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营来了。”秦皇此时吓得魂不附体,立将起来,忙问国师金子陵道:“这是何处妖仙,假冒老祖的门徒,恐怕此事又是孙膑弄什么玄虚。”海潮在旁奏道:“就是孙膑到来,有贫道在此,贤王且请放心。”秦皇道:“老祖有所不知,前者数次,被他混闹得翻江倒海,人民涂炭,况他的法力无边,我营何人是他的对手。老祖不惹他罢了。”这几句话,说得海潮满面羞惭,半晌不语。未知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回 南天门正神说情 五遁法无当遭险
  话说海潮圣人,被秦皇当面褒贬,羞得满面通红。心中想道:“我不过看王翦之面,故此下山。如今吃南极子之亏,原来为你秦国,我若静坐云光洞中,南极子也不敢来惹我。今要从此归山,则前此下山为何,岂不被人耻笑。欲冲撞秦皇几句,自已却不能胜南极。左右为难,只得强情陪笑道:“东齐福气已尽,今若退兵,不但虚费钱粮,损兵折将,且失了时机。贤王暂住大殿,待出家人出营去看看众门徒,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出家人不能胜南极,我亦可拦当得住他的妖法。贤皇尊意以为何如?”秦皇见海潮圣人面红过耳,自知失言。忙回笑脸答道:“老祖法力无边,我秦国君臣若无老祖,早已被孙膑治死了,还等到今日?老祖既要留,孤谨遵台意,惟是不论各洞真人,是真是假,明日定然搬兵回国罢。”
  海潮闻言,忙与金子陵、王翦众弟子,出了大营。只见十二位真人齐齐站立。老祖大呼道:“众贤徒如何今日得回来?”众真人见了海潮,便一齐上前参见,把南极放回之事,一一说了。又取出阵中失去诸般法宝,一齐送上,海潮圣人又喜又怒。喜的是众门徒已回,又得回诸般法宝。怒的既然放回众家门徒,何必又讲这些大话。遂即领众门徒进营来,俱各与秦皇行了宾主之礼,分两旁坐下。秦皇见各仙长举止言谈,不像假的,才把心放下。传旨排素筵与众仙长贺喜。饮酒之间,秦皇又提退兵之事。海潮老祖心下想道:“纵然去三山五岳,聘请诸道友相帮,法力也不过与己一般,断难高于南极之上。欲仗自己与众徒弟,愈难凑手。”左右为难,心中一想:“不免如此如此,再作道理。”便与秦皇拜别,忙吩咐众门徒谨守营门,吾去走走就来。便走至营门外,驾云起在空中,望南边而来。远远望见瑞气迷濛,有五朵彩云,立着五位神圣。但见得:
  荡荡全身瑞气飘,
  英云赫赫振云霄,
  纣朝时已归虚坐,
  名着瘟皇万古超。
  只见当中那位三头六臂,三只眼,面如淡金,外罩火红八卦仙衣。左首一位面如赤火,一部短发,四个獠牙倒生在外。右边一位面如蓝靛,发如朱砂,头带金盔,手中提着—个金铃。前面一位五绺长须,面如傅粉,素色道袍。后一位豹头环眼,面如锅底,手提金鞭。蜂拥而来。海潮圣人认不得这几位神祇,忙迎上去,打稽首:“尊神下界何事?”中间那个三只眼的道:“吾等奉勅旨到东齐临淄的。”老祖只道是南极请去的,忙道:“是那位道友相请?”五位真人齐笑道:“道友,谁请吾等瘟部正神,是奉勅旨到临淄散瘟的。只限六日,就要那百万生灵死尽。”
  海潮闻言,大惊道:“敢烦尊神,是撒临淄一处,还是别处都有?”尊神又答道:“只散临淄城,三十里以外就不染此劫了。请问道友,进天门有何大事?”海潮圣人道:“贫道乃海东云光洞炼气士无当是也。因奉勅旨命雷部正神下界,并吞六国,小应劫数。贫道为弟子兵伐临淄,有掌教南极子与了一真人孙膑,率着海外散仙,与秦师作难,贫道无奈下山,反被南极困在聚仙阵中,多得五方帝君搭救出阵。可恨南极等逆天行事,扶齐逆秦,他等是太乙金仙,贫道难以治服,如今上天庭奏明,到兜率宫与他师父讲,看看谁是谁非。”那五位尊者笑道:“原来你是海潮老祖,闻名久矣。今日得会,幸甚幸甚。据愚吾见,老祖不必上天庭面奏,临淄目下染灾,南极子等岂不知天意。量彼在临淄难留,老祖请回秦营,对秦皇说明,暂退兵三十里,一则免染瘟疫,一则南极子见秦兵退去,自然归山。六日后不用兵卒,东齐垂手可得也,岂不为美。”海潮闻言暗想:“吾欲奏天庭,亦出于无奈。今即如此,不如留个人情,他日也好相见。”便道:“正神言之有理,贫道就此回去了。”忙辞了五位瘟部正神,拨转云头,向秦营而来。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南极子与众仙,并齐国君臣谈笑一回,撤去残席,南极老祖与众仙辞了襄王,同入文华殿坐下。便对孙膑说道:“孙伯龄,明辰出家人回山去了,你速去吴桥葬母,也好回天台罢。临淄气脉已尽,为臣之道已竭,若再贪恋,便是逆天行事。漫道是你的不便,就是出家人也难辞其责。”孙膑垂泪道:“弟子岂不知临淄王气已尽,实见父兄之仇,付之天命。但平龄会三清有言,在燕尽孝,在齐尽忠,今只有一日挨一日,一时挨一时,必要秦师见影心惊,闻名胆落,方上吴桥葬母。”东方朔笑道:“真人,棋逢敌手,方是有趣。如今五老归山,秦营中不过剩下海潮,何必涂炭生灵。不如得些好意,回首罢。”孙膑道:“老祖,出家人慈悲为本,岂以杀生争胜为心。然天数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