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因也。此文卷汝当信记,乃冥司不爽分毫道理。”昌远拜谢道:“小子心地明白了。”只见神将坐在殿上道:“汝既明白,当遵依狱主,好去抱忠存赤,以自取荣名。”神将说罢,化一道金光不见。主者乃叫鬼使指引和尚与士人从旧境回去。昌远醒了,乃是一场梦中警戒。天早到寺,礼圣像,拜僧人,明白这增减报应之理,一心存忠心,抱赤意。果然后来成名荣显。后有说不忠良的人心,俱是那欺罔邪魔作横,若论忠良正气,充塞宇宙,何物邪魔敢于作横?但忠良近在浑厚,一边欺罔的心伪,奸狡百出,世法人情不古,忠直者少,敌他不过。所以圣贤治世要剿灭邪魔,以扶正气。清溪道人为此五言四句说道:
  人心嗟不古,忠良被邪魅。
  能伸至大刚,么魔自远退。
  话说崔皓不忠,已正王法。其毁经溺像罪孽,自堕酆都。他岂无血心在世,只因历古来的奸邪魍魉流害于后人,他这邪魔,便自坑陷了伯嚭。为人不忠的,被吴厌、分心魔等交结入了他肠,送了他性命。他这精灵复又东闯西投,却遇着伍相国忠神,正执着钢鞭,追捉伯嚭形魂,陡然遇着。却说人死形魂,善者上登天堂,生极乐国;恶者堕入地狱,受诸罪孽,怎么又复在冥间,西投东闯?不知人有三魂,堕地狱者,一魂;守尸骸者,一魂;那一魂,却遇着分心魔等正结聚思量,又去鼓惑世人,乃遇着相国忠魂。这伯嚭精灵见了就要逃躲,被相国手执钢鞭,挝倒在地。旁边却恼了分心魔等,大惊小怪起来,见相国捉住伯嚭,齐计议夺救他。这邪魔哪有器械?却也会腾挪,走到万圣寺内,把祖师众僧徒的降魔锡杖、戒尺等器械,偷了出来抵敌。相国见这众魔汹涌出来,抖擞神威,摇身变化,众魔齐齐看见。只见相国:
  头戴幞头光闪耀,身穿金甲红袍罩。
  腰间宝带虎狮蛮,脚下双靴貔虎套。
  手执长鞭节节钢,口喝一声星火暴。
  一心只要捉奸回,那顾青红与白皂!
  相国见了众魔,执杵的执杵,拿锡杖的拿锡杖,还有双舞着戒尺的,跳趱趱一似山猴子,也来逞弄精怪。乃笑道:“佛门无此辈,是何处诈冒来禅林家伙?若说是僧,却又有须发,若说是俗,却又有须没发,有发没须,想是佛门广大。”这些邪妖影射在里,相国见了,乃以一脚,把伯嚭形魂踢倒在地,却执着鞭,挝得无影踪。少顷,孽风一阵,又复聚出个伯嚭的形像,被相国抓翻,用索子捆缚在地。却来向众魔说道:“我为奸佞不忠坑陷报仇,汝等何魔,敢来放肆?”只见分心魔道:“我等各有姓名,你当初为甚被他坑陷,还是你坑陷了他?”相国怒道:“他不忠吴王,谗邪害我,如何是我坑陷了这贼?”分心魔道:“他不忠吴王,与你何干,满国多人,偏你与他相拗,自取灾危,如何嗔他坑陷?就是坑陷你,你在世既忠良,吴亡你也亡,你生为忠义,亡为正神,受帝封于万劫,享忠名于百世,倒是他成就了你这美名盛德。为你这忠义,倒陷得他人亡家也亡:受的美女死了,得的金珠散了,治下的富贵荣华,子孙不能长久。坑陷得他万劫漂流地狱,轮回畜生道,苦楚不尽,遗臭万年。这如今还受了你鞭打脚踢,却不是你坑陷了他?”相国听了怒道:“我为吴臣,恨不得捐躯报吴,成就他国社万年有道。被这贼弄得越复灭吴,恨不得食他肉,寝他皮。你倒说他成就我这万年美名,这美名岂是我臣子所喜所愿?正是荣我百世,恨他百世。岂独我恨,便是百世有一点良心的,无有不恨。”
  相国说罢,举鞭就向分心魔打来。分心魔侧身躲过,乃向崔皓的形魂说道:“来打伯大夫的,乃是忠良正气神道,却是你反常逆了他。你当为伯大夫出力,与他抵敌。”崔皓道:“我固与伯大夫一体,究根找源,却是你们勾引,还是你们上前,敌那神道。”分心魔与陶情辈计议道:“崔司徒也说的是。”乃举起禅杖去迎。哪知禅杖是真正僧人械器,这魔哪里能使?被相国鞭打得无影无踪,一鞭一个。都弃了家伙,化了一阵怪风走了,只剩了一个崔皓孤魂,犹执着两柄戒尺,正要挡抵钢鞭。忽然阴风飕飕,只见许多僧尼、和尚魂灵近前来,把崔皓的戒尺夺去,骂道:“你这奸贼,生前毁我们经典,此时又借我们戒尺何用?”崔皓手内没了戒尺,那相国的鞭便及他的身。这夺戒尺的和尚,反将戒尺乱打。可怜崔皓打得如泥,顷刻孽风一阵,又复了身形,被相国用鞭挑了崔、伯两个,说道:“且送他地狱受罪去也。”
  相国既去,这些僧尼和尚冤魂,却是崔、寇陷害的僧众,有情无情因果。无情的,是在当时出家,当守五戒八戒,谁叫他吃荤酒,藏妇女,犯了大恶,与崔、寇何干?有情的,是因不守戒的和尚,连累学好的含冤。这些精灵,也是东飞西越,恰好来到国度,遇着这一宗因由,见了那些分心魔等。陶情邪辈,却也知是他这一种鼓惑了他心。方才要扯打魔等,却被相国鞭走,弃下了僧家杖戒等器,各执在手中,没个来历,不知头向。正疑思间,却好万圣寺中钟声鼓响。众灵飞越寺前,欲进山门,只见两位把守山门大神喝道:“何处精灵,妄来福地?”众灵看大寺齐整,山门洁静,把守的大力神王却也威猛。怎见得?但见:
  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