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与此两个搅屎棍拨马尾,致到你颠倒得咁凄凉。”凌氏讲完,克德摇头叹气曰:“唔驶讲咯,总系错咯!如今明白咯!个吓唔作兴佢咯。”
  睡到天光起身后,见并无生事,凌氏杀鸡买肉,向家内香火酬神,兄弟、叔嫂、夫妻三人同饮畅叙。明克德谓弟曰:“天灾横祸,意外生端,可幸无人知觉,消除大难。藉先公先祖之灵,从今以后,贤弟不用出外雇工,只可归来耕种。愚兄尽知从前错处,贤弟不用执怪,另敦友爱之情可也。”俊德答曰:“弟自不贤,非兄之过。至回家耕种,弟当尽力而为。”俊德推辞东家归来,如金似玉,一饮一食,兄弟同欢,弟敬其兄,兄爱其弟,凌氏开颜含笑,尽解愁怀。
  又说赵友,一日到来,笑容请曰:“老明,近来好世界呀?”
  克德无心答之曰“坐呀”、“饮茶呀”、“食烟呀”,总不起身迎接。一息间,吩咐赵友曰:“你坐住,我要去淋菜。”赵友见硑趣味,抽身而去。迟数日,钱友亦来,克德亦无心应接,(识破唔值一个烂桔)钱友亦去。一日,赵友往市上,刚遇钱友,先以手招之曰:“来来,同去茶店饮茶。”入店坐下,俗话倾谈二集??赵友细声告曰:“老明捆久,真正唔过相与。我前日去探佢,冷冷淡淡,(因从前热过头,今要冷,从前咸过头,今要淡)无情无义,冷水都唔打牙,(前有咬得多咯!食猪脚、鸡骨,牙都崩咬到痛咯!)极之有引咯!”姓钱曰:“我前日去探佢,亦系如此。大早知此人,浅才薄行,反骨无情,(实系骂自己)但念一向相好而来,唔通就反面么?大约因个晚之事,嫌我两个唔去帮手,故此埋怨。本心之讲,事关人命,连累非轻,非比同狗肉鱼生,就帮下手,都患得的食呀!个死佬,见过都衰,有包乜咁才,捉虱上头壳养呢?”姓赵曰:“我亦为此之故,所以即刻推辞。佢尚唔知利害,实在佢有条人命案在我两个手来,我两个若容忍他,佢便有碗安乐饭食,若系唔顾旧相与,我要佢咸豆都唔食得一粒。”钱友曰:“到是真咯。迟数日,两个去探过佢,若系恭恭敬敬,有的礼貌便了,若仍然冷淡,要整佢色水开井水过人食都系好。”就立定这样主意。迟数日,钱赵二人又来探咯,克德随随便便,不甚着意,叫声坐,叫声饮茶,叫声食烟,仍用手指打算盘,拈笔抄数簿,两人亦见无味,辞别而去。
  出到村外,钱谓赵曰:“人之无良,一至于此,岂有此理!
  好友到来,(点样好法呢)总不加意。我闻人之将衰,其心先乱,(又系骂自己,硑本心人偏晓得好道理)明克德其将衰咯!
  不告此人,无以泄其忿。但系告人毙命,先要寻着尸骸,方为有据。”赵友曰:“确有主见,唔怪得三家村请你做师爷咯。”
  钱友曰:“你唔驶笑我,我虽然系矮细一肚计,随便驶老明衰夹滞,不久有好戏过佢睇。”有一本反骨戏做出来)约于第三日,两人戴了白草帽,(一张熟铁锹,随冈寻访),旧坟不必看,即有新高凸起,亦不必疑。何也?以夜静不暇加泥也。遇新坟太短少者,知其不是。何也?料得系死仔窟也。一连寻了俗话倾谈二集??三四日,不见真迹。思起来,此处原无河海,安能放去漂流?
  再寻一日,寻至山脚幽僻之近水湿地,见一幅新痕,平漫无堆,心疑此中有物,访问掌牛仔曰:“此处新痕,何时方有?”掌牛仔曰:“一向俱无,近于某日初见。”问系谁家所葬,掌牛仔曰:“此卑湿地,谁人肯葬此呀?并不加泥,又不挂纸,如平地一样,实在古怪离奇。”再问郊野之人,并无一人知其消息,皆笑曰:“鬼葬此么?你咁废物。”两人曰:“系咯,断无差咯!”遂用锹探到三尺,果见席包等物,内软如绵,知道真正系个单货。钱友拍手喜曰:“得食咯!有八宝出咯!个吓重唔收什你!”两人欣欣然。又一番斟酌,寻得一个乞儿,年十七八,钱友曰:“细佬哥,恭喜呀!”乞儿曰:“遇时抵肚饿,至到乞食,有乜喜处?”姓钱曰:“睇你个相,光气满颜,财气到矣。(遇光棍来,晦气到是真)我有一条发财门路,想举荐你,(遇光棍来,晦气到是真)我有一条发财门路,想举荐你,你肯从我唔从呢?”乞儿笑,喜曰:“点样发财呀?敢望携带吓。”(至好咯)姓钱曰:“现有一个财主佬,谋死一个客商,现今想去告佢,但无人做苦主。你肯认失了亚叔,我两人与你做证,佢怕偿命,要与你讲和,必以银赔补你,你个阵势大个口,唔怕话要多,打开个席绺装银,不是装饭糊。佬哥,个阵抛了个只钵头,买的好衣裳,装得周身辉,去归买屋,娶老婆,做财主,都系哩条门路咯!”乞儿又笑曰:“你算想得来,讲得有纹路,好系好,但系我硑亚叔做死佬。”姓赵曰:“蠢才!包你咁愚直呀!唔驶要有,白认便得咯。况且有我两人当头,天大事情自有担带,个的唔驶你忧,你整便兜肚装银,都做得咯。我唔系骗你,我两个都系捞世界,想钱入荷包,但无你不成,无我不就,我今与你非比他人,犹如拍手伙计而已。”
  乞儿信以为然,竟从其意。
  俗话倾谈二集??
  姓钱代乞儿做状辞一张,告明克德挟仇杀其叔,钱赵两人做证。官发票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