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打听着玄天庙,然后再走不迟。”王殿臣点头。惟黄天霸恨不得一步走到玄天庙,拿住谢虎,方称本心,欲待不依从他们。俗言说:“一不敌众。”只得随着二人寻找饭铺。往前一瞧,刚巧关乡口路东,有个饭铺,挂着蓝纸幌子,门外边设着两张条桌。
  三个人就坐在外边。堂倌过来说:“客官爷是吃饭,是吃酒?要什么莱?”郭起凤说:“先给三壶酒,一个扒羊肉,一个青豆粉,一个豆腐汤,六张清油饼。”三个人连吃带喝,正吃着饭,天霸猛抬头,见从南来了一人:头戴着关东片毡帽,皂青绑身小袄,披着一件羔子皮袄,足登抓地虎靴,绿皮云头,相貌长的浓眉大眼,两扇薄片嘴,年纪约有四旬挂零。待走到铺前,天霸留神看见,他左边挨着耳朵有五个红点,恰似一朵桃花。好汉望着郭起凤、王殿臣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连忙放下筷子,就要起身追赶。天霸摆手,二人复又坐下。见这铺门口人多,也不肯明言。三人连忙吃完,叫堂倌算帐会钱,起身往北而行。出了关乡,四顾无人,天霸说:“既知他姓名住处,又见了本人,还怕跑了不成?”究竟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62回 和尚开山门答话 天霸追谢虎中镖
  话说黄天霸、郭起凤、王殿臣三人,在此关乡口清真素馆,吃完饭会钱,出了关乡,约有半里之遥。见大道西边有座庙,匾上刻着“北极玄天庙”五个字,山门紧闭。细看是一层殿,还有两间禅房,是新修盖的。离了两箭远,有二三十户人家。
  三人看了多时,天霸上前敲门。里面一枝桃心下明白,常说“伶俐不过光棍”,就知是饭馆前吃饭的那几个人来了。看官,一枝桃怎么知是天霸等呢?清真素馆与天霸打了个照面,见英雄有些眼岔;又见他望那两个使了个眼色,就参透他隐情,到庙中早就作了准备。听见敲门,他仍然外面披着大皮袄,走入大殿,叫:“和尚出去,把来人让进。如此这般。”嘱咐了一番,和尚答应。
  前头表过,和尚也是匪类出身,老而无能,落发出家。一枝桃逛到郑州,看见周荣之女,蒋旺之妻,生的美貌,他就要在附近住下,以便谋图窃玉偷香之事。见这庙离人家甚近,他与和尚商议,每天房中二吊京钱,每饭不断酒肉,教他跟着白吃白喝。和尚贪图便宜,故此受其呼唤使令。闲言不表。且说静会来至山门,将门开放,见门外站着三个人,连忙问道:“三位施主找谁?”天霸说:“找姓谢的,不知在庙中没有?”和尚说:“不在,不过片时就回来。三位施主先请进庙来。”天霸总是艺高胆大,并不踌躇,迈步进去。殿臣、起凤,也就跟进去。见里一切作饭家伙俱全,知是厨房。天霸坐在炕上,殿臣、起凤坐在床上,和尚搬了条板凳迎门而坐。和尚说:“不知三位爷哪里来的,找谢爷有什么事?”天霸说:“我们从北京来,找谢爷有件官事商议。”和尚说:“原来是为此事哟!”
  正说话间,忽听格扇响,天霸等齐作准备。和尚站起来说:“谢爷来了。”说着话,他就出去咧。一人走进房中,就在板凳上坐下,眼望着天霸等开言道:“三位找姓谢的,我就姓谢。咱们素常并不认识,找我有什么事?有话请讲,我还有紧事要出门呢。”天霸眼望贼人说道:“姓谢的,原是就是尊驾,方才在北关会过尊容了。我三人这来,非为别事,只因钦差大人从此经过,有人喊冤告状,为是人命盗案,大人差派拿人。在下心想必是尊驾,故此找到庙中,少不得屈卑屈卑尊驾,跟着我们见施大人去。”天霸心中大意,觉着谢虎是必拿住咧。哪知一枝桃更是高傲,他没把天霸放在心上,听见天霸这派言词,反倒哈哈大笑说:“原来是有人在施公前告了状咧!为是人命盗案,也难为你们怎么想来,就想到我身上来了,真算是你们有能为。这场官司,必是打的。但只是我愿去就去,不愿去就不必去,得依着我。别说是钦差,就是皇上圣旨,我也不遵!不知你三位有什么武艺,竟敢来找我。当面咱们比试比试,你们若有武艺,竟把我拿的去。但只怕你们是自招其祸,特来送死。”
  黄天霸生来性傲,听见这些言词,哪能容他?眼望着谢虎大喝道:“大祸临身,还敢多言!我料着你这猫贼鼠辈,也不认识我。我乃飞镖黄老爷三太之后,四霸天中第一霸,黄天霸是你黄爷名字。这二位是郭起凤、王殿臣,也是有名英雄。”谢虎闻听,哈哈大笑,说道:“黄天霸,你不过以多为胜。若有武艺,与你谢爷单身比试,才算你是英雄呢!”黄天霸闻听,大怒说:“二位兄长,只管袖手旁观,待小弟擒拿这厮。”说罢甩衣拔刀,直奔谢虎而来。
  看官前已表过,黄天霸性情高傲,见谢虎口出大言,心头火起,便道字号,说是黄三太的儿子。谢虎闻听,心中暗道:“常听我师李红旗说,他会使甩头一子,飞镖三只,单刀一口,是传家绝技。怎么他又跟着钦差奉命拿我,是谁使的捻子呢?必是计全。因我不周济他,他泄了我的底咧!”又见黄天霸甩衣拔刀,他早已准备。他甩了大衣裳,先蹿出院说:“黄天霸,来来来,我倒要领教领教你的武艺!”说着从肋下取出刀来,恶狠狠站在院中说:“敢上前来比试比试,真算你是好汉。”黄天霸闻听,一个蹿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