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罗士信被他用计杀害,占了三四个城池。前日问他已到潞安,如今将到平阳来,只恐路上难行奈何?”贾润甫道:“当初我家魏公与伯当兄,好好住在金墉,被他用计送死,单二哥又被他累及身亡。几个好弟兄,皆因他弄得七零八落。今士信兄弟,又被他杀害。我若遇着他,必手刃之,方快我心。”
  秦怀玉见说士信被杀,便垂泪道:“士信叔叔与父亲结为兄弟,小侄与他相聚数年。今一旦惨亡,家父闻知,是必请兵剿灭此贼,以报罗叔叔之仇。”单全道:“我昨夜在七星岗过夜,三更时分,梦见我家先老爷,叫了我姓名说道:‘我回去了,可恨王世充,杀我好友义弟,又是我同起手的心交,我知此贼命数已绝,你去叫姑爷灭了他,干了这场功。’”关大刀道:“我们众兄弟同去除了这贼,替罗家兄弟报了仇何如?”贾润甫道:“若诸兄肯齐心,管叫此贼必灭。”众人道:“计将安出?”贾润甫道:“计策自有,必须临时着便,今且慢说。但必要关兄去方好,只是没人替他开店。”关大刀道:“店中生意,就歇两日何妨?但要留单主管在此。”单全道:“我是要随太太回去的。”贾润甫道:“太太姑娘,权屈在店中住几日,仗单二哥之灵,我们去干了这场功,回店扶柩去未迟。”众好汉踊跃应道:“好。”单夫人在内听见,忙叫人请贾润甫进去说道:“小婿年幼,恐怕未逢大敌,还是打听他过了再走罢。”贾润甫道:“二嫂但放心,干事皆是众兄弟去,我与令坦只不过在途中接应,总在我身上无妨。”说了出来,对众人说道:“既是明早大家要去干正经,我们早些安寝罢!”过了一宵,五更时分,关大刀向贾润甫耳上说了几句,又叮嘱了单全一番,先与众好汉悄然出门而去。贾润甫同秦怀玉率领了家将,亦离店去了。
  却说关大刀同莽男儿一班,走了两三日,将到解州地方,恰遇着了王世充的前站,见了一二十个穿白衣服的人来问道:“你们是那里来的百姓?”众人道:“我们是迎单将军的柩回去的。”马上将官问:“那个单将军?”众好汉答道:“就是单雄信。”那将官道:“单雄信是我家的勇将,被唐朝杀的,你们都是他什么人,去扶他灵柩?”众好汉道:“我们俱是他当年管辖的兵卒,感他的恩德,故此不惮路途而来,爷们可是守这里地方的?”那将官道:“不是,郑王爷就在后面来了,你们站一回儿,便知分晓。”正说时,只见后面尘头起处,一簇人马行近前来,众好汉看了,拍手喜道:“正是我家的旧王爷。”那将官带了一干好汉,到王世充面前说了。王世充问道:“单将军的灵柩,你们扶他到那里?”众人道:“到二贤庄。”邴元真在旁边马上说道:“只怕是奸细。”叫人各人身上收检,众人神色不变,便不疑惑。王世充道:“你们都是行伍出身,何不去投唐图个出身?”众人道:“唐家既不肯赦我们的恩主,我们安肯背义从唐?”王世充道:“你们既是我家旧兵卒,我这里正少人,何不就住在我帐下效用,当初你们是步兵还是马兵?”众好汉道:“当时是马兵。”王世充问了各人姓名,叫书记上了册籍,给付马匹衣甲器械,派入第二队。
  今说贾润甫同秦怀玉与两个家将一行人等,慢慢的已行了三日,将近解州。贾润甫叫秦怀玉差一个伶俐小卒,假装了乞丐,前去打听,自己守在一个关王庙里。隔了两日,只见差去的小卒归来报道:“小的初去打听我们这几位爷,被王世充信任收用,已派入第二队。昨夜他们已破平阳,今要进解州。一路百姓多逃避一空,只剩房屋。他们下寨在猫儿村,不知为甚,四更时分,只听见军中喧喊,哗道有贼,故此小的忙来报知。”贾润甫见说,忙起一课大喜道:“众兄弟成功了,快备马我们迎上去。”秦怀玉即便领二家将,跨马前行。未及一二里,早望见一二十个白衣的人,头里那人却是莽男儿,题着两个首级,飞奔前来,叫道:“贾大哥,王世充、邴元真二人首级在此,后面追兵来了,快去帮他们厮杀。”贾润甫叫人把首级挑在枪杆上,同莽男儿飞赶去,只见众好汉在一个山前与王家兵马,正在那里厮杀。莽男儿跑向前大声喊道:“我家大唐兵马来了!”秦怀玉扯满弓,一连射死了两三个。贾润甫叫道:“王世充、邴元真两个逆贼,首级已聚在此,你们何苦自来送死!”王家兵将见了,即便败将下去。秦怀玉与众人,直追至猫儿村,贼兵只得弃了辎重,各自逃生。贾润甫将贼兵掳掠遗弃之物,装载了几车,尚恐怕余贼未散,又追赶三四十里,然后转来。早有人来报道:“单二爷丧车,已被二贤庄许多庄户,赶到关家店里,载进潞州去了。”众好汉此时不是步行了,俱骑了马,连日夜兼程,赶上丧车,护进二贤庄。
  地方官员晓得秦叔宝名位俱尊,其子怀玉现任干牛之职。目下又建奇功,多要想来吊候。贾润甫在庄前择一块丰厚之地,定了主穴。关大刀对贾润甫道:“贾大哥,我们这场功皆仗单二哥的阴灵,得以万全,为什么呢?弟前夜与赵兄弟两个,乘王世充、邴元真酒醉熟睡时,潜踪入幕,盗了两人的首级。众兄弟齐上马出来,惊动了帐房内,只道是劫营的,齐起身来追赶。时天尚昏黑,众弟兄因记不出路径,只见黑暗中隐隐一人骑着马领路。众弟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