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主事。去冬蒙圣安皇帝简擢江北屯抚佥都御史,今复蒙陛下超迁浙东巡抚副都御史。累受殊恩如此,即自知才具□劣,亦当捐糜以图报称;此万无忍辞之理也。惟是积虚积弱之疾,痊可实未有期。即今坐卧之际,恒见屋宇旋转不定;纔一举步,便颤战欲仆,精神恍惚。筋力疲惫如此,而谓可以践戎马之场、理征剿之务乎!若不及早控辞,直至到任偾事之后,始呼吁求代,为时已晚,于罪奚赎!伏恳陛下收回成命,亟敕廷臣别举才望隆卓、精力强固之人,膺此重任,以成恢复奇勋。容臣病痊日,赴阙听陛下驱使,以尽愚分。臣愚幸甚,封疆幸甚!臣不胜激切哀祈之至。

  隆武元年八月初一日具奏;奉旨:『卢某以才望简任浙抚,方今□□□□□国耻未雪,岂大臣高卧之时!其速来陛见,驰赴浙任。趁此义兵四起,□□□□一刻千金,不可少误。若德济生民、功存宗社,朕之感报,岂其微哉!不准辞,更勿再陈,兵部马上差官飞催。□衙门知道』。

  恳请专任责成疏

  钦命提督军务兼理粮饷巡抚浙东温、处、台、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卢若腾谨奏:为三抚一时并设,浙人莫知适从;特恳圣明裁择专任,以杜诿卸、以责成功事。

  臣卧病山中,荷陛下简任浙东巡抚,控辞弗获;力疾陛见,指日星驰赴任,规避绝不敢萌。然事求可、功求成,窃谓抚权之聚散,关地方之疑信不小,有不得不从长计议者。先是,陛下尝因词臣刘以修疏报,特命绍兴乡绅孙嘉绩巡抚浙东矣;复允吏部之请,用原任绍兴守道于颖巡抚浙东,而改臣巡抚浙西矣。乃臣请给敕印,仍蒙钦定「抚联浙东、恢讨浙西」关防,是陛下固已灼见恢复浙西之事,须从浙东做起也;而此时浙东遂有三抚臣矣。假如一兵也,此抚调之,彼抚亦调之;一饷也,此抚征之,彼抚亦征之。在将吏之奉行,苦于惶惑靡定;若各抚或争执,必致嫌隙滋生。一瓢众舆、十羊九牧,恐非计之得也!伏乞亟敕廷臣会议,就孙嘉绩、于颖并臣三人中确择一人,畀以「抚联浙东、恢讨浙西」之任,庶事权不相牵制而功业较便责成。臣从封疆起见,深为慎始之卢;不胜激切恳祈之至。

  元年八月二十五日具奏;奉旨:『卢某止因起用来迟,遂致任用不一。这奏内三抚并设,委宜确定地方、明委事权;还当如何柄不二操而事不窒础,该部从长酌议,二十六日具奏』。

  微臣已入浙境恭报确闻情形兼陈制胜要着疏

  臣自本月初八日启行,倍道疾驰,于二十日抵浙之平阳县;沿途体访浙东情形,颇得其详。鲁藩意在率众御虏,并无耦尊之心;绅衿兵民跂慕圣德,咸切归戴之念。臣途中所遇赍贺表赴行在者,不一而足。近日闻台州开读诏书,童叟欢呼载道;宁、绍二郡望诏书之至,尤切于台:此皆陛下至仁、至公、至明、至断之所感也。浙之与闽,精神、血脉流通无间,如此,不须复费联络矣。

  宁、绍官兵乡兵皆聚守西兴关,靖夷伯方国安之兵屯扎富阳,通计得十余万。虏之在杭州者不过四千,又皆黄得功、高杰之溃卒降附于彼;其中真虏,不过二、三百耳。夫以十余万之兵当三、四千乌合之虏,胜负之数,愚者辨之。而有识者反以为危急,两大可忧;则何以故?兵多而不精,食难为继;将多而无统,涣不可使也。方绅士之起义也,惟患人不为兵,见略似人形者,辄收之;强弱老少,都无拣择。浙中兵饷,旧例日止三分;今每兵日食八分,浮过倍矣。起义之家,争以兵多相尚,而不顾饷之无所出;初犹取诸本年之征输,继且再借下年之税矣。家稍殷者,虑括借无所底止,多有挈妻子潜逃者。一二用事小人,各庇所私;凡管兵数百或止数十者,皆滥加以总兵、都督职衔。甚至总兵复自封其子弟为总兵,都督复自署其部曲为都督。西兴关上,称总兵、都督者数十员,颉颃不肯相下;嫌隙相寻,几同胡越。所以日议进兵,而彼此观望如故。间有不胜忿愤,经以数百人当虏者;徒取败衄,无益于事。夫以有尽之饷养不能战之兵,复御之以不和之将;师日老、财日匮,窃恐再过两、三月,兵与民将有内溃之变,又何暇图虏哉!伏恳陛下亟遣德望夙着、胆略素饶之阁臣兼中枢衔,赐尚方剑,星驰至绍,大申节制;汰其兵之冗食而不堪战者,裁其将之奸懦而滥受职者。孰为大将?孰为偏裨?裒多益寡,分作数营。部署已定,克期进发,直捣武林;有逗留不前者,即以赐剑从事。杭民受虏荼毒,如在汤火;闻大兵至城下,必群起而为内应,不举逆丑尽歼之不止。恢复首着,断宜如此;惟陛下留意焉!

  元年九月二十一日具题;十月初一日,奉圣旨:『览奏具悉浙东情状。台、绍既奉明诏、鲁藩何无表到?朕待王如左右手,果能率众御虏,大家文武须联络为一,呼吸相应,不可膜视。奏内「兵多不精、将多无统」,切中时弊。所谓德望阁臣,果能弹压诸镇;黄道周已出关,果堪斯任。着吏、兵二部确议,初三日速奏。该部知道』。

  备陈东欧匮乱情形亟请敕补要员以便整顿疏

  臣以九月二十日入浙境,择二十五日在温州府公署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