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张兴祖率部兵一万,埋伏东南方,梅思祖、郑遇春为左右翼;俞通源率部兵一万,埋伏正北方,周德兴、金朝兴为左右翼;自同沐英、吴祯等八将,统领大军,在后截杀。专候营中火起为号,众将得令而行。那郭英、傅友德领兵随了来使,混人元营。约至三更时分,郭英吹了一声囗篥,朱军将火器四下里一齐举放。顷刻间营中火焰冲天,喊声动地,八面埋伏兵在外,也同声而起。元兵大乱。扩廓帖木儿方燃烛独坐帐中,听得众军扰乱,急急披甲而出,看见凶险势头,马也不及备鞍,脚也不及着靴,与十八个骑兵,冲阵向北而逃。元兵死者大半。豁鼻马率余众来降。计得六万六千七百余人,马亦如数;刀、枪、剑、杖、牛、羊、辎重,不可胜计。
  此时天已大明,徐达即令前军直逼太原城下安营,城中早有王保保领兵出阵相拒。常遇春当先迎敌,华高、吴复、沐英、廖永忠、吴祯等,相继接应。他也势大不怯。惟是郭英同着朱亮祖二十余骑,望平原高阜之处,纵马而行。在那里立定,看了半晌,方才回营。王保保也高叫道:“日已将哺,各自收兵,明日再战何如?”保保领兵回营自去。我们众将,俱到大营,议道:“王保保这厮,名不虚传。”徐达道:“我兵连夜攻打,精神固是困倦的。且到明日,再做计较。”恰有郭英、朱亮祖上前,说:“我二人方才登高细望,敌营终是散漫。不如乘夜劫他的寨,是为上着。”徐达说:“有理!有理!”便令耿炳文、廖永忠、吴良、郭子兴四将,各带铁骑五千,近城埋伏,看见元兵追赶我军,赚开城门;吴祯、吴复、薛显、华高四将,各带本部人马,埋伏十里之外,以备我军移营时元兵赶来的救应;朱亮祖、傅友德、常遇春、郭英、俞通海、康茂才、梅思祖、顾时八将,带领二万人马,分为四处,近伏元营,若见他领兵追赶,即杀入他老营,四下放火烧他营寨;自率大队人马,乘此月光,急急退走,诱他追杀。军令一下,明兵纷纷逐逐,鸦飞鹊乱的移营。恰有哨马报与王保保知道。那保保笑道:“我今日力敌十将,故知朱兵退怯,不如乘此追击。”便令铁骑三万,随着自己赶杀;其余大队,俱听大将貊高约束,守着本营,不得乱动。吩咐已罢,便跨上了马。如云如电的杀来。朱军只是倒戈而走。约及十里境界,黑林之中、两边杀出四员将军。正中薛显、华高、吴祯、吴复带领伏兵迎敌。大队人马,因而都勒转马头,裹住元兵,厮杀不放。朱亮祖等八将,看见保保领兵追杀我军,约有十里之遥,一声炮响,四下伏兵俱杀入老营中来。貂高挺刀来战,被傅友德一箭射中左臂,朱亮祖赶上一刀砍死。其余杀得尸横血溅,投降的约有三万余众。日间密扎扎了多少营垒,到夜来光荡荡一般白地。耿炳文、廖永忠、郭子兴、吴良,黑暗里带了人马,径到城边,叫道:“快开门!快开门!”镇守的军士,只道王保保回来连忙放人。谁知恰是大明兵卒。贺知哲坐在官衙,着人探听,朱兵早已杀到衙前。他便往后堂寻条小路,逃脱六盘山去了。可怜这王保保被我兵围杀了一夜,三万铁骑,剩无十分之一。将至黎明,四下里叫道:“元帅将令,着各将暂且收军,听王保保自去。”王保保冲开血路,竟向旧寨而走,谁知成了一块白地。纵马来到城边,城上耀日迎风,都是大明旗帜。闷着一口气,只得往定西而逃。
  徐达鸣金收军,但不见了朱亮祖、薛显两员大将,便令哨卒四下探望。半日之间,更没一毫影响,因唤各军之中,查原随朱、薛两部兵卒,这些人也都在那里找寻。渐渐天色晚了,徐达垂着双泪,对众说:“朱平章、薛参使,勇智俱奇,若是被元兵杀了,也须有个骇骨;若是追杀无兵,也须带本部军兵。如此一日,查无下落,何以为情,日后又何以回复圣主!”此时正是腊尽春初,当晚飘飘的下了一夜大雪,越觉凄惨,越觉更长。猛想着武当山有个炼真的道人,髭髯如戟,不论寒暑,止衣一件衲衣,或处穷寂;或游市井。人问他吉凶,无不灵验,号叫张三丰,又自号为邋遢张。人如有斋供他。或升或斗,无不立尽;若没人供养他,半月一月,周年半载,也只如常。登山步岭,其行如飞。隆冬卧倒雪中,也只鼾鼾的睡。近闻得栖于五台山上,此处离彼不远,急唤请汤和、傅友德、华高、郭英四位,领马军五千,火速请来,叩问前事。比时军中漏下,才是一更时分。他们一来是军令,一来念及同胞最好,便骑马冒雪而行。抬头一望,正好一派五台景色。只见:
  左带大河,右连恒岳。五峰高出于云汉,清凉回异于尘寰。
  月色横空,疏淡的是半山松影;雪风飘漾,氤氲的是一阵梅香。
  初时天连山,山连雪,洒洒扬扬,还认得有雁门关、石楼山、中
  条山、太行山、姑射山、贺兰山,都象玉攒银砌;后来月满山,
  山满雪,层层密密,纵然有玉华峰、盘秀峰、抵柱峰、过雁峰、
  五老峰、桃花峰,更无凸凹囗歌。征雁嘹呖断人肠,封不定禅
  心枯寂;孤鹤翩跹惊客梦,抛不开佛子凄凉。向来说:文殊舍
  利,在上修行,谁知那,道骨仙风,从中磨炼。
  孟浩然题禅房诗道:
  义公习禅寂,结字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