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全仗国师妙计良策,此番必要成功。”傍边闪出了甘罗谏道:“启奏吾主,劫丧之计,不可取。”始皇道:“爱卿有何高见?”甘罗奏道:“臣想孙膑出嫔,满朝文武送丧,定有百万雄兵,相接而去。于今劫丧,胜负不知。况乘凶劫丧,非圣上所行之事,吾主要三思。”始皇闻言,沉默不语。子陵道:“丞相雄论,真为迂阔。岂不闻行兵诡计,趁今燕国君臣出城送殡,只用埋伏人马,可以一鼓而擒,强似今日攻城,明日交战,虚靡钱粮,枉守时日。此乃天意注定,望主公参详。”始皇道:“国师所说不差。”即忙传旨:“大小三军任凭调遣。后日孤不惜分茅裂土,以赏厥功。”子陵谢恩已毕,出离宝帐,回至本营,吩咐传集将。只见大小三军,鱼贯而入,上前打参。子陵道:“众位将军,今日燕邦君臣送殡,全仗你等拼力同心,捉拿燕王。平定易州,在此一举。”遂取令箭一支:“令元帅领兵三千,在即墨岭西山口埋伏,听炮响为号,引兵杀出,擒拿燕国君臣,算你头功。赵高领兵三千,在即墨岭南山口埋伏,听炮响为号,引兵杀出,扶持章邯,杀散护送军士,共擒燕邦君臣,不得有误。魏豹带兵三千,在即墨岭东山口埋伏,听炮响为号,引兵杀出,擒拿孙门一家眷属,不许放走一个。令李实领本部人马三千,在即墨岭北山口埋伏,听炮响为号,引兵杀出,帮扶捉拿孙门老小,不得违误。”又令王翦领人马五千,前去劫丧,追至即墨岭下,放炮为号,左右救护。其余的将佐,俱各守营保驾。子陵遣将已毕,进大帐复旨。众将遵命行事,等候十月初三日成功,这且不言。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是十月初二晚上了。孙膑吩咐孙燕道:“你且把空棺一口来。”孙燕令人取了空棺一口,送上青纱大帐,孙膑揭开,取顶大炮一个,安放在内,将盖盖上,用钉钉好。就提起笔来,在棺头上大书:南郡王亚父孙膑之柩。写毕,对孙燕道:“你明日护送灵柩,遇秦将劫丧之时,将我这口棺木留下,其余的催柩上山,安葬殡殓已毕,你即保定君臣,并燕丹祖母进城,这是你路上二件犬事。一应杀战,俱不用你,体今作速进城,明日午时之间,催柩出城,勿误大事。”孙燕领令,催马入城不表。
  一宿晚景。次日五更,诸事齐备,送殡出城。排设得十分齐整,富丽非常。但见旗幡耀目,鼓乐喧天。童男童女,排班列队道士引道,燕昭王率臣执绋,老公主领二媳大哭。毛遂执幡先引,孙燕护柩在后相催。安排玄妙哭丧计,孙膑暗暗跟随。
  不言孙府送殡,且说王翦探得明白,率领五千人马,追赶下来。厉声大喝道:“还往那里去,快些留下棺木,万事皆休,若有半个不字,教你个个都死。”小校飞报后队,说:“有秦贼王翦领兵劫丧,追赶而来,相离不远,请令定夺。”
  燕昭王闻言,吓得面目失色。口称:“亚父,今遇王翦劫丧,这事怎处?”孙膑道:“龙意万安。”即吩咐三军:“保着丧车,只顾走路,不要理他。”大小三军领令,个个怀着鬼胎,保着丧车往前走。王翦领兵追赶,离有两箭之地,服见丧车在前,殡柩不远,越赶越走,不赶不走。谁知这是孙膑用遁甲法阻住了。王翦见燕国人马到了即墨岭下,赶上丧车。只见燕国人马,一哄上山,就丢下一口棺木。王翦抬头一看,见棺头写着孙膑之柩,心中大喜道:“好好的把这刖夫尸首撩了,他们虽然上山去,只用大队人马,把这座山重重围住,任他插翅也难飞。”遂吩咐将号炮放起。只听得一声响亮,惊天动地。
  但见那东山口魏豹,西山口章邯,南山口赵高,北山口李实,一齐引兵杀出四面山口,秦兵呐喊,振天动地,把即墨岭围住。吓得昭王无措,孙膑从容道:“吾主放心,自有人马解围。”回头吩咐孙燕道:“吉时已到,且料理安葬。”孙燕领令,即禀过众人,率领一家老少,设计已毕,按棺不表。
  且说王翦四将困住了山,心中大喜。吩咐家将取斧过来,把这口棺材劈开,仿照楚伍员故事,把这刖夫的尸首,打他三百,方雪此恨。家将领命,忙取斧在手,望着棺木头,咔嚓一声,将棺劈开,露出尸首。王翦举目一看,果然是刖夫的形容,不觉心头火起,提起鞭来打骂道:“你这刖夫,三卷天书,六甲灵文,也落得这种结果。你在天台修真养性,倒也罢了。又要下山来报什么仇恨?仗着杏黄旗,三卷天书,打我一拐,摆下火攻阵,烧的秦兵望风而逃。如今何在?难道怕你不成?”愈说愈怒,把鞭举起,照着孙膑天灵盖一鞭打下。只打得火星乱飞,把虎口都震麻了。王翦大惊:“好利害的刖夫,死了还是这等结实,倒是钢胎铁骨一般。”遂又提枪刺去,只听咔的一声,把枪都刺崩了。心中大怒道:“怎么如此结果,倒奈何他不得。”只得吩咐军士:“给我抬去罢了。”军士领令上前去抬,只见四个军士一齐动手,谁知用尽力气,莫能移动。只得吩咐加上八个人,也是如此。再加上十六名粗壮军士,亦如蜻蜒摇铁柱一般。王翦心上焦躁,好结实沉重的刖夫,传令拿干柴上来,把这刖夫烧了。这话,把祸就惹出来了,这棺材里头的原是一个百子信炮,孙膑用压法压住,王翦那里看得出来。叫声开烧,那些军士取了干柴,四面围住,用火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