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体魄如何坚强,也不能受重拳法一击,会重拳法的,非到万不得已,决不拿着打人,并不是打在人身上不中用。’刘才三问道:”寻常人受不起,要什么祥的人方受得起呢?‘刘公道:“必须练过重拳法的人,或者是修道多年的人,方能闪避的了。’
  刘才三道;‘那和尚的来历,我也曾派人探听,只因他不是两湖的人,探听不出他的履历。不知道他曾否练过重拳法,或是修了多年的道,如果他还练过的,你打不着他,又怎么办呢?’刘公摇手道:“我虽没见过那和尚,却敢断定他不会重拳法。他若会重拳法,便不至接二连三的来找师傅,定要与师傅动手。因为练重拳法的人,在未练之先,就得发誓,一生不能由自己先动念去打人,被人逼得无可奈何,才能动手,并且他与师傅打了二百多回合,可知他不会重拳法。如今即算他会重拳法,我要打他的工夫,还很多很多。总之,我只不寻人动手,凡是无端来寻我动手的。我都能包不吃亏。‘刘才三听了,这才真放了心。次日早起就拿了些银两,亲自到街上买裁料,替这刘公赶做极漂亮的衣服。
  等到满一个月的这日,门房果然来报:和尚又来了。刘才三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和尚来了,登时脸上变了颜色,忙问刘公怎么办?刘公当即对门房道:“你教他到客厅里坐,大师傅就出来会他。‘门房答应去了,刘才三问道;’你要带什么东西不要?‘刘公点头道:”要的。承你老人家的情,替我做了几套漂亮衣服,清即刻赏给我穿了去见他吧!衣服排场也是很要紧的。’刘才三连忙把新做的衣服都捧了来,刘公拣时行阔绰的装束起来。俗语说得好:神要金装,人要衣装,刘公的仪表,本来不差,加以阔绰入时的衣服,更显得堂皇威武了。而当时在场的徒弟,又都知道凑趣,明知道这位大徒弟要假装大师傅去见和尚,不约而同的多来前护后拥,刘公鼻架墨晶眼镜,口衔京八寸旱烟管,从容缓步的走到客厅里来。
  这和尚一见不是一月前动手的人,心里已是吃了一惊,又见这种排场举动,确是一个大师傅模样,即自觉上次猜度错了,暗想:这里的大司务,尚能和我打二,三百个回合不分胜负,这师傅的本领就可想而知了,我倒要见机而行,不可鲁莽。想着,即上前合掌道:“贫僧特从五台山来奉访大师傅,今日已是第四次进谒了。‘刘公不住的两眼在和尚浑身打量着,面上渐渐的露出瞧不起他的神气,半晌才略点了点脑袋说道:”前次我不在家的时候,听说有一个外路和尚来访,不相信门房说我不在家,开口就出言不逊,以致与我家厨子动起手来,想必那和尚就是你了。我那厨子很称赞你的武艺,我那厨子的武艺虽不行,只是他生性素来不佩服人的,他既称赞你,想必你比他是要高强一点儿。你三番五次来要见我,是打算和我较量么?也好,就在这里玩玩吧!’
  那和尚被刘公这一种神威慑服了,面上不知不觉露出害怕的样子来,沉吟了一会,才又合掌说‘领教!’刘公吸旱烟自若。和尚道:“请宽衣将旱烟管放下,方好动手。‘刘公哈哈笑道:”什么了不得的事,要这么小题大做,看你怎样好打,就怎样打来便了,吸旱烟不妨事。’那和尚也有些欺刘公托大,又仗着自己的虎爪功厉害,能伸手到猪牛肚里抓出心肝肠肺,所以前次与刘才三动手的时候,一沾手刘才三的衣袖就被拉断了半截。这一个月以来,旁的武艺并没有多少增加,独虎爪功更加厉害了,猛然向刘公扑将过来。刘公随手挥去,和尚不知不觉的就跌翻在一丈以外,和尚就在地上叩了一个头道:“大师傅的本领,毕竟不凡,真够得上悬挂金字招牌!‘说罢,跳起身走了。刘才三躲在旁边看得仔细,听得分明,心中简直感激万分,将那一场武艺所得的二千两银子,除吃喝用费之外,全数替刘公做了衣服。刘才三从此不再出门教拳了。象这样的好事,还不足以给诸位下酒吗?’
  当时在坐的人听李九少爷这么说,大家都很注意刘天禄。其中就不免有口里不说什么,面上却现出不大相信的神色。谭承祖复起身说道:“敝居停方才所谈的,皆由兄弟平日所闲谈,不但丝毫没有增加份量,并有许多在如今的人所视为近于神话的地方,经敝居停剪裁了,不曾说出来,兄弟请向诸位补说几句。好在兄弟在此时所谈的,比较平日向敝居停所谈的,更易信而有征,因为刘公天禄现在同座。诸位若有不相信武艺有软工夫的,不妨当面质问刘公,或请刘公当面一试。这问题就是我国数千年来最是研究的问题,希望诸位不要根据一知半解,便断为没有这回事。刘公天禄在南州代自己师傅扬名打和尚的事。此刻在湘阴的孩提妇孺都无不知道,也无一个不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刘公当时将和尚打跌一丈开处,所用的确实不是硬工夫,但不是重拳法,是沾衣法。怎么谓之沾衣法呢?学会了这种法术的人,在要运用的时候,只须心神一凝聚。啊怕是数人台抱不交的老树,或是数千斤重的大石,一举手挥去,沾着衣袖就腾空飞起来,三丈五丈皆能由自己的意思挥去。刘公所会的法术,不仅这二、三种,兄弟不能举其若,而知其作用的还有许多,然都是会武艺的人最切实用的。兄弟也会向刘公请教,据说要练这种把式最切实用的法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