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英若用枪挑,莫说一个王翦,就是十个王翦也丧命。只是南奉王想要活擒,便一伸虎手,把勒甲丝绦抓住,叫一声:“过来罢。”往上一提,王翦吓得魂不附体,忙伸手把鞍轿抱住,两腿夹紧。马往前一跳,两下里用力太过,把丝绦扯断,王翦此时得了性命,那里还顾得祭宝剑,飞马望大队而逃。这里田英拉断丝绦,用力太过,坠下马来,一翻身方才坐住。王翦的马已开有十余步,只气得腮边冒火,怪叫王翦。未知田英往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回 巧联姻田英遇救 暗排阵孙膑调兵
  却说章元炮响出城,勒马看见一员小将,银盔缎甲、白马长枪,浑身挂素,他便大喝道:“我乃始皇驾下官封天下招讨都督兵马大元帅章总戎之子,章元是也。你贼莫非就是田英么?”田英大怒:“好贼子,既知我威名,敢出拒敌,怎肯饶你。”言毕,双手提枪就刺。章元见势猛,连忙抡刀招架,各逞英雄。战有十余合,章元力乏,两膀酸麻,拖刀败走。田英紧紧追赶,暗想:“我虽然连胜几阵,只未拿个活的,方才拿住王翦,谁知扭断了甲条,又被脱了。这小贼料然难出我手,必拿个活的献功。”想定主意,打马加鞭,一气赶上。这两马首尾相连,人挨马凑,田英大喝道:“你这小贼那里走。”伸出拿云手,揣住甲条,把章元提过马来,横枪在鞍轿上。章元使一个鲤鱼打挺,往下一蹲,田英大怒:“好滑贼,你还想逃走。”双手举来,做个金鸡独立,凤凰展翅,头在下,咕咚一声,落下尘埃,死于非命。败兵飞报中军,章邯闻言,吓得魂不附体,哭奏始皇。始皇眼望金子陵道:“国师劝孤攻临淄,料无雄将。谁知田英骁勇连胜数阵,这事如何?”子陵奏道:“龙意万安,田英不过是金鸡啄粟,撞了一口。待贫道出去与他会一会面,定然擒来。”始皇摇首道:“国师去不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己,不知彼,一战一败。卢焕、魏豹、甘茂、王翦、章元几人本领,难道不如你,尚败在小子之手,国师有何本领,与他对敌。”子陵道:“贫道虽不知人,有海潮临时传几件祛宝,今日出战,马到成功。”始皇道:“既然如此,准你行罢,须要小心。”
  子陵领旨下帐,提杖上鹿,炮响出营,那南奉王正在阵前叫阵,望见一个道士,提杖骑鹿而来,遂大喝道:“莫非金子陵么?你这玄门到此何干?”子陵笑道:“贫道来出阵,道你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好汉,不知见面原来是乳臭未干的孩童,有多少本领,连胜数将,仍然耀武扬威,你今若知道我的利害,早早下马受缚,免你一死,不然目下死在无地之处。”田英闻言,气得尸神暴跳道:“好妖道,怎发狂言,休夸口,看我取你的狗命。”双手提枪,照心便刺。子陵用杖急架,鹿马往来,枪杖并举,犹如龙争虎斗,战二三十合。子陵气喘吁吁,难以招架,虚打一杖,败下去了。田英大怒:“好牛鼻子道人,你那里走。”一催马,紧紧追赶。子陵听得铃声响,知是赶来,将腿压下杖,忙在怀中取一件宝物,乃海潮圣人昆仑山练的五块石,按金木水火土分青黄赤白黑五色,取正斗之气,变化点成,名为五采神石。一祭起,就见烟雾漫漫,可迷敌将,又善能播土扬尘;赤可生烈焰,黑可发狂风,止有这白,可打得杀人,百发百中。此海潮圣人的至宝,在易州未曾施展,暗传与金子陵。子陵见田英赶来,相离不远,心中欢喜,即取一块白石,托在掌中,口念真言,回手一石发将出来,狁如一片白雪。那田英只管追赶,只见白云风卷而来,中间藏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神石,分外明亮,竟奔门面而来,只吓得面目失色,把头一低,在后背心过去。这白石利害不过,莫说田英,就是铜铸金刚,铁打罗汉,也打得稀烂了。
  田英是小耗神临凡,不该丧命,只把头一低,其石在背脊粱上略撞一擦,听得响亮一声,打得后心镜纷纷,碎甲齐飞,在马上乱晃,抱鞍吐血而逃。子陵用石打败田英,催鹿就赶。
  袁刚、独孤蛟二将,远远望见南奉王带伤大败,忙催马杀一阵,天色渐晓,两下收军。袁刚二将见南奉王不知去向,急退兵回城,将战情一一奏知襄王。那金子陵回营,庆功不表。
  且说田英,被神石疼痛难当,昏迷不醒,伏于鞍轿上,勒马抽鞭败走。不知不觉,进了一座村庄。名为卧龙村,有十余家,有一座大门府第,有马台,是公侯之宅所。只门庭冷落,不见一人。那马见了,就立住不走,只管嘶叫,只见门里走出一个丫头,看见说道:“是谁家一匹白马进门而来。”往前一看,吓得魂不附体。大叫:“小姐,不好了,快关门。”小姐闻言大惊道:“你这丫头,为何这等忙迫,什么不好?”丫头喘息定道:“小姐,吓死贱婢了。”小姐道:“有何奇怪,唬得这样?”丫头禀道:“外面不知谁家马,闯入我门来。”小姐道:“好蠢东西,马也未见过。”丫头说:“马驮一个死尸,银盔银甲,手内擎枪,口中流血,伏在鞍轿上,似是着伤将军。驮到我家门,你言可怕不可怕?”小姐闻言,心中暗想:“曾记在高山时,拜别圣母,再三吩咐,今年今日,有带伤幼主,奔到我家,与他结下五百年姻缘。细想起来,事非偶然,待我亲去一看,便知明白。”想罢,问丫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