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脸面。”说罢,双手抱着膝,面壁而坐。
  正德见其含怒,更加娇媚,不觉动起欲火。又见其不瞅不睬,只得向前哀求曰:“凤姐看俺是如何人品?俺乃北京富户。尔若肯从我,管叫金衣玉食,呼奴使婢。”凤姐恼气曰:“奴家不比贪财之辈,富足享用,枉费口舌。”
  正德只得陪笑向前曰:“俺身非白丁。”凤姐曰:“莫不是高官显爵么?”
  正德曰:“俺乃一品显职,因游西湖到此,今夜相遇,正是有缘。尔若顺从,异日便有二房夫人之贵。”凤姐冷笑曰:“真是好笑,见我不以享用为念,便说是一品显职。奴家虽是女流,非富贵所能动摇我心。”正德情急无奈,只得再向前说出实情,现出本来面目。
  未知凤姐从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孪风姐恩封西宫定国公怒打权监
  却说凤姐不肯顺从,正德情急,只得再向前说出实情曰:“俺实非止富户高官。”又现出本来面目曰:“你看俺龙行虎步,岂是庸流?”凤姐曰:“看来未非皇帝么?”正德曰:“朕正是武宗天子。”凤姐曰:“我只道是个正人君子,原来却是油嘴光棍。岂有天子如此谗脸!”正德满脸通红,即取出小玉印来曰:“此是何物?”凤姐曰:“不过是个道士印,何足为奇?”
  正德解开衣襟,露出龙披,揭开龙眼罩,两颗夜明珠,光彩耀目。凤姐看见,方信是武宗天子,忙跪下曰:“臣妾不知是圣驾,望乞赦罪。”正德即坐下曰:“为何也富贵摇心了。”凤姐抱住龙足,粉面偎在帝膝前曰:“念臣妾无知之罪。”正德双手捧住凤姐粉面曰:“朕怎忍怪卿。”遂将金凤钗代凤姐插上曰:“朕被卿难为的够了,今可伏侍寡人安寝。”凤姐遂求恩封兄妹。
  正德令取过笔砚,写了御书,加封李凤姐为西京贵妃,兄李郎封为国舅。凤姐奏曰:“何不用印?”正德曰:“可有朱墨印色么?”凤姐曰:“朱油俱在外面,不便去取,将黑墨借用。”正德曰:“晦气,朕不丁忧,怎用黑墨?”
  凤姐曰:“有胭脂可用否?”正德曰:“将就可用。”即取出印来。凤姐把胭脂和延沫调匀印上。
  凤姐代帝宽下衣服上床,凤姐方脱下衣裙。正德问曰:“什么声响?”
  凤姐曰:“臣妾衣带下系着两文钱。”正德便问:“何故系钱于裙带上?”
  凤姐曰:“因陛下有福,世间妇女多悬着祈福。”正德曰:“若说祈福,怎么悬在小便处,怪不得刘蓬劫驾,多是被天下污秽。朕回朝必尽追正德钱销熔。”凤姐上床,是夜天气冷暖平分,正德久庀之际,即跨在凤姐身上,凤姐乃未经着风雨,正德略施一展,凤姐即娇声欲啼,猩红染席。正德不胜爱护,亦草草完事,披衣起床,令凤姐备酒同饮,凤姐劝曰:“陛下当速回京,接妾入宫,同享富贵。”正德恐其泄漏绐之曰:“朕来日即回京,差官来接。”
  二人说说笑笑,不觉金鸡三唱。正德辞别,凤姐嘱曰:“陛下毋误臣妾终身。”
  正德称是,回到客房,收拾包裹起身,算还小二房税而去。
  且说风姐回房,睡到日上三竿,尚未起来。伊嫂陈氏推门入房,见两双杯箸,俱染口污,叫醒凤姐起来,云发蓬松。陈氏疑惑问曰:“姑娘为何夜饮,却又两付杯箸点污?若有甚私情,我与尔情胜姐妹,可对我实说。劝令兄将错就错,完了终身。”凤姐羞愧,具把昨宵之事实告。陈氏曰:“此必光棍。若是天子,那有如此饿眼。”凤姐因出御书示之。陈氏遂将御书留下,与李郎回来一看。
  至次日,李郎回家,陈氏具言前事,李郎曰:“我正在县衙闻得正德来到苏杭云游,谅必天子。”即将御书展开一番,然后到钱塘县,认得小印,慌忙拜见国舅,遂约会合府官员到店朝见西宫娘娘,好不荣耀。
  是时正德别了凤姐,仍回苏州。只一日到苏州城,歇在中街范家客店。
  过了数日,已是除夕。正德在苏州过年。来早已是正月初一,店主备一席酒,庆贺正德元旦。正德心念:江流未知可隐瞒得宫内后妃、朝中文武否?俟灯节后,即当回京。
  不说正德思量,要观灯后回京之事。卑说京城官内,自帝九月出门,文武屡欲奏事,江流只推帝病未愈。至十一月间,适值定国公徐大江患病,百官来见文阁夏父子。约十二月初一朔日,请帝临殿。看守金鸾殿太监,报进宫来。江流料帝年终必回,即传旨曰:“帝近日愈安,嫌今年此月朔日不利,俟明年正月初一日受贺。”文阁夏对百官曰:“且俟元旦庆贺未迟。”惟钦天台曰:“帝星现在吴越地面,帝自九月间已离京,来年未必有帝受贺。”
  众官不信,独自有江流在宫,日日盼望年终,寝食俱废。至三十日,文阁夏会约众官三更进朝,伺候元正拜贺。及三更后,百官齐到,惟徐大江告假未满不到。百官候至明,又无动静。文阁夏令看守金鸾殿小监请驾临朝。江流思再缓及元宵,帝必回来。即假传圣旨曰:“帝近日心神不安,俟十五受贺元宵。”文阁夏怒曰:“明是江流阻绝君臣,待我到止禁门奏入宫请驾。”
  说罢来至止禁门跪下,要入宫探病。
  江流无奈,带了金锤,略开禁门,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