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追兵,此时孙膑闻知刘邦与樊哙去踩秦营,恐防有失,差曹参、孙燕去接应。秦师见燕国已有接应,又见刘邦樊哙二人英勇,就不敢远追,回大帐去了。这里刘邦等得胜回营,见了孙膑,孙膑大喜,各赐名马一匹,盔甲一付,上了功劳簿,吩咐众人回营歇息不提。
  且说阵中海潮圣人,在法台上仰观天文,忽然见燕营红光冲天,心中大惊道:“燕营必有能人助他。”遂掐指一算,心中大怒道:“我白费了一番心神,原来把一个毛遂困在阵中,刖夫差人上韩国,把刘邦等六人请了前来。他六人乃是应运开基之人,且紫微亦在其内。想我出家人如何把他伤得,若来破阵,只怕此阵难保。意欲用法治他六人,大逆天意。若要出阵,又无颜见人。”右难左难,把修行的心术,弄糊涂了。只见王翦进来说道:“燕营今日出来一个步卒,本事甚是利害,指住宝剑,反伤了无数人马。”海潮闻言,心中更是不悦,就叫一声:“贤徒,你道阵中打住的却是何人?”王翦道:“不是孙膑么?”海潮道:“不是孙膑,是金眼毛遂,变假孙膑的模祥,前来打阵的。”王翦闻言道:“弟子不信,弟子明明见是孙膑进阵。”海潮道:“你不信,随为师指你看看,便知明白。”海潮运动神光,用手往坑底一指,这一股金光,就犹如金龙一般,射下坑去。王翦一眼看见,那坑内牛膝下,坐着一个妖人,不像孙膑,心中大惊道:“果然不是孙膑之像,毛遂他不在青石山修炼,下山来与孙膑顶上,只是不曾把刖夫打在阵中,如何是好?”海潮道:“这刖夫,我到不怕他,怕的是今日踩营的那个步卒。他若来打阵,恐怕此阵难保。”王翦道:“他不过是一勇之夫,纵有法术,焉能是祖师的对手。”
  海潮道:“你有所不知,诸天的神圣,为师却也不怕,只有这个步卒,为师伤他不得。不是不能治他,此乃是应运而生的,为师不能逆天行事。”王翦便问道:“天生这步卒,作何用处?”海潮道:“天机不可泄漏,你且出去,小心把守阵势,知会各营兵马,提防步卒前来打阵要紧。”王翦闻言,辞了出来,知会各营不题。
  且说海潮圣人,在法台上为难多时,暗骂:“刖夫,你好大胆,敢逆天而行。又请刘邦等前来,奈何于我,此恨难消。不是出家人心狠,这是你自作自受。”忙执剑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喷法水,只听得半空中来了一位尊神,威风凛凛,霞光闪闪,只见他:
  金甲红袍耀眼明,
  青头白面聚光荣,
  目中生手手生目,
  曾破瘟煌显大名。
  不知来的什么神祗?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回 海潮法遣压神牌 孙膑计破混元阵
  话说海潮圣人,念动真言,把手往空中一指,来了一位尊神,乃是太岁爷杨任。在云端上打躬道:“唤吾神有何法旨?”海潮道:“无事不敢冒犯尊神,今有压神牌一面,仗尊神法力,托出家人的法宝,托到燕营之中,打死孙膑,不许放脱,违者听贬。”太岁爷应声:“遵旨。”把压神牌接在手中,一阵旋风起在空中,往燕营而走。这压神牌,能打得三十三天尊神,不论仙凡之体,遇着此牌,只压得粉碎。
  我且不言海潮祭宝,且说孙膑在营,正与六位旗牌设宴庆功,直饮到三更,只见乌云四起,一天星斗无光。孙膑道:“怎么霎时间天大变了?”众人道:“想必是要下雨了。”孙膑忙下帐,仰首一看,只吓得目定口呆,眼望秦营叹息道:“好狠的无当老祖,我与你有什么深仇,竟下此毒手。我有道理。”遂复上帐来。众人接着问道:“王爷,可是要下雨么?”孙膑道:“不是,你们今晚休散,且在我营中安歇一宵,促膝谈谈。”众位旗牌大喜,复又饮酒。孙膑殷勤相劝,把六位旗牌灌得大醉,不省人事,靠椅而睡,孙膑唤声孙燕:“你快出营去,着人抬块大门板进来。”孙燕领令,忙出帐叫人把门板抬进中军大帐。孙膑吩咐放在房中,用椅架起。叫孙燕帮着,把六人扶身,抬一位上去,门板当中放着。复抬一位,在前头放着。又将四人左放两个,右放两个,然后将门板下打扫干净,铺下祭毡,孙膑在底下,仰面朝天而卧,将杏黄旗铺在身上,两口宝剑,放在左右,沉香拐放在足上。又命孙燕在他足下横卧,孙燕不敢不尊,在孙膑足下位睡了。便问道:“三叔,今晚何故如此睡法?”孙膑在底下道:“你有所不知,今夜四更,海潮祭压神牌,前来打我,故设此法躲藏。你在我脚下,不许妄动。”话说之间,天已交四更,六位俱呼呼睡着,惟有孙燕不敢就睡,在门板下翻来覆去。忽听得一声响亮,吓得浑身是汗,遍体生津,知道压神牌来了。便紧闭双目,守在孙膑的脚下,一动也不动。
  那太岁爷请出压神牌,欲进燕营,在青帐顶上连展转旋旋,那牌反往上起。太岁爷见牌旋了几旋,不能下去,也只道孙膑不在帐中,就闪神目观看。这太岁爷的眼睛,生得古怪。当初在纣王时,谏阻起造鹿台,被纣王剜去二目,遇着道德真君,救度上山,得两粒金丹,放在眼眶,就长出两只手来,当中长出两只眼。上能看三十三天,下能看十八层地狱。今目见压神牌不肯下去,忙用慧眼往下一看,见孙膑仰卧在地下,上盘着五爪金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