,各有叛心。其臣名蚩尤者,姓姜也,是炎帝之裔,性好兵,谓众诸侯曰:“榆罔德小足为人上,我们智力,岂在渠下?何必尊彼为君?”众诸侯皆唯唯而散。于是蚩尤作乱,教众兵造作力战大弩,演武于荒野之外。你看他教民:
  头戴竹兜鍪,身披犀皮革。刀名昆吾雷电神,剑号纯钩雪霜白。手弩称擗张,射时能穷五枝鼫;
大弩可穿杨,发处应将百步厄。戈来钺相临,剑来戟相格,几多壮健若佽飞,几多桀黠如吼喷。
投石中肌肤,流矢透心膈。
  蚩尤见己名下这些军校,恁的强勇,不胜欢喜。今朝侵犯东路诸侯,明日暗袭西向众国。各路诸侯见凶暴,皆拱手逊让,不敢与他争战,蚩尤见他威势,为诸侯所怕,日益荒纵无度。炎帝榆罔控制不得,只得封他居少颢,以临四方。蚩尤一发放肆起来,道:“炎帝也是怕我的,所以封我居少颢,临西方诸侯。不如把炎帝弑了登帝座,便服得天下人,岂不为美?”于是出洋水,登九淖,到空桑地方,率兵攻炎帝榆罔。榆罔自料敌蚩尤不过,他便悄悄地迁都于涿鹿,把空桑让与蚩尤。
  当时有一诸侯,姓公孙,名轩辕。他是有隰国君之子,其国今河南新定府是也。母亲名宝附,一夕至郊野,见大电绕北斗枢星,感而身怀有孕,至二十四月,而生轩辕氏于轩辕之丘,因名轩辕,即今开封府新郑县境上。轩辕生得日角龙颜,有景星庆云之象,弱而能占,幼而徇齐,言圣德幼而疾速也,长而敦敏,成人而聪明,长于姬水,故又以姬为姓。轩辕习用干戈,凡诸侯有不来享的,则率师征讨,所以诸侯咸来宾从。他见蚩尤口肆其恶,乃徵各路诸侯兵众,来伐蚩尤。时蚩尤兵屯涿鹿,与轩辕军对阵于涿鹿之野。蚩尤见轩辕与诸侯兵众,呵呵大笑。你看他:
  披发裸身,步罡纵横行法术。仗剑指挥,拂袖四处愁云密。浓叆叇,复叆叇,渐然昏山障红日。
势葱葱,即蒙蒙,陡起墨灵惊舞鹬。哜哜嘈嘈,千军万马皆战栗。艾艾期期,匹马单骑难奔逸。
白昼倏忽如午夜,师众队乱尽相失。
  蚩尤作起大雾,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各路诸侯兵众,风雾卷来,对面不能相识,征衣俱湿透了。轩辕见他施法术。难以进兵,率诸侯急收回兵众。蚩尤满心欢喜,收转大雾,回营去了。
  轩辕心中不乐,是夜梦一阵大风,把天下尘垢尽行吹去。又梦一人,手执千钧弩,驱羊万群。轩辕得了这梦,醒来想了一会,叹曰:“风为号令,执政者也,垢去后在也,天下岂有姓风名后的人?”又思:千钧之弩,异力者也。驱羊数万群,能牧民为善者也。天下岂有姓力名牧的人?于是各处令人依二占之名,去四方访问。
  当时风后隐于海隅,他有经天纬地的手段,有鬼神不测的机关。时正在海隅平沙路上,行吟道:
  世人不幸遇蚩尤,兵将劳苦榆罔忧。
  虽有救民神圣出,握机不施怎虔刘。
  那几个访风后的人,也在路上行走,闻得这几句说话,一个道:“看这口词,莫非便是风后也?莫非便是力牧也?”一个答道:“试进前问问。”一人走向前道:“请问高人,这里有个大名风后的,高人可也晓得么?”风后道:“你问他做甚么?”访者道:“我主有梦兆,说有贤智叫这名,遣我们来请他为相。”风后道:“在下便是。”这几个纳头下拜,问道:“还有一个名头唤力牧的,想高人一定晓得。”风后道:“大众不说起,我也要邀他同出,以事圣君。这力牧是我一个好伴当,他住在大泽,离此有二三十里之地。”众人闻得,大喜,催促风后收拾,往寻力牧。风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