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计害王绪章皆是张虎子一人主谋,杀死丫鬟、陷害王绪章并无小的之事。张虎子闻言说:“田德,你这就不对了。你为何皆推在我的身上,当日定计俱是你,你是主人自幼买的家人,你教我做什么,我不敢不听!”郭公说:“你二人不用分辩,一个是定计谋士,一个是害人凶手,你家主人就仗你二人横行霸道,皆是死有余辜!”遂吩咐皂役把一伙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跟随土豪抢亲的拉下去,每人重责四十板赶下去;又传刽于手把田旺义并家眷及田德、张虎子绑赴法场一齐正法。所有抢来的妇女,令各家认领;所有霸占的田产,令各家持印契领归原业主,其余之家产皆归白金管业。饬令参府赵烈监斩,赵烈遵令而行。
不多时斩讫复令而退。众百姓欢呼不止。
郭公将案办毕,一日起身回朝,出了大名府,经过东郊,同城文武官员相送,黎民百姓箪食壶浆相送,内中就有王绪章相送,留连莫释之情,正是:奸臣遗留千载恨,清官感动四方民。
文武官员并黎民百姓送出交界。郭公辞别文武官员并黎民庶士,复上大路,晓行夜住,饥餐渴饮,非止一日已进了北京。
一日,康熙皇爷驾临保和殿,文武朝参已毕,值日官跪奏:“两广总督在午门候旨见驾。”皇爷闻奏,吩咐传谕:“宣郭爱卿上殿。”不移时,郭公上殿,朝参已毕,伏在金阙,口呼:“万岁!臣请圣安!”皇爷口呼:“卿家下两广,那里风俗人情以及年成如何?”郭公奏对:“广东丰稔。广西春旱,二麦半收,秋禾颇丰,年景亦有五成。现时广西桂林府溪山县出一土豪恶霸,姓宋名雷,霸占民地,抢掠妇女,残害良家,家内盖下九间长明殿,三宫六院午朝门。造军器,地穴藏兵,定于八月十五日兴兵叛清夺吾主江山,皆依仗总兵同江,同江是宋逆之外甥,同谋不孰。”皇爷问曰:“卿家所言非真,广西若出此叛逆,巡抚岂不折奏。”郭公复奏:“广西巡抚并布、按两司,皆有本奏,圣主未见,原是朝中有人压住。这宋雷乃系兵部田贵的姊丈,索国老的义子。他二人蒙君作弊,盗卖江山。”
皇帝闻奏,心中疑惑。忽见索艾出班,跪在丹墀,口呼:“吾主,郭秀妄奏不实,臣有辩本,这宋雷是广西人,千里遥遥与臣并不相识;言他与田贵有亲,也是妄奏。若言宋雷、同江二人同谋叛逆,为何不拿问进京,面君严究。”皇爷闻奏有理,便问:“郭卿,你可曾把宋雷、同江解进京否?”郭公口呼:“吾主,臣奉旨下两广专拿贪官污吏、恶霸强徒,以除民害,这叛逆不臣的强徒,岂有不除之理,为臣令广东总镇张河把同江拿获,又拿了宋雷,绑赴法场,令万民分尸,抄了宋雷家产,救了那一方众百姓。”
皇爷未及开言,索艾口呼:“吾主,郭秀明是贪财害民,为臣度量这同江乃是桂林府人氏,是武进士出身,作本省总兵。这宋雷必是富豪之家,郭秀知他银钱粮广,妄称宋雷是土豪恶霸,抄了他的家资。那同江乃是宋雷外甥,定然不依。郭秀就说他甥舅谋反大逆,一计而害两家,天理何在?王法难容!因何不将谋反大逆解进京来严审,明白确实方可诛戮。并不解京,自专杀戮,明显目无君上,妄奏万民分尸,分明死人口内难以对词。这同江乃兵部田贵的门生,惟恐兵部给他提本明冤,因此奏兵部与臣压住本章。看来他是贪财害民,又诬蔑大臣以折朝廷栋梁,理当科其罪。臣还有本奏上,现有大名府二府田旺义之家人来京报信与田贵,这田旺义乃系田贵之侄,郭秀乃系两广职任,他竟擅敢在大名府抄杀田旺义满门,现在田贵在朝房写本奏知吾主。”郭公奏曰:“田旺义倚仗兵部田贵抢夺良家女为妾,杀奴栽赃,横行无忌,罪当抄灭。”索艾奏:“他若罪犯天条,有元成县大名府申详巡抚,由布政详奏。你奏田旺义抢良栽赃有何凭据?”康熙皇爷虽是明君,一时被索艾巧言蒙住,遂降上谕:“郭秀枉杀无辜,诬劾大臣,罪不容赦。”饬指挥使把郭秀推出午门斩首。御前侍卫同指挥使遵旨,把郭公绑讫,推出朝门。不知郭公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因参奸忠臣遭绑为保本大闹午门
忠臣回朝见主公,指望参劾拿奸雄。
无乃圣上听奸语,几乎送了命残生。
话表指挥使与众多御前侍卫把郭公拉下殿来,掳去官服,五花大绑把郭公绑讫,推推拥拥来至午门。郭公停步,顺口念道:明月当空照大千,浮云来往久缠绵。
陶元怀才犹未试,祝蛇无能望大权。
闾阎妇女受苦害,金殿臣子刀下餐。
若知忠耿无济用,莫若归乡力耕田。
吟毕,不由吁嗟不已。众侍卫把郭公推出午门,奔赴法场去了。这朝中多是索艾一党之人;即使有不与索艾一党之文武官员,面面相觑,不敢保本,惟恐得罪索艾,有些不便。与郭公同心相照的都未在朝,而吏部彭公又在刑部狱中,无人保本。郭公来到法场,在法桩上闭目等死,忽闻有人高声喊道:“刀下留人。”指挥使、众侍卫抬头一看,见是青州人冯阁老。
他奉旨阅边回朝复命,从法场经过,见要斩郭秀,遂急忙来至午朝门外,令黄门官转达天廷。冯相爷随旨步上金阶,口呼:“万岁!臣请圣安!”伏在金阙。皇爷曰:“太师阅边多有辛苦。”冯阁老曰:“为臣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