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能领悟了,石屏学成之后,圆觉方告辞回山东去。
  圆觉去后数年,石屏的父亲才死。石屏因生性好静,不但不愿意和他的三个哥子一般,到官场中去谋差使,便是自己的家务,也懒得过问。他们兄弟分家,分到他名下原没有多大的产业,他又不善经理。圆觉曾传授他许多修炼的方法,他每日除照例做几次功课外,无论家庭、社会大小的事,都不放在他心上。没有大家产的人,常言:“坐吃山空‘,当然不能持久。分家后不到十年,石屏的家境已很感觉困难了,在原籍不能再闲居下去。他父亲与南通张季直有些友谊,这时张季直在南通所办的事业已很多,声望势力已很大,石屏便移家到南通来居住。季直以为黄石屏不过是一个寻常少爷的资格,除却穿衣吃饭以外,没有什么本领。石屏的知识能力,虽是很充分,然对人的言谈交际,因在宜昌与在原籍都没有给他练习的机会,他又绝不注意在人前表现他自己能耐,求人知道,张季直虽与他父亲有些交谊,只因平时没有来往,不知道石屏从圆觉学针的事,因此看了黄石屏这种呆头呆脑的神气,只道是一无所长的,不好给什么事他做。石屏以为是一时没有相当的事可委,也就不便催促,不过石屏心里很钦佩张季直的学问渊博,有心想多亲近,好在文学上得些进益,时常到张季直家里去谈谈。张季直和黄石屏谈过几次学问之后,才知道他不是一个呆子,待遇的情形便完全改变了。
  这时张季直已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儿子,讨了个姨太太进来,也是枉然,反因为望子心太切的原故,得了一个萎阳症。这么一来,求子的希望,更是根本消灭了。张季直不由得异常忧郁,每每长吁短叹,表现着急的样子。黄石屏三番五次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啬老心中,近来好象有很重大的事没法办理,时常忧形于色。我想啬老一切的事业,都办的十分顺畅,不知究为什么事这么着急?”张季直见问,只是叹气摇头,不肯说出原因来。黄石屏再三追问,张季直才把得萎阳症、生育无望的话说出来。黄石屏笑道:“这种病很容易治好,啬老若早对我说,不但病已早好,说不定已经一索得男了。”张季直喜问道:“你懂医术吗,这病应该如何治法?寻常壮阳种子的药,我已不知服过多少次了,都没有多大的效力。”黄石屏道:“我的治法,与寻常医生完全不同,一不服壮阳的药,二不服种子的药。”张季直道:“既是如此,看应该如何治,就清你治吧!”黄石屏道:“此时就治,不见得便有效,须待啬老的姨太太经期初过的这几日,方能施治。”张季直果然到了那时候来找黄石屏。石屏在张季直小腹上打了一针,作怪得很,这针一打下去,多久不能兴奋的东西,这夜居然能兴奋了。于足每月到了这时期,便请石屏打一针,三、五次之后,姨太太真个有孕了。张季直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激,对黄石屏说道:“你既有这种惊人的本领,何不就在此地挂牌行医,还用得着谋什么差事呢?这南通地方,虽比不上都会及省会繁华热闹,但市面也不小,象你这般本领,如在此地行医,一二年下来,我包管你应接不暇,比较干什么差事都好。”
  黄石屏本来没有借这针法谋利的心思,当圆觉和尚传授他的时候,也是以救人为目的。不过此时的黄石屏,既迫于生计,听了张季直的话,只得答应暂时应诊,以维生计。张季直因感激石屏的关系,亲笔替石屏写了几张广告,粘贴在高脚牌上,教工人扛在肩上,去各大街小巷及四乡行走。
  南通入原极信仰张季直,而张季直中年得萎阳症不能生子,因石屏打了几针,居然怀孕的事,又早已传遍南通,因此南通人与张季直同病的,果然争先恐后的来找黄石屏打针。就是其他患病的人,也以求黄石屏诊治为最便当,旁的医生收了人家的诊金,仅能替人开一个药方,还得自己拿钱去买药,服下药去,能不能愈病,尚是问题。找黄石屏诊,见效比什么药都来得快,只要诊金,不要药费。所以挂牌数月之后,门诊、出诊每日真是应接不暇。并有许多外省外县的人,得了多年痼疾,普通医生无法诊治,闻黄石屏的名,特地到南通来迎接的,尤以上海为多。在南通悬壶四年,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问,在上海诊病。上海的地方比南通大几倍,人口也多几倍,声名传扬出去,自是接连不断的有人迎接诊病,后来简直一到了上海,便没有工夫回南通,而南通的人得了病,曾请黄石屏诊过便罢,如未经请黄石屏诊过死了,人家就得责备这人的儿女不孝,这人的亲戚朋友,更是引为遗憾。一般人的心理,都认定黄石屏确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黄石屏自己的体格,原不甚强壮,虽得了圆觉和尚所传修炼的方法,只以应诊之后生意太忙,日夜没有休息的时间,加以打针不似开药方容易,开药方只须运用脑力,并能教人代替书写,打针须要聚精会神,提起全身的力量,贯注在针尖上,方能刺入皮肤,精神上略一松懈,就打不进去,一日诊治的人太多了,便感觉精神提振不起来,只得吸几口鸦片烟,助一助精神。不久鸦片烟上了瘾,就懒得南通、上海来回的跑了,石屏觉得上海行医,比较南通好,遂索性将诊所移到上海,诊务更一天一天的发达。
  石屏诊所旁边,有一个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