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交言,二姑不觉反身一笑。那人让那些过完了,方加鞭去了。毛氏说:“女道之家,看见生人,切不可轻笑,如今好人少,歹人多。方才那骑马的人,是南门外李员外儿子,名花马三官,又是举人,又是不好的人,还惹祸。”说得二姑不好意思,关了门进去了。毛氏也关了门进去。
  时值黄昏,武志吃得半醉,身背着两串钱进门,叫:“娘在那里?”把钱一丢坐下,毛氏叫:“儿呀,你一天往那里去,这晚才回?”武志道:“孩儿被几个好友扯去赌钱。”又在包内取出一包银子,打开来,约有七八两,说:“老娘,这银子今日赢来,替我收好。”毛氏见儿子有几两银子,便说:“儿呀,如今三十岁了,要积几两银子娶房媳妇。早晚服侍我,不负我养你!”武志道:“儿在外面打听。”毛氏快嘴说:“上日你还想要娶居二姑,娘看他有不正气。”便把对那个骑马之官一笑,说了一番。武志听了大怒,叫了几位朋友去说亲事,他反不允,今日这贱人,看上了李家小畜生可恨。当晚饭也不吃,说:“我要睡了,明日起早。”毛氏收拾完了,自己归房去安宿。武志进房坐在牀上,心想:世上有这不值钱不知羞贱人,我想他家是恨我丑陋,他倒看上李家,我如今怎肯甘心。当初我在他家玩耍,也曾开口叫他,他也不理。如今想个方法,算计他才好。
  又想一会说:“有了,我如今装李家,冒名跳墙过去,看他怎样?”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 武大汉妒奸行凶


  话说武志起了邪心,想越墙强奸居二姑,忽又想道:不妙,他若依从便好,倘若不依,喊叫起来怎么处?忽然想道:有了,去年玉蝴蝶马俊杀了人,那口宝剑,寄在我家,如今现在那里,不免带了此剑爬过墙去,闯进他房,倘若喊叫把剑吓他,不怕他不从。主意定了,便取马俊剑带在腰间,走到墙边,搭在水缸架子,上了墙一看,见月色朦朦,四方寂然,往下一看,只见那边有张短梯,武志从梯上爬下。原来居家是三进房子,第一进是厅,第二进是居老儿住的,三进西首厨房,东首居二姑卧房,后一院是妈儿妇女睡处。这武志平日熟识,那时站在天井内,已一更了,击剑在手,轻轻的弄开窗儿爬进去,摸到牀前,低低叫声:“二姑娘,我是南门外李员外之子,花马李二官,只今情蒙一笑,小生不敢忘意,今夜来此一叙。”此时,居二姑尚未睡沉,猛听见有人说话,是日间李郎,吃惊不小,忙睁眼坐起。忽见窗外月影光中,有一个人,正欲扯衣,出外喊叫,却被武志撤起帐门,举宝剑一耀,剑光射目,吓得二姑不敢做声。“日间你对我笑,非是我来寻你,你叫便为两段,你今好好依从了,明日央媒说合,择了吉期,娶你过门,做个帘下夫人,掌百万家私。倘我高中,你是一个诰命夫人了。”
  二姑是个弱女,见他手内有剑便吓软了。又听得说有百万家私,便含羞说:“日间不过戏笑,且你是正人君子,岂有夤夜到此之理,必请媒说才是正理。”武志听了此言,有些意思,便把剑放在一边,脱衣说道:“小生为姐姐费了心机,方才到此,岂可空回?望姐姐允从,日后不敢负心。”口内说伸手举起,伏上身去,那管好歹。二姑无可奈何,忍着疼痛,被武志破了身子。二姑见他马上风流,即有俯就之意,只得随他怎样花色。
  武志也不说话,半推半就,尽力弄了一番。武志恐怕天明看出,即定起身穿衣说:“小生恐怕天明,有人知觉不便。”即提宝剑,依然从窗内跳出,依然寻原路回家去了。次早,居二姑不敢告父母。等了一天,不见李家有人来说亲,心内猜疑,莫非是他父母不肯?到晚睡了,胡思乱想,想到了初更,武志依旧又跳过墙来,仍从窗内到牀前,揭起帐子,二姑已知是那人来了,便将面向里,说:“你昨说今日着人来说亲,怎么不来?”武志道:“小生父亲出门去了,我在家时,恐你忧心,故来回复。”
  此夜竞放大胆了,直到更底。武志又过道寻旧路回家去了。自此以后,两日来一次,三日一次。二姑只把他当成花马李二官。
  将及半月有余,那武志借了亲戚几两银子,去贸易去了。
  隔有二十余日,那一日居老儿寿诞之期,亲邻同街衙门人等,齐来贺寿。长女大姑夫婿金辉也来贺寿演剧,一日至晚,剧毕,众官散去。只有长女夫妇,路途遥远,未曾归家。不觉初更已响,大姑夫已在二姑房内和衣而卧,呼声如雷。那居老客散,身体困倦,各自安寝。二姑收拾厨房动用对象,进己房,忽听鼾声,掌灯一观,见是姐夫一人在牀睡着,已知醉了。寻人去叫他,老妇人道:“何妨。”大姑笑道:“老爷没相公,今日这般闹热,收拾完了,同老妇人厢房内去安宿。”那大姑娘生性好淫,夜里不曾离夫。今晚带酒骚兴顿发,走到牀前,将男人推了一推说:“你少吃一杯也好,怎么就在妹妹牀上睡,倘若老爹知道,成何事体。”金辉被大姑摇醒,见大姑赤条条站在牀边,即与夫上牀行事,不表。
  再说,武志出门回家,这一日毛氏在家心疼,武志自己收拾茶饭吃了,想起邻居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