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没要紧。”
  彭庶白听了鼓掌称赞道:“这种办法,又新奇又妥善。在中国内地各省这么办,还不见得能号召多少人,上海是华洋杂处、水陆交通四达之地,只要做几条各国文字的广告,在中外各报纸上一登载,旬日之间,不但全国的人都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常说江浙两省的人,也太柔弱得不成话了,有这种尚武的举动,哄动一时,也可以提一提江浙人的勇气。我看摆擂的地方,还是在租界上好些。因为中国官府对于拳脚工夫,自庚子而后,曾有明文禁止拳师设厂教练,象这种摆设擂台的举动,还不见得许可呢!租界上的巡捕房,倒比较好说话。”
  农劲荪点头道:“这事非得足下帮忙,其中困难更多,所以我们才到就来奉访。”彭庶白道:“农爷说活太客气了。农爷、霍爷都是为国家争体面,并借以提倡中国的拳术,这种胸襟,这种气魄,谁不钦佩,谁不应该从旁赞助!三位今日才到,我本当洁治盛筵为三位接风。只是此刻仓卒来不及,拟邀三位且先到酒馆里小吃一顿,顺便还可以为三位介绍几个朋友谈谈。”
  农、霍二人听了同时起身推辞,彭庶白笑道:“我还是不喜专讲客气的人,所以随便奉邀到酒馆里去小吃。用意还是想就此为三位介绍朋友。有两个新到上海来不久的朋友,曾昕我们淡到三位的人品及能耐,都十分钦慕,亟思一见。”霍元甲问道:“贵友想必也是武艺高强的了?”彭庶白道:“自然是会武艺的,不过高强与否,我却不敢乱说,因为我也新交,只是从中介绍的人,于双方都是多年的老友,深知道那两人的履历。据介绍人所谈的履历,确足以当得武艺高强的评判。”农劲荪笑道:“既承介绍朋友,我们也就不便固执推辞。”
  彭庶白即向三人告罪,进里面更换衣服。,一会儿出来,邀三人一同出门,乘街车到三马路一家徽菜馆里。刚走进大门,那当门坐在柜台里面的帐房,一见是彭庶白来了,忙走出柜台来迎接,满面堆着笑容。立在柜台旁边的几个堂倌,更是满身现出惟恐趋奉不及的样子,无论谁人,一见这种特别欢迎的情形,也必逆料彭庶自定是这酒菜馆里唯一无二的大主顾。彭庶白引三人上楼,选了一间幽静点儿的房间,让三人坐了,仍回身出去了一会进来,笑向农、霍二人道:“已打发人请那两个朋友去了,大约一会儿就来了。”农劲荪问道:“那两位朋友是哪省人,姓名什么?足下既知道他们的履历,可否请先将他们的履历,给我等介绍一番。”
  彭庶白刚待回答,只见堂倌捧来杯筷等食具进来,彭庶白即对堂倌说道:“就去教厨房先开几样下酒的菜来,我们要一面喝酒!一面等客。”堂倌照例问了酒名,放下食具去了。彭庶白便邀三人入席笑道:“那两个朋友的履历,真是说来话长,请旋喝酒旋听我说。他们的履历,也有些儿是可以下酒的,要说他两人的履历,得先从这酒菜馆说起。
  这酒菜馆的东家,是我的同乡,其家离我家甚近,从小彼此认识,因此舍间自移居上海以后,儿有喜庆宴会的帐,总是在这馆里包办的酒席,我有应酬请客,除却请西餐外,也多是在这里。这里的东家早已关照了帐房,对我特别优待。这帐房是湖南人,姓谭名承祖,甚得这里的东家的信用。其所以得东家信用,也有个特殊原因在内,也有一说的价值。这里的东家姓李,行九,人都称李九少爷,虽是一个当少爷出身的人,然生性极喜武艺,专聘了一个在北道还有一点儿声名的教师在身边,教他的武艺,十多年来,也练得有个样子了,更喜结交会武艺的人。这个谭承祖,并不与李九少爷认识,也不曾营谋到李家来当帐房。寒舍移居上海的前二年,谭承祖在上海一个最有名的富家哈公馆里当食客。哈公馆的食客极多,上、中、下三等社会的人都有,也聘了一个直隶姓张的拳师,常川住在公馆里,教子侄的拳棒。只因哈家是经商致富,对于武艺是绝对的外行,只知道要聘教师,于教师的能力怎样,绝不过问。那位张教师的气力,据见过的一般人多说委实不小,二百五十斤的石担,能一只手举起盘旋飞舞,哈家看了这种气力,便以为是极好的教师了。谁知谭承祖在少年的时候,也是一个喜欢练拳,并曾用过三、五年昔工夫,近年来虽没积极的练习,但也没完全荒疏,早晚睡起的时分,总得练几十分钟。和谭承祖同住一房的,也是哈家的食客,知道谭承祖也会武艺,就想从中挑拨得和张教师较量一番,他好在旁看热闹,其他的恶意却没有。“
  彭庶白继续说道:“一次张教师正在教哈家子侄的拳脚,谭承祖与同住的食客,都反操着手在旁闲看,谭承祖不知怎的,忽然扑哧笑了一笑。张教师回头望了望谭承祖,谭承祖便转身走开了。这个想挑拨的食客,背着人就对张教师说道:”你知道谭承祖今日为什么看你教拳,忽然扑哧一笑么?‘张教师道:“他没说话,谁知道他为什么呢?他对你说了么?’这食客笑道:”他自然对我说了。‘张教师忙问:“他说笑的什么?’这食客做出忍了又忍,忍不住才大笑道:”你不要生气,我就说给你听。‘张教师自然答应不生气,食客就说道:“他说你教拳的姿势,正象一把茶壶,所以他看了不由得好笑。’张教师心里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