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黄寮郎拾了首级,飞身上马杀散贼兵,舞双鞭助父亲黄环。那个曼陀僧好不了当,杀到五十回合力怯而走。黄氏父子领兵追赶,忽听得炮响连声,二天王的兵马到了。黄环不赶,即与黄寮郎回在门旗下,与石龙芮观看。只见贼兵毫无理法,队伍不分,旌旗不整,如蝼蚁一般。黄环同石龙芮大欢道:“你看你看,贼兵不知纪律,皆是乌合之众,真可笑也。”只见天门冬引兵马与天花粉、曼陀罗僧如飞而来,天门冬亦列阵势令弟天花粉出马。石龙芮掠马横斧亦出。看那天花粉这强人怎生样装束,但只见:

  带了黄金盔,穿了锦红袍,披了鱼鳞甲,腰了丝鸾带,踏了抹绿靴,拖了铁钢叉,骑了灰黑马。

  石龙芮看罢,大喝道:“猖狂的寇贼,吾正欲领兵剿灭汝的巢穴,今你自来送死,赏你一斧。”说罢一斧砍去,天花粉闪过,拍马摇叉战那石龙芮,各逞威风,盘桓赌斗。众兵士看得呆了,只见叉来斧去,嗖嗖劈拍;斧去叉来。劈拍嗖嗖。杀到五十回合,胜负不分。强盗和尚曼陀罗又出,使钢刀杀将过来。小将黄寮郎使动八十斤的铁马鞭,与曼陀僧大战二十多合。黄寮郎心中忖道:“同他力战,不能取胜。”算计已定,又战了五六合,招架不住,佯败而走。曼陀罗追来,那黄寮郎眼尖手快,忽然闪马于侧,曼陀罗骤到,收马不住,说时迟,那时快,被黄寮郎拔剑斩之,拿了首级入营。黄环大悦,把二僧人头悬在城上。却言石龙芮与天花粉厮杀,斗了许多回合,天色已晚,各回营寨。次日天门冬出马,引了三五百喽罗兵,擂鼓呐喊。天门冬骑白马,手执大砍刀,杀将过来。那天门冬这强盗王,怎生打扮,但只见:

  头顶着双龙金盔,身披着白银铠甲,外罩着大红蟒袍,腰束着碧玉宝带。

  足穿着粉底乌靴,手拿着大砍刀柄,下坐是银鬃白马。

  参将黄环舞起竹节铜鞭两条,拍马迎战。天门冬这把大砍刀,有七十余斤,砍将过来,大骂道:“汉贼杀我数员大将,与尔等誓不甘休,好好把申州献了,免受吾一刀。”黄环大怒,喝道:“你这强盗,抢财劫物,夺取我国家之城池,杀戮官兵,淫良人之妇女,占据山关,称王作伯,正是十恶不赦死有余罪。你今日罪恶贯盈,吃我一鞭。”说罢,鞭扬又打。天门冬大怒,舞刀劈面砍来,二人一往一来,大战六十回合,不分上下。石龙芮使动开山大斧,也战了三十个回合。黄寮郎持了两条铁马鞭,亦斗了五十多合,盘旋接战;天门冬力怯,回营去了。次日贼将天花粉使铁钢叉来到汉阵搦战,黄环引兵交战,不数合天花粉大败而走,黄环的马快追上,一鞭打在背上,滚下马来,呜呼死了。天门冬大怒,拍马扬刀,领了七百喽罗兵前来与弟报仇。黄环与石龙芮道:“如今只剩得他一人,怕他什么,一发结果了他。”黄环使双鞭,石龙芮使大斧,双战天门冬。那天门冬虽是猛勇,敌不住二将,心中愁闷,追思兄弟已死,党羽尽折,前日称孤道寡恩霸业,只好作一个画饼充饥,回山去有何面司见米仁丞相,不如决一死与他交战。忖罢,奋力舞刀。喽罗兵看看七去其三,天门冬抖擞精神,又交十多合,却又被黄寮郎领兵一冲,三四百个喽罗兵东倒西歪,死了一半,只剩残兵二百余人。天门冬气力不加,被黄环一鞭着于腿上,负痛之至,又败下来,力气用尽,只好待毙。乃大叫道:

  霸业成时作帝王,不成且自把身亡。

  叫罢,仗剑自刎乃死。那一二百喽罗兵皆逃散了。汉兵齐上,把天门冬的尸首砍为肉泥。石龙芮与黄环商议道:“今除大患,他向住宣州白英关,其势甚大,必有亲党在彼,可即领兵劫剿,灭他的巢穴。”黄环道:“正好。”于是连夜起兵杀到白英关,已是次日午刻了。只见关门紧闭,关上有一二百喽罗兵把守。黄环、石龙芮吩咐放炮攻城。那米仁在蜀椒山中,只见那些喽罗兵飞报道:“丞相,不好了,二位天王并两个和尚俱已战死,那些将士被他杀死大半,其余溃散,申州总兵今与参将已杀到关下了,势在危急,请丞相定夺,”米仁听了,不觉魂飞魄散,如泥塑的一般呆了,做不得声。那喽罗兵催着,米仁发抖道:“这这事,怎怎怎处?天天天王如此勇猛,怎怎怎该被他杀杀杀了?”忽又有一个小喽兵报道:“汉兵又在关外架云梯攻打,看看待破,请丞相急急定计。”那米仁发抖未定,又听得轰隆轰隆炮声震地,心胆俱裂。急忙换了衣服,仍作相面的先生,逃向别方去了。众喽罗兵尽皆散了伙。

  关中士民百姓,开关迎接汉将入关。黄环、黄寮郎、右龙芮三将领兵入关,直抵蜀椒山中,到处搜检,并无一个强盗,只见几十个小喽罗兵皆在那里东逃西奔。石龙芮遂扯一个喝问道:“那些强盗到哪里去了?”小喽罗兵只顾哀告道:“乞饶狗命。”石龙芮道:“你快快说来,我不杀你。”小喽兵战兢兢的叩首道:“并没有了,只有一个米仁如今逃走了。”石龙芮喝道:“饶汝残生,去罢。”那些喽罗兵走得半个也没有了。黄环、石龙芮、黄寮郎引兵搜入厅上,只见那上边的供器、珠灯、锦屏、天然几,许多玩好之物俱是抢劫来的,那些强人好不受用。中厅上立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