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未曾去看他,又想我只冒李公子,终无了局,不如把剑带去,告以真言,今日到手,何怕他不依?算计已定,带剑越墙而来,到二姑房门见灯未息,忽听房中有人说话,侧耳一听,一男一女,交合一会,方才安寝。武志在窗外听了这事,分明是二姑乱搭别人,一时性起,想他二人如此亲密,那有我在心,不如把小贱人杀了?起了凶念,大步进房,只见二人一头睡着,武志掣剑在手,割下两个头来,提起来看,不甚明白,说:“才泄我胸中之气。”不如走了,想前日七麻子兄弟二人,为赌钱打我一顿,不如将这头送与他,叫他吃无头命官司。主意已定,将两个人头结在一起,用衣服包了,摸出墙门,爬梯上墙,那宝剑皮条断了,“扑通”一声,丢在地下,却惊睡醒了老妈,咳嗽起来。武志说:“不要宝剑罢,且去干正事。”下了墙开门出去。幸喜到七麻子家不远,到了门首,却无放处,想不如放在他饭锅内,放了悄悄回家关门睡了。想这奸夫,不知是谁,只是可惜一口剑,不曾捡起来。倘马俊来向我要,如何回他,他若不肯,买口剑还他。
  若要原物,我便出首,他杀官劫狱的大罪,不怕他反上天。未知第二日居家起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狠上狠杀人灭口


  话说开封府北门外有一人,姓赵名永正,生了一子,名赵大,娶媳贾氏,时常口角。赵永正乃忠厚之人,怕事分居,子赵大时常送炭米供养。赵大因进城挑灰粪,挑了箩到城门口,等开城门,进了城。那赵大挑起了饼锅,那一日竟扒不动,惊了即即,骂将起来:“你打破了锅,还赔不起。”赵大说:“往日这灰好打,今日有甚么塞了。”那即即听见,便起来开门打他,赵大扒子用力一下,不知甚么东西往外一滚,赵大一看吓得乱叫:“不好了!杀了两个人头!”即即来看也吓一跳,再低头看头发结了一处,灰迷了看不出男女。赵大是乡里人,吓得呆了,即即是个光棍,便心生一计,将人头放在锅堂内,即将赵大扯进店来,说:“赵大哥,我兄弟与你相交不薄,况这两个人头,不知何人拿来移害我的,如今只要赵大哥包涵,我自重重谢你。”赵大此时吓得无主,说:“屡承厚情,但人命关天,叫我如何处治?”即即说道:“赵大哥,你如今不过要我们多谢几两银子如何?你与我把这个人头带去埋了。”赵大听说欢喜:“你每日再请我吃几个饼罢。”即即依了。赵大说:“只是两个人头,怎得出城去?”即即道:“这个不难,将头解开,一头放在箩内,一头用灰盖好,你挑出城挖坑埋了,回来还请你吃酒。”赵大说:“此计甚妙,但我一人还好,须同我去借把锄头好挖坑。”即即道:“好。”取出二两银子付与赵大,赵大驮了担在身上。赵大担了二人头一同出城,到了义冢地下,说:“埋在那里好?”只见旁边有一个现坑,赵大省得挖就埋在这里。即即道:“浅了不要被人看见,还要挖两下。”于是,即即挖了两下,赵大扒土,那即即猛然想道:我即即兄弟两个,在开封府从无人敢欺,这如今现有个刀把在赵大手里,每日要吃我十个饼,倘有半言半语,终为后患,我如今不免除他。主意已定,看赵大低头扒土,便提锄来照头一下,倒在坑中,两脚下一叉,死于非命。即即此时跳下坑,把他身上二两银子摸出,将家伙一齐放在坑内,两个人头一个尸首,都用土盖好了,独自一人回进城来不提。
  且说居老儿清早起来开了门,又到后边天井来,见地下有几点血,便惊叫,想是昨夜不曾照得门,只躲进贼来,又见梯子下一把剑,居老忙叫二姑起来,见房内不答,连叫几声,只听得厨房答应出来,居老着急:“你何不在房里睡,却在厨下?”
  二姑说我姐夫在内,走到房前叫了大姑,不见做声,居老儿捡起剑来拔出一看,血淋淋的。推门进房来到牀前,吓了半晌,才喊道:“不好了,杀了人了!”惊得二姑与老妇人忙来房前,好不骇怕,大家哭个不止,二姑想道:怎的好好他二人,睡在我房中就被人杀了,连头也不见,好不蹊跷。又想道:昨日李客来看姐姐姐夫睡在一处,他想我与别人睡了,所以杀了,不料此人这般凶恶。起初时来吓我,就是这剑,这必是他无疑。
  只怕要连累我。想到此间,越发伤心。
  且表那居老慌忙写了贼杀人命状子,又知会了保甲与四邻,又着人到金家送信,那详符扬新官未到,还是雷太爷代理。
  正坐早堂,见有盗杀人命,吃了一惊。前日马俊杀了米斌仪,尚未结案,今日又是黑夜杀人,首级又不见,真无头事情,又见金家告居家谋杀子媳人命状子,太爷只得偕忤,打道来至居家。将作验明,二人睡在一处,身上并无伤痕,实系杀伤无头。
  居老将那剑呈上,禀恩主太老爷:“不知何人杀死小的女婿女儿,将头偷去,却把这凶器丢下,求太爷作主。”那金老儿跪下禀道:“太老爷,不可听他一面之词,这居奉玉久已嫌小的儿子丑陋,故此杀绝了我的后代,求太老爷取究抵命。”太爷道:“不必多言。”便起身来看验,又内外细看了一会,前后门又不曾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