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伙盗走去了。”李梦雄闻言,吃了一惊。想无马怎好缉贼?忙唤醒妹子。
  开房门曰:“马匹怎失盗?”李胜康曰:“我们睡梦间,听得喧哗,开门一看方知被盗,牵去不远,众帮伙却才赶去,但恐寡不敌众,难以夺回。客官可助一臂之力,同小人往追,夺回马匹要紧。”此时李桂金已醒了,忙对李梦雄曰:“哥快去夺口马匹。”章大娘催促曰:“趁盗贼逃走未远,快去追赶。尔这少年客官,自有老身相伴。”李梦雄密嘱曰:“尔须要守着包裹,切不可再睡去。”李桂金曰:“晓得,哥哥放心追赶。”李梦雄带剑,李胜康就执火把引路。遥见远远有火光,喊声连天,李胜康曰:“就在前面未远,尚可追着。”二人即向前急赶。按下慢表。
  且说章大娘对李桂金曰:“近因那盗贼孔棘,生意稀少,又且多用帮伙,实望太平时营生之计,今此马未知可能追回否?”李桂金因是女伴不疑。即问曰:“家姐夫此去尚赶得着,必然夺回。”章大娘曰:“既便赶着,亦恐贼人众多,难以夺回。”李桂金笑曰:“贼人便是有数千人,也非家姐夫之敌手,何愁马匹不回?”章大娘问曰:“客官姓甚名谁,令姐夫却是何人?
  这等利害?”李桂金曰:“小名宇瑞便是。若论家姐夫,真是名闻天下,乃是同州救驾武状元李梦雄。尔道他惧怕几个毛贼么?”
  章大娘因闻此言,暗暗叫苦。不若先把刘字瑞麻倒,使他少一个帮手。
  主意定了,便曰:“原来是救驾的英雄,这马定夺得回,可喜!可喜!只是老身看尔身体不安,等老身烹的茶汤与相公吃的若何?”李桂金曰:“如此感足盛情。”章大娘即忙生起炭火,煎了一碗美茶,暗下了蒙汗药,送与李桂金曰:“如此足使服下发汗便愈。”李桂金接过便吃这蒙汗药。热吃发作更紧,不一刻只见天旋地转。章大娘在傍指着曰:“倒了,倒了。”李桂金蓦然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章大娘忙去唤醒阿酷。原来阿酷酒性不好,唤醒来便要大惊小怪,众人故不去惊动他。当下阿酷醒来问曰:“何事?”章大娘曰:“原来那年长的,乃是李梦雄,年轻的乃是刘宇瑞。那李梦雄被众人骗去赶马,这刘宇瑞被我麻倒了。”阿酷闻言,即去便袋里取出一柄厚刃薄口短柄解腕刀来曰:“待我先剥了再睡。”章大娘将刀夺过曰:“且慢动手,恐李梦雄不死回来,讨人不得干休。今且将刘宇瑞暂藏在土地祠内。待众人回来,再作处置。”阿酷曰:“待我来负他。”二人入房,章大娘相帮,把李桂金扶起。幸喜阿酷宿醉不醒,不晓男女,即背在背上。章大娘执火将门带上,竟向土地祠而来。
  一路上,阿酷狂叫曰:“若到上地祠,刘宇瑞这畜生等我结果罢。”谁知刘宇瑞在祠中拜石上睡着,却因天气清凉,兼没有祠门,秋风直吹,遂睡不甜熟。忽闻喊声,忙翻身个起,遥见火光前来,又听得一声“进土地祠里,要结果刘宇瑞性命。”惊得魂飞海外三千里,魄散巫峰十二尖。暗想我未结怨于人,怎知我在此,前来谋害?急有了包裹,从神座边小门逃出。不管昏黑伏身,把两手按在地上扒起。只道章士成谅必走脱了,不知章士成正在熟睡,那晓其故?及闻狂叫,惊醒,又听不甚明白。观看火光渐近,心想必是歹人,这时若走出必丧了命,更不识庙边有路无路?慌慌忙忙起身来。早已神魂飘荡,也不顾了刘宇瑞,竟蹲在神座下,缩做一团的发抖。顷刻间阿酷已到,把李桂金卸下,放在祠内即出,向章大娘细论。
  章大娘想道,不若骗着阿酷,我先回去,把包裹里的金银收藏些。倘众伙齐到,再与均分,岂不是好?主意定了,便对阿酷曰:“我先回去,看众人若何?尔去将那个安置得好,勿使露现,随即回来,不要走错路径。”阿酷曰:“大娘只管先去,我自认得路径回来。”章大娘执着火把去了。阿酷再将李桂金,推在祠角出来。谁知因天色黑暗,路径不熟,又兼带些酒气。
  竟狂歌乱叫,不辨高低,竟从别路而去。那时章大娘回家,打开包袱,收拾好些金银。见文凭部照上面却有印信,不晓是甚么东西,且留下与儿子看。
  遂立在门首俟候,不表。
  单说李胜康故意引李梦雄从盘陀山径远转,李梦雄怎知是计?只顾随他追赶,越赶越远,追了一番。李胜康暗想:家中那个少年必麻倒了,我何不回家去?遂故意大叫一声:吾命休矣,跌倒在地,手中火把掷在一边。李梦雄急近前问曰:“何事如此喝喊?”李胜康曰:“我一时赶急,不辨高低,跌折了左腿,实在痛楚。”李梦雄曰:“尔跌折左腿,教我怎得夺回马。”
  李胜康曰:“我的性命未知如何?怎能顾得客官的马匹?客官趁火把尚在,可自往追赶,小人在此候伙家回来,负我回去。”李梦雄听说的是,遂走拾起火把一看,虽然火不甚明,幸喜火星还多。遂一路将火把摇动,冒着火星而去。
  李胜康见了暗笑曰:“凭你奸死鬼,亦须吃下洗脚水。我今且回家去罢。”
  随赶到家问曰:“那少年的怎样?”章大娘曰:“少年的我已麻倒、未知尔同年长的赶马若何?”李胜康大笑,便将诈跌回来之事言明:“那厮自去赶了。”章大娘曰:“我等晦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