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经世观物诸子所成一家之言是也。而不惟是也。若所标示胸襟品量之说,不特古人心地之隐,由诗而较然千古;抑朝廷可以得国士,交游气类中可以得豪杰硕贤,尘俗世故之外可以得浩落超绝之异人。功在学术流品,岂小哉!读先生是编,使知古人严为论诗之旨、与作者慎为属诗之义,则诗之亡者以存。诗存而距塞其逢世欺人之浸淫,则世道人心之系,亦以诗存。嗟乎,彼宗工宿匠所不肯举其心得之储,俾学者捆载以去;先生乃不靳开左藏以贷贫,而抑以援其溺,斯其胸襟品量何等耶!康熙丙寅冬十月年通家世侍海宁沈珩拜手譔。
原诗跋(据昭代丛书)
  自有诗以来,求其尽一代之人,取古人之诗之气体声辞篇章字句,节节摩仿而不容纤毫自致其性情,盖未有如前明者。国初诸老,尚多沿袭。独横山起而力破之,作原诗内外篇,尽扫古今盛衰正变之肤说,而极论不可明言之理与不可明言之情与事,必欲自具胸襟,不徒求诸诗之中而止。然其所谓不可明言者,亦卒归于不可言;其言者,皆可言者也。后之学诗者,返求诸性情学术,毋执其可言者,以为不可言者即在于是,庶上可与古人冥合,而下无负作者之盛心欤!癸卯冬日吴江沈楙悳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