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肯违逆奸盗,惹出祸福?一接部文,无论现任、候补,及捐纳荣身的职员,一概到限缴清。急如风火,纷纷解付大监府呈缴。
  刘瑾因思欲于信州府故乡建都,乃令刘健及穆宏之子穆仁中,并张半仙,往河南督造养闲府。须照皇宫起造。三人喜是赚银好差,来至信州府,文武官员礼待。不明三人遍访城中有名祖祠,并富户屋宅,当市店铺,即要折卸造府。及至得了厚贿,则更择别处。好笑奉旨造府,犹如县中差人尸厂一般移去。至极困穷贫民,无力卖嘱,任凭折造。却又派讨官工,狐假虎威。地方官惟思趋媚,不管百姓死生。可怜小民,累死官工者无数。按下不表。
  且说刘瑾,寄银信与三界山柳望怀等,着其速招人马,举行大事。原来三界山在山东登州、青州、莱州交界地方,其山周围数百里,十分险恶。山上有三个头领,乃是柳望怀、吴仁中、万飞龙,俱有万夫不当之勇。三人占住这三界山头,手下聚集万余喽罗,打劫四方良民。其大头领柳望怀,本系信州人,自幼与刘瑾至交。屡受刘瑾周济。后刘瑾助银,令其进京求官。路过此山,适遇吴仁中、万飞龙下山行劫,与柳望怀交战。见其十分英勇,故请中山纂结拜。让柳望怀坐了第一把交椅。及刘瑾得权,屡寄银,着他密招人马,待时而动不表。
  且说兵部差官周殷,带文催取山东武将银两,好不威风。这一日来至山东大同关提督府前下马,直上大门击鼓,惊动了辕门官,前来问故。差官曰:“吾奉兵部文书,要面见提督。”辕门官曰:“待我通报。”
  且说这大同关提督文贵,年四旬余,由武进士出身的,历升至此。父文阁夏,官三朝掌朝国老,岳父乃世袭英国公张茂,势力浩大。升授大同关提督,乃先斩后奏听调不听宣的重任。其时在后堂,闻得堂鼓响,只见辕门官报曰:“兵部文书到,差官击鼓投递。”文贵传令升堂。大炮三声,一片鼓乐,文贵升坐大堂,九营四哨将官,参见毕,分列两旁。文贵令兵部差官进见。周殷上堂,礼毕,曰:“末将奉朝廷谕旨,兵部公文,因六官司礼监刘瑾,小心事主。朝廷怜其他日年老无依,诏谕天下文武官员,帮助银两,起造养闲府,使刘公公安身。文官就督无追取,武将从提镇跟要。山东全省例就大人跟银。现有部文,请大人亲视。”文贵问曰:“怎样助银?”周殷曰:“从一品助银一百两起,至七品官助银四十两止,逐次减银十两。山东该是大人管下。”说罢,将公文呈上。文贵看毕曰:“奴婢事主,礼所当然,怎要文武助银造府?若是我们武将守边辛苦,岂不要造个忠臣庙?好得胡说!
  山东武将,分文俱无。”周殷曰:“这是奉朝廷圣旨。况山东全省文武官助银两,已经解京。大人休惜小利,恐刘公公见怪,不便。”文贵闻言,早气得心头发火。曰:“文官又命案赚钱,武将辛苦所得,俸金不够供给,焉有余资奉太监造府?尔乃走狗,语刘瑾阉狗,倘用山东武将银两,本帅一道表,必弄死这奸贼,方足吾愿。”差官周殷,气得目瞪口呆,正要向前理论,文贵喝令武士,“乱棒把这狗官打出。”武士一声答应,乱棒齐下,将周殷打出辕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焦穆诡施伪圣旨李通验识假金牌
  话说文贵把周殷打出,即令退堂。那周殷被逐,心挟愤恨,赶紧回京直投。日来到太监府候令,恰遇刘瑾与焦、穆议事。闻报,即唤进。周殷来至后堂拜见,将文贵毁书逐使,撺掇许多不逊之言。刘瑾曰:“知道了。”令退出,越想越恨曰:“可恨文贵欺吾太甚,待奏旨擒捉来京处治,方消我恨。”
  穆宏曰:“文贵势力颇大,掌朝国老三世老臣是他的父亲,世袭英国公、天下兵马大元帅张茂是他岳父。文贵年四旬余,汗马出身,在昔先帝手内,屡立战功。升山东全省提督军门。公公虽奏旨宣召,文贵必不进京。”刘瑾曰:“他怎敢不遵圣旨?”焦彩曰:“山东大同关乃水陆重镇,听召不听宣。虽有参奏,他既触公公,圣旨若往宣召,彼必托辞重镇,不肯遵旨进京,虽奏无益。”刘瑾曰:“若是,此恨怎报了?”穆宏曰:“若不结果这狗官,别省文武倘不望山东武将银两乎?若害他不得,岂不是一马不行,百马忧?”
  刘瑾曰:“正是。但怎能结果这狗官之命?”穆宏曰:“昔明太祖洪武皇帝定鼎后,讨金牌十三道。此牌除非国家大故,方可给发。无事藏于内库。今当假造金牌,诏称朝内急事,现无能臣,特召文贵进京重用。彼见金牌,必星夜进京,拘而杀之。但是假造金牌,朝庭知道,其罪不小,恐公公不敢行耳。”刘瑾笑曰:“咱家谋反尚敢,何在于假造金牌。”
  即发出足色赤金召匠,令穆宏监造。穆宏领命。不一日金牌造成,又令绣匠制牌囊。过了月余,俱各完备,送与刘瑾观看。果然黄灿灿毫光耀目,牌囊是黄绫周金线绣就二龙斗珠,好不齐整。刘瑾大喜,并假一道诏书,令金牌官带去。以及校尉衣官收下包裹,着心腹家将方德,带家丁二十三名前往,文贵若是起程,算晕何日得到京:须预差人来报,好再假诏书半道开读,就城下擒杀之,方不有误。”
  方德领命收拾起程,来至山东地界,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