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到秦营讨战,如此如此,不许违误。”二将领计去了,然后念咒将水退干,秦国君臣方敢回寨,修复寨栅。始皇升帐坐下,文武俱来问安。计点兵马,又损了一万有余。始皇正在恼怒之极,忽金字蓝旗飞报:“今有燕将燕兵前来讨战。”始皇闻听,叹息道:“死的还未有弄清,活的又来生事,一定又是孙膑的鬼计。不如拔营回国,避他一避也罢。”王翦连忙上前,口称“吾主不必害怕,臣这一临敌,务要把孙燕擒来,报仇泄恨。”
  始皇怒道:“罢了,罢了。你还要出战,尽是大话。想你那件不是惹祸,进营闹得风石齐来,伤损人马,只为拿石人。次后又拿孙膑,闹出水火之灾,折去军马万余。如今喘息未定,孙燕又来讨战,这孙燕不知是石人铁人,休要惹祸,快些拔寨跑罢。”王翦叩头道:“我主不必害怕,等为臣出马,访访孙膑的确实,看看孙膑的真假。”始皇道:“既然你要临敌,我只是紧闭营门,候你胜负如何。你谨记着,但凡临淄的人马,再不可拿他一个进营,不是好惹的。”王翦叩头下帐,带了王贲与五百家将,提枪上马出营,飞奔阵前。一见孙燕,心中大怒道:“好无知小辈,你有多大的本领,屡次前来阵前,今日我要拿你,碎尸万段,方消此恨。”孙燕大喝:“你这黑贼,害我一门四口,结下海样深仇,因此才上天台山拜请三叔下山,昨日临敌,又被你这黑贼擒拿进营,你快实说,把我三叔送他到那里去了?好好的捧香礼拜,把三叔恭恭敬敬送出营来,万事皆休,少若迟延,只叫你尸横马下。”王翦闻言,心中略喜,叫声:“小辈,你来要你家的刖夫么,人不说不知,话不讲不明,实告诉你罢,你家的三叔,被我拿进营盘,我主倒要饶他性命,却因他弄了玄虚,把四颗首级掠去。君王一怒,把他杀了。”孙燕笑道:“你这话哄谁,我家三叔乃大罗神仙,焉能被你所害。如今尸首在于何处?”王翦道:“你三叔果然有些神通,死后还会显灵,闹得我营中不得安静,如今把他的尸首烧了。”孙燕听罢,怒目横眉喝道:“好黑贼,怎敢大胆害我三叔,我和你势不两立。休要走,看我取你。”手拧枪,照前心便刺。王翦用枪挡开,二马盘旋,双枪并举,杀得红尘滚滚,日色无光。孙燕便虚点一枪,诈败而走。王翦大怒道:“小辈,往那里走,务要追上,取你首缎。”遂即赶将下去。孙燕见王翦来得相近,竟奔营门。王翦赶至近前,不见了孙燕。
  只见临淄营中,一声炮响,闪出一队人马。当先一将,金甲红袍,手使--把大刀,身高一丈有二,步走如飞,抢至跟前,高声大喝:“黑贼,往那里走,还我广文师父来。”王翦道:“你是何人?”那将答道:“吾乃虎将李丛是也。”王翦笑道:“你有多少本领,敢杀要你的师父。你家这刖夫,这早晚不知托生那里去了。”李丛闻言大喝,摇动手中刀,照头就砍。王翦急架相迎,一场好杀。战经十余合,交手不多时,忽听得三声炮响,喊叫连天,四面八方,那十二家门徒围困上来,高声大叫:“休要放走王翦,须要擒拿活的,与南郡王报仇。”王翦大惊,不敢恋战,遂与王贲并力冲开一条血路,落荒而走,孙燕、李丛与众将,紧紧迫赶。要知王翦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子陵遣将攻易州 孙膑设计破秦敌
  却说王翦,被孙燕、李丛与十二家门徒,杀得大败,一直跑将下来。王翦回头一看,五百家将,所剩不上数十余人,不觉低头落泪,王贲劝道:“父亲不必悲伤,胜败兵家常事。为儿听得孙膑死信是实,易州不久可破,及早取路回营要紧。”王翦道:“我杀了一日,人马困乏,暂到那前面黑松林,下马歇息。”吩咐找个土人引路,小军回话:“此处四面俱是高山旷野,并无一个居民。”王翦心中愁闷。只见天色已晚,日落西山,那北方乾天连声响亮,忽然乌云布合,把个明月遮盖,变作黑沉沉世界。霎时间狂风大作,雷鸣电闪,大雨倾盆。王翦与众家将,在松林之中,被这雨骤风狂,已是浑身湿透,袍甲淋湿,直到三更时分,方才雨止风收。只见松林中青灯闪闪,鬼火燐燐,半明半灭,或有或无,四围鬼哭神号,阵阵阴风透骨。又听得青牛连叫三声,隐隐踏踏,似是孙膑架拐骑牛,前来索命。飞沙走石,照着松林打来。吓得王翦、王贲众人无处奔逃。王翦想往外便走,忽然一块顽石,在耳边飞过,吓得魂不附体,回身便进了松林。只见王贲道:“不好了,黑林里头,反若受打,不如出去罢。”王翦道:“沙石固是难当,那刖夫在林外要命,不能躲避,这便如何是好?”王贲道:“何不祷告一番,待冤魂消散,便好出去,寻路回营了。”王翦依言,跪下祷告道:“孙伯龄真人,你是得道神仙,是我不合坏你仙体,如今事已过去,悔之不及,求你阴魂消释,待我回营多念经文,超度你早升天界。”祝罢,叩头不已。
  且说孙膑,正在营中作法,早已闻得王翦祝告之言,不觉暗中好笑。把剑一撒,显露神通,收了法力。王翦父子,同那数十残兵,跪在地叩头。一睁眼,吓得众人目瞪痴呆,那有什么松林,一片都是平地大道。红日当空,天交正午。众人一齐爬起束,王翦羞得满面通红。回头对众人道:“方方明明被这刖夫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