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众象。”仁宗听奏,沉吟良久。回到正官,曹后接了驾,摆下御宴,问道:“圣上今日进宫,为何不快活?”

  仁宗道:“娘娘有所不知,朕因误于庞妃,把一个皇祖的大功臣冤杀了,既已轻听误杀,又令加兵追捉,去今四月,昨日庞吉奏云,呼家妖法厉害,奏请法师驰赶除妖,以便追捉呼家兄弟。今日庞妃翼亦相似。旋据钦天监孙太奏复,青龙、白虎二星离垣,请朕祈禳归宫,以安辅弼。朕思呼家两个儿子,上应二星,如今只好不动不变,也不听庞家添兵去追,慢慢的不理这事了。”曹后道:“古云:朝廷乃上帝委治中界,须代天宜化。今我主慈祥教化,四海人称尧舜,但我主过于宠了庞家,反被庞家父女弄坏,岂不可惜,况且呼家将原有功于我朝,其

  呼家将

  忠良之念,决不肯变。庞家既有这般奏法,还宜省察,试看呼家果否,然后用事,使廷臣畏惧,庶朝野肃清。今我主听了庞家的奏章,不审是非,就把呼家来灭,未免廷臣有道我主不分美恶、轻听佞臣之言,冤杀忠良。因我主太过仁慈了,故奸佞敢于侮君。”仁宗道:“娘娘,已往之事,不必讲他。如今夜深了,睡罢。”却是:五更漏声催晓箭,九重春色醉仙桃。

  到了五更时分,只见月淡星稀,仁宗升殿,却好朝堂无事,退殿进宫,正遇两宫的刘妃娘娘往正官请安,仁宗就进了西宫,道:“爱鲫为何美容比前日清减了些?”刘妃道:“臣妾近日觉得身慵意懒,想是精神稍减。”仁宗道:“刘卿,这教: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干。”那仁宗来到西宫,刘妃接了圣驾,奏称:“臣妾不知驾到,有失恭迎,望我皇恕罪。”

  仁宗道:“刘卿何罪之有?”刘妃道:“臣妾接驾不恭已违仪典,若不奏请赦除,虑恐廷臣议论。”仁宗道:“朕不责卿,廷臣岂知?”刘妃道:“若要不知,除非莫为。”仁宗听了沉吟不响,道:“准赦卿罪便了。”刘妃谢恩,又奏道:“臣妾闻皇上又差兵追赶呼家,这一节事怎么样了?”仁宗道:“那灭呼之事,并非朕意。因呼家气数已绝,有此庞家的参奏。”

  刘妃道:“二鼓了。”仁宗卸下龙袍,挽住刘妃的手同入寝官。

  那晓睡至三更时分,刘妃做成一梦,见一朵五色彩云,上边立一位白须的老人,手里拿一只仙桃,向刘妃一笑,把手一招,拿这只桃子,送与刘妃吃下,刘卿醒来一想,却是南柯一梦。

  这教:

  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

  话分两头,单表一支。且说庞妃思想,为何皇上许久不进

  呼家将

  宫来,那呼家的事,不知钦天监如何查了?不免令小太监到钦天监去问个明白。那小太监到了钦天监细细的一问,进宫回复庞妃,说道:“钦天监查看西龙星伏在西方,白虎星已迁兑宫,但查此二星应在呼家两子,不去惊动为妙。”庞妃听说一呆,想道:“呼家原是天上星宿,故此这般厉害。呼家的儿子是青龙、白虎两星降凡,教我如何?偏偏这许久朝廷又不进宫,行止难定。正是:南宫冷落生孤男,北院空名强自眠。

  庞妃怨想未已,恰好天子来宫,见了庞妃道:“爱卿为何美容无喜?”庞妃道:“臣妾因皇上久未进宫,逐日思念,故尔精神稍减。且虑呼家未绝,反复莫考。况呼家的儿子又应青龙、白虎二星,务选精兵急追,方免后患。若不剪除,贻祸不小,臣妾旦夕加忧。”仁宗道:“庞卿既为国加忧,朕岂可逆天行事?”庞妃呆了半晌,想出一计,道:“臣妾别无他虑,因呼家打死了臣妾的胞兄,斩了庞家的禋祀,说也心寒,庶民有犯,严律非轻,况今臣妾在宫,臣父在朝,兄冤不伸,倒是一场话柄。蒙皇上如此恩隆,兄冤稍息,但臣父年老,还求皇上眷顾,臣等父女,粉身难报,臣今拜谢天恩。”仁宗道:“庞卿何故谢恩?”庞妃道:“古人云:为人欲尽忠和孝,臣报君恩子报亲。臣蒙皇上节次提兵,亦谓臣之兄死不明所由也。

  圣恩如此,臣以死报。”庞妃言毕,就除了凤冠红袍,正辞驾出宫。仁宗一把挽住庞妃,说道:“庞卿为何动怒?”庞妃道:“臣惟捐生报主,并未有怒。”仁宗道:“卿既不怒,何以轻生?”即命官娥与娘娘穿戴好了。

  宫娥与庞娘娘穿了宫袍,戴了凤冠,依旧回宫,见了仁宗,即俯伏谢恩,奏道:“臣妾又蒙皇上赐我再生。”仁宗道:“

  呼家将

  古人云:在生一日,胜死千年。况卿国色天姿,且又富贵过人,朕劝娘娘大放襟怀,切勿固执。”庞妃听了,暗笑不止,心里想道:被我这番做作,一个皇帝也就没法了。若是我哥哥不死,在朝也做了官,就好商量划策,内外有了人,还怕那一个?就是做他的皇帝,也不值什么。可惜我家没有人,爹爹年老,哥哥早殇,想他则甚?不如耸动一番,待朝廷添些兵马,竭力追捉,不怕不获到军前枭示。

  庞妃想了一会,主意定了,见了仁宗,把添兵追捉呼家这话,细细的奏了一番。仁宗听了庞妃这般泣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