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良久,道:“卿奏理当,朕即降旨,仍令丞相挑选雄兵三万,赐了上方宝剑。此去如朕亲行。”那庞吉领旨谢恩,飞檄宣召李飞能为前部总兵,周围用为后部都指挥,吴虎、王俊、杨升经、阮泰、雷上卿为左右两翼,朱胜、林弼、郝大元、江孚仁、荣兆先、唐坤为四哨,邵弘奎、徐甫光、富弼、王体仁为参赞,各将奉令,把营伍兵器收拾停当。

  到了明日,又奉令点兵,那三营五哨的将官兵弁,齐吉到点。这庞太师坐在帐中,好不威风,一声号令,非同小可。顷刻间,众将披挂,号炮三声,一齐拔寨,果然兵随将转,击鼓鸣金。这正是: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话说庞太师威风凛凛,果是一位将军,全然不是丞相。那一路经过的州县,那个官儿不来跪道。若没有有孝敬,就要在地方上屯兵养马。这些百姓们,人人想逃,弄得这些地方官东蹿西跳,安抚百姓。这教:奸雄横扰惊人怕,屈杀忠良又害民。

  那仁宗只知美色欢娱,岂念江山社稷?这庞吉在朝,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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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忠是佞,朝廷也不明辨,如今又差他领兵追捉呼家,那一种经过的地方,百姓受害,朝廷哪里知道。总是庞妃这妖精,迷得朝廷昏天黑地,一些民情也不管的了。所以官兵在此经过,任他骚扰百姓,就是我们州县官府,叫他也没法。须得:朝廷国正天心顺,府县官清民自安。

  “如今朝里好官少,也是我们做百姓的该受这个苦恼。”

  道犹未了,只见旌旗耀日,雪亮刀枪,一队队走来。又听轰天大炝,放起,震聋人耳。忽然扎下无数的营寨。庞吉道:“宣令官,你快些传令三军,如有断府到营参见,须要分别文武。

  文武二品以上不必要他贽见,武的总要披挂膝行,稍有失仪,军法从事。若是他贽见的礼厚,就要略略照顾他些,不可拘定这个‘军法’两字。”宣令官道:“得令!”飞赴前营,吩咐了李飞熊,周国用,转谕五营四哨,左右两翼。

  不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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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

  庞丞相乘机进剿包文正奉旨入觐

  威风凛冽似秋霜,将勇兵强气宇昂。

  旌旗招展眩人目,宝剑光腾映夕阳。

  话说庞太师领兵追赶呼家,不觉长安已经不远,只看见地广人稀,一片荒凉,心想:且在此安营下寨,然后进兵,怕他再逃到那里去?太师一声吩咐,这五营四哨的兵将,各各听令安营,却是: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

  闲话休题。且说包文正告病回里,不觉已是一年,目下可云康泰,闲居潇洒,胜似陆地神仙。包公正在自叹,不道朝廷差了杜衍,特召包公进京。包公接旨已毕,见了杜衍,说道:“弟自告病归里,叨庇得痊,原思身不列朝,作一山林野老,以娱此生,谁想又蒙圣恩特召,并劳杜兄远涉。”杜衍道:“包大人,朝廷眷顾,固班中少了辅弼,特召大人佐理国政。”

  包公道:“杜部兄,弟久离仕班,恐失规仪,况目下朝廷,闻说要庞妃、庞吉主政,只怕我辈出来不合时宜,请年兄宽坐片时,待弟写一个谢恩本章,恳年兄代奏。”杜衍道:“包大人,岂不闻《四书》上两句,说道:‘君命召,不俟驾而行’。况且王谏议,吕通政辈与我一同酌议,必得大人列班,还可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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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议。”包公道:“既然诸公倚重小弟,敢不共事。如此,就起身罢。”包杜两人即日起程,不觉已到京都。到了来日五更时分,殿上静鞭三晌,皇帝御座,只见:九天闾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那包公俪伏金阶,奏道:“臣包拯启奏陛下,臣病请归故上,幸叨皇上福庇,今获无恙,臣正来京谢圣,值杜衍奉命敕召,臣不胜依切。”仁宗道:“朕临朝治政之际,廷臣总未能如卿之明敏,故命杜衍敕召卿来,入阁办事,兼司九卿监察,惟卿职守,毋负朕恩。钦哉,故敕”。包公谢恩退出,那王曾、杜衍、朱良左、吕广一齐见了包公,同至公廨,把朝堂品节规仪,细细酌议了一番,各各散去。却是:君王勤政名空在,承露恩纶世已无。

  唯有紫苔偏称意,年年因雨上金铺。

  那包公同各官话别,心中耿耿不舒。自想:庞吉如今又领兵往西追捉世子去了,但不知呼家侄儿是否在员外家里,切不要别了员外寻兄弟,撞着了庞家的追兵,那便坏了。难道呼老将军的神魂,竟然不默佑那两个儿子?待老夫一款一款的查实了,慢慢的奏闻。庞吉他也恶贯满盈的了。古云:暗窒亏心,神目如电;人间私语,天闻若雷。况庞家父女两个,奸恶已极。

  上天岂不加怒亟诛?我想,冤杀枉死之人不一而足,以致滞魄沉魂,塞满酆都,其原因皆阳世问官,不能明察,或倚势冤枉人。须知阳世无屈杀之人,地狱无含冤之鬼。但既为人臣,毋负天之好生,不论臣庶,正直则能为圣为神。我官居辅弼,位列台垣,治事应代天宣化,教育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