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见一队阴兵,飞沙走石,牛头马面,各分左右,阴字旗号高飘,当中显出一位凶神。身长丈六,面如瓦兽,巨齿獠牙,头上双角,腰下左悬弓,右插箭。手举狼牙捧,十分凶恶。到了台中,躬身施礼:“请问法官,有何使用?”魏天民道:“无事不敢相召尊神,今有诛仙阵东南西北四门上,俱黑犬黑鸡黑牛黑马众生灵的冤魂,借仗尊神,四门巡察。但是孙膑进阵,率领众鬼魂把夺,绝其归路,不许放入别人进阵,违者按天书听贬。”鬼王答应,领法旨去了。
  老道又把日精月华两旗,放将下来,仗剑作法。日精旗上写着“金乌灭影。”月华旗上写着“玉兔藏形。”将一个盒儿,装上十八粒金沙,那一石八斗黄沙,分在十八处,预备应用。就把七星皂旗摇动三次,刹时之间,诛仙阵内阴风惨惨怨气腾腾,日月无光,天地昏暗。老道复下台来,挽发顶冠,出离阵门,进金顶大帐,参见始皇,预备天明时,要与那孙膑会面打阵,且按下不表。
  且说孙膑在营中打坐,运动元神,坐至三更时,忽然心血来潮,六神无主,坐不安宁,肉如拗搭,发似人揪,耳中听有人叫喊之声。连忙掐一指一算,早知原故。长叹一声:“我的难星到了。”开言便问:“那个门徒在此设班伺候?”蒯文通答道:“侄儿在此。”孙膑道:“我的侄儿,可跟我来。”文通道:“师叔半夜三更,那里行走?”孙膑道:“跟我帐外走走。”言罢下了青纱帐。文通跟随步出帐外,孙膑仰首观看,只吓得魂飞千里。醒定移步,低头叹道:“我的灾难到了,天数难逃,命该如此。”文通惊异道:“师叔观天,为俺大惊小怪?”孙膑道:“你有所不知,你看看我的本命星往那里去了。”蒯文通闻言,仰首细观,只见满天星斗,炳耀乾坤,为何师叔的本命星却没有了?孙膑道:“我的本命星,被人家摄去了。”文通道:“师叔的本命星,谁敢拘摄。”孙膑道:“你竟有所不知,天机妙术,灾临头矣。今因黄叔阳战败,请了万花山的魏天民,摆下一座诛仙阵。虽则妖道狠毒,也是我的大难到了。他用拘魂法,我的本命星辰被他叫去了。只在六日之内,我命就不保了。这是我修炼一场,毫无结果。争名夺利,有何益处。若是明日大命难保,纵然名列仙班,也是枉然。”文通道:“既是他会摆下阵来,我们也有本事破他的阵势,他亦不能害我,师叔何用如此张皇。”孙膑冷笑道:“这诛仙阵,比不得别样阵势。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我算将起来,到是去打阵才是。这六日里,还有一分解教。我今有一道柬帖,交付与你,我进阵三日之后,才可开看,照柬帖行事,这里军营之事,都是你掌管,千万不可发兵遣将进阵。谨记吾言,一切至嘱。”嘱罢,复身进帐,取出一道柬帖,付与荆文通,矮子拜受已毕,天色大明。孙膑升帐坐下,发放军情。
  忽有远哨蓝旗来报:“启上南郡王爷,西地秦营东南角处,摆下一座营盘,十分严整,不敢不报,乞令定夺。”孙膑把仙袍袖一摆,那名军士回汛地去了。不一刻,辕门旗牌来报:“秦营来了一位道人,骑鹿举杖,在营门讨战,要请王爷会面,报明定夺。”孙膑闻言,吩咐传鼓聚将。不多时,鼓声如雷。那十二门徒,大小战将,俱各上帐打拱。参见已毕,孙膑拱手说道:“众位将军,贫道自下天台山,只望报父兄之仇,不想遇了黄叔阳,他把万花山的妖道魏天民请下山来,在东南角上摆下了一座诛仙阵,现在营外讨战。我此次出阵,料定凶多吉少,众位将军好生保守大营。军旅之事,托与蒯文通执掌,尔等不许妄动。”孙燕道:“三叔为何惧他,料想一个阵势,有何难处。不是侄儿夸口,当日荆轲山单人独马,踹他的五虎群羊阵,杀得秦兵胆落,一日一夜,也不见把侄儿圈住。何况三叔的神通广大,莫说是一座,就是十座百座,也不能奈何。三叔伯他什么。”孙膑道:“你不知道,这比不得别的阵势,这是金沙诛仙阵,内有天神天将,阴兵、鬼魂、邪宝,利害不过。”李丛道:“弟子随师父下山,原为保护师父而来,今日师父进阵,弟子也要保着师父进去,怕甚么天神、天将、妖术、邪宝。只用弟子一顿刀,凭他是吞牛阵,也要砍做一条血海!弟子愿去。”孙燕及众门徒齐声道:“我等都愿跟随进阵。”未知胜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伯龄身陷金沙阵 三徒命丧诛仙阵
  话说孙膑,见众门徒俱要跟他进阵,便一声大喝道:“好孽障,人家不是请我赴席,尔都要跟我去,这是我之良言,尔等保守大营,以防秦兵冲踩要紧。”看他这样,众人无奈。孙燕便拢住了牛,李丛、吴胜压蹬,营门三声炮响,引仙旗在前,十二门徒分为左右,孙膑催牛至战场。举目观看,见对阵一个道人,面如满月,鹤发童颜,跨鹿举杖,便知道是魏天民。即在牛背上拱手道:“真人请了,请问真人是那座名山,何方修炼,道号大名?”魏天民一见,也拱手道:“请了,来者莫非是南郡王孙膑。我贫道乃是万花山万花洞炼气士魏天民是也。”孙膑道:“原来魏真人,久仰久仰,不知燕人有何得罪之处,干犯真人,至真人下山,要与出家人对敌。”魏天民道:“南郡王,你也没有干犯于我,我也没有得罪于你,因西地始皇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