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之,日夜训练,量贼众寡,使更出御贼。敌人相戒曰:“无以延州为意,今小范老子腹中有数万甲兵,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大范谓范雍也。元昊寇川诸岩,韩琦使任福等领兵夜趋白豹城,平明克之,破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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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焚其积聚而还。辽主乘朝廷有西夏之忧,遣使求割关南地。
  帝许以增岁币,遣富弼报之。富弼两次使契丹,以言语谆谆折服契丹,于是止许岁增银绢各十万,并前共各五十万,和好复定。以韩琦、范仲淹为陕西路安抚经略招讨使,二人号令严明,爱抚士卒,诸羌畏威怀德,不敢犯边。境上谣日:“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天下称为韩范。夏主元昊更名曩霄,上书请和,再上誓表,帝约岁赐银绢茶二十五万五千以和。自是边境稍宁。
  范仲淹司监选,取班簿视不才者,一笔勾之。富弼曰:“一笔勾,一家哭矣。”仲淹曰:“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时贝州妖贼王则反,文彦博讨平之。广南蛮贼依智高反,狄青讨平之。以赵汴为御史,弹劾不避权幸,声称凛然,京师目为铁面御史。文彦博、富弼同平章事,及文彦博罢,以韩琦同平章事,朝野共庆得人。以包拯知开封府事。拯立朝刚直,贵戚宦官,为之敛手,吏民不敢欺,童稚妇女亦知其名,呼曰“包待制”。京师为之语曰:“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又以其笑比黄河清焉。召河南处士邵雍,不至,雍德气粹然,深于易理,遇事能先知。
  初,上三子皆早亡,无子,取太宗曾孙汝南郡王允让之子宗实入宫,命曹后抚鞠之以为子。生四岁矣,至是年虽长,尚未立为皇嗣,复以年长出居于外。时居父汝南王之丧,司马光、欧阳修、包拯、吕景初、赵抃、吴奎等,皆上疏力请早建皇嗣,宰辅文彦博、富弼、王尧臣相继劝帝早定大计,皆未见听。司马光上疏曰:“向者臣进预建太子之说,意谓即行,今寂无所闻,此必有小人言陛下春秋鼎盛,何遽为此不祥之事。小人无远虑,特欲仓卒之际,援立其所厚善者耳。‘定策国老、门生天子’之祸,可胜言哉!”帝大感动。时知江州吕诲亦上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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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韩琦入对,以光、诲二疏进读。帝遽曰:“朕有此意久矣,谁可者?”琦惶对曰:“此非臣辈所可议,当出自圣裁。”帝曰:“宫中尝养二子,小者甚纯近不慧,大者可也。”琦请其名,帝曰:“宗实。”琦等遂力赞之。议乃定。命下,宗实固请终丧,许之。宗实既终丧,帝复起之,犹力辞,帝命王珪作诏立为皇嗣,宗实复称疾辞。司马光言于帝曰:“皇子辞不赀之富,其贤于人远矣;然父召无诺,君命召不俟驾,愿以臣子大义责之,宜必入。”帝从之,宗实遂受命。将入宫,戒其舍人曰:“谨守吾舍,待上有嫡嗣,吾即归矣。”因肩舆赴召,良贱不满三十人,行李萧然,惟书数柜而已,中外相贺。既为皇子,更名曙,慎静恭默,无所猷为,天下阴知其圣德云。
  仁宗恭俭仁恕,始终如一,敬天重民,有司尝请以玉清旧址为苑,帝曰:“吾奉先帝苑囿,犹以为广,何以是为?”大辟疑者,皆令谳,上所活岁以千计。尝云:“朕未尝詈人以死,况敢滥刑乎!”尝语近臣曰:“昨因不寐而饥,思食烧羊。”
  近臣曰:“何不取索?”帝曰:“恐遂为例,可不忍一夕之饥,而启无穷之杀乎?”燕私常服浣濯之衣,惟帟衾稠,多用缯絁.或献蛤蜊二十八枚,枚值千钱。帝曰:“一下箸费二十八千,吾不堪也。”北使言高丽职贡疏,今欲加兵。仁宗谓曰:“此只王子罪,不干百姓事,今加兵,王子未必能诛,且屠戮百姓。”卒以寝兵。又好学崇儒,当经筵谓侍臣曰:“朕盛暑未尝少卷,但恐卿等劳耳。”诏州县皆立学,定太学生员,王尧臣及第,赐《中庸》旁篇;吕臻及第,赐《大学》篇。于《礼记》中,表章此二经,以风厉儒厍,实开《四书》之端。
  其后程颐配以《论语》、《孟子》,朱喜集注,圣学为之昭然。
  庆历以前,朝未尝无小人,而不足以胜善类之气;庆历以后,君子满朝。传曰:“为人君止于仁。”帝诚无愧焉。在位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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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崩,皇子曙即位,是为英宗,尊曹后为皇太后,遗制下日,虽深山穷谷,莫不奔走悲号,如丧考妣。
  英宗有疾,诏请皇太后权同处分军国重事。太后性慈俭,颇涉经史,及听政,多援经义以决事,中外章奏日数十上,一一能记纲要。于外戚左右,分毫无所假借,宫省肃然。帝疾甚,举措或改常度,遇宦者尤少恩,左右多不悦,乃共为谗间。太后与帝遂成嫌隙,内外汹惧。知谏院吕诲上书,两宫犹未释然。
  一日,韩琦、欧阳修奏事帘前,太后呜咽流涕,具道所以。琦曰:“此病固尔,病已必不然。子病,母可不容之乎?”太后意不解。修进曰:“太后事先帝数十年,仁德著于天下。昔张贵妃有宠,及卒,追册为温成皇后。太后于温成之宠,尚能处之裕如,今于母子之间,反不能容耶?”后意稍和。琦又进曰:“臣等在外,圣躬若失调护,太后不得辞其责。”后惊曰:“是何言!我心更切也。”同列闻者,皆为缩颈流汗。后数日,琦独见帝,帝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