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王禅领命,与东方朔下了芦棚。他也不带人马,走出城,王禅跟尾掠阵,早至战场。
  毛奔只见一位道人,面如满月,目似朗星,头带逍遥巾,身穿鹤氅衣,手提茶条杖,步走如飞。毛奔一见,大喝:“道者慢来,可通名受死。”东方朔止步,抬头看见一位玄门,跨鹿扶杖,满面凶气。用杖一指道:“来者莫非五雷真人毛奔么?你既在名山修道,岂不知度朔山东方朔么?”毛奔喝道:“好奸贼,你不在度朔山自在逍遥,也来到临淄自寻烦恼。盗了我的神书,送还与我,鹿前叩头陪罪,万事皆休,若少迟延,只教你不能生全。”东方朔闻言,嘿嘿冷笑道:“好野道,怎么发此狂言。”说罢,双手举棍照头就打。毛奔用手中杖急架相迎,步鹿盘桓,各显神通。死命相斗,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败。那王禅在旁掠阵,忍耐不住,催鹿举杖,上前夹攻。毛奔难以招架,虚打一杖,往下败走。王禅、东方朔紧紧追赶。毛奔回头,见二人追将下来,心中暗喜,抬脚压杖,旋回梅花鹿,两手一放,一声响亮,两个掌心雷,回头打将下来。
  东方朔一见,正在用法破他。那王禅原受过南极的嘱咐,预先准备,听见雷声,就用龙须扇对准一扇。那掌心雷回头,转望毛奔打来。毛奔坐不住脚力,就跌下鹿来,仰面朝天。东方朔疾赶上去,抓住丝条,提将起来,回头就跑。王禅在后跟来,一齐进城。来至芦棚,南极、白猿等看见擒了毛奔,喜之不尽。都与东方朔慰劳已毕,南极子道:“不可放手,将出家人捆仙绳拿来。”白猿道:“他捆了我一绳,如今我又将他的绳捆住了。”忙接过仙绳来,横七直八,将毛奔捆住。南极大喝:“毛奔你不在高山养性,为何擅自逞强,摆这五雷神兵阵,与孙膑为仇,是何原故?”毛奔闻言,口尊“祖师在上,弟子下山,原非已意。只因孙膑暗摆八门金锁阵,大败子陵。海潮大怒,差遣弟子下山。弟子临阵,善劝孙膑归山,奈孙膑反面无情,连打弟子几拐,一怒之间,才摆此阵。恳乞老祖厚情宽恕,感恩不浅。”南极道:“你如今被擒,我出家人慈悲为本,看海潮面上,不难为你。你也看我面,撤了此阵,放孙膑出来,我出家人与你讲和,你心中愿意否?”毛奔道:“老师在上,此阵弟子只会摆,不会撤。”南极道:“你把那神书拿了出来,等我出家人送神撤阵。”毛奔道:“弟子只有两本,被东方朔偷了,哪里还有神书。”南极笑道:“果然无有么?”毛奔道:“真是无有。”南极大怒道:“好老道,汝仗着海潮之势,胆大欺心,不遵拘唤,罪之一也。谋害掌教,罪之二也。”毛奔道:“弟子并无谋害之心。”南极拍案大怒道:“好孽障,还敢强嘴,我进阵中去看孙膑,你就遣五雷轰我,亏躲得快,才把梅花鹿击死。今日出家人若不处责于你,如何拘束群仙。”吩咐拉下去,用仙杖重责四十。王禅答应,提起打仙杖,王敖、白猿一齐动手,把毛奔按翻在地,王禅用杖一举一落,责了四十。打得毛奔皮开肉裂,疼痛难当。南极道:“你这孽障,那神书现在那里,可实说来。”毛奔滴泪道:“弟子下山时,师父只给两卷,多实不知。”南极道:“既然无有也罢,把这孽障吊在芦棚之上,待放了孙膑,再饶他一命。”王禅一齐答应,捆的捆,擒的擒,把个毛奔四马攒蹄,高高吊起。
  东方朔道:“祖师吊打毛奔,海潮闻知,定然前来搅扰。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待贫道上云光洞,把第三卷神书偷来,先破了阵,救出孙膑,再去召集天下散仙,与海潮见个高下。”南极大喜道:“此言有理,仙长快去行事。”东方朔欣然辞别,下了芦棚,招展金光,驾云行得迅速,早来到东海云光洞。心中暗想:“来是来了,怎么偷法?”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必得如此这般。”想罢,忙念真言,摇身一变,变做毛奔的那种形象,也是三叉冠,五色衣,虎筋条,方面大耳,赤发红须,摇摇摆摆往前走。早有两个童儿看见,连忙高叫“师兄来了么?师父在洞中打坐,你进去吧。”假毛奔答应,入到洞中,看见海潮在蒲团上打坐,忙倒身下拜。海潮道:“贤徒今日回来,面目失色,精神憔悴,是何原故?”假毛奔倒也假中说真,就把南极子下山,遣白猿变化闯阵,方经拿住,又被东方朔偷了神书,救了白猿之事,说了一遍:“弟子因此回来,求祖师定夺。”海潮闻言说道:“东方朔虽然偷了两本神书,却也不妨,不要紧,看他有何本领破得此阵,救得孙膑呢?我当初不曾将神书全交与你,今还有一本要紧的在此。”即命东华帝君:“到后洞石匣内取来。”老祖接过,东方朔一见,心中着急,恨不得伸手抢过来。两只眼望着海潮,口称“祖师,不知这本神书的内中有何奥妙?”海潮道:“贤徒,你不知第三本神书么,都是些破阵进神的妙用,让他东方朔有神通手段,到也难偷。故此我取出来放在身边,以防不测。”假毛奔口称:“老祖,弟子蒙赐两本神书,精通摆阵,阻住了孙膑,这第三本我未见过,望老祖蒙赐一本观看,待弟子去试试,也好知道祖师的妙用。”海潮道:“这本书你只好看看罢了,断然不肯与你。你不知谨慎,又要被人偷去。不但放走了孙髌,劳而无功,反失镇洞之宝。”假毛奔道:“弟子知道,只在此看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