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都是些淫像春画,因为上面写的『臣王庆祺敬呈』字样,纔知道王庆祺乃是导帝邪淫之人,便下了一道密旨,先把王庆祺的官职革掉。那小王接旨,却很疑讶,以为同治皇帝乃是同逛的密友,怎的忽然破起面来?直到后来,纔知同治皇帝已经死掉,这旨乃是太后下的,便不敢再住京城,同了花儿,隐居他乡。表过不提。
  且说当时同治皇帝的尸身,安置在养和殿中,布置完毕。
  慈禧太后道:『事既如此,应召恭亲王来此,议立嗣君为是。』
  说道:『命宫监出宫唤召。皇后听着,心想李鸿藻已有遗诏,却又不便说出口来。少时,恭王领旨进宫,来到养和殿,见了情形,不觉大惊。慈安太后道:『大事到了这般地步,便当怎样?』恭王伏在地上,磕着脑袋道:『为今之计,应立嗣君,为大行皇帝之后。』慈禧太后搀言道:『那个办法,似乎不很妥当,现在因为南方还没十分平靖,倘有幼辈,怎能安人心、奠国基呢?』慈安太后道:『那也不妨的,大行皇帝虽是早年不禄,也怎忍使他无后哩?』恭王又磕头道:『东宫老佛爷所言极是。据臣意,也是立溥字辈的为大行皇帝后嗣纔是。』慈安太后听着道:『论亲论理,应该把溥伦立为嗣君。』慈禧太后听了,却又搀言道:『溥伦那小子,不是载淇的儿子吗?不好,不好!为今之计,论亲论理,都不是要紧的事情,总应该把大局为重哩。老实说起来,大行皇帝原是我亲生的儿子,论到私情,我怎忍把亲生儿子绝了后嗣,不过照大局方面看来,溥字辈的万不可立,不如立一载字辈的,为文宗显皇帝的后嗣纔是。』说着,却又对恭王说道:『照我看来,恭亲王的儿子载源,却可嗣立哩。』恭亲王听着明知这是慈禧太后刺己的话,忙的把脑袋磕了百数十个,汗流浃背的说道:『不敢!』却又接续的连说了几十个不敢。慈安太后这时却是无话可说,皇后更是有话不敢说了。慈禧太后却又说道:『既是恭王说着不敢,我的意思,醉庆王的儿子载湉,应该入继文宗为后。』慈安太后听着,心中很不乐意,但却默默无语。那恭王本也不主张如此办法,只恐自己出言反对,慈禧太后势必要疑着自己存了私心,为载源着想,所以只得碍头皮的说道:『西宫老佛爷圣裁既是如此,臣等决无反对之理。』慈禧太后听着,说:『如此便好了。你赶快拥载湉进来,不可延误!慈安太后这时也觉得并无别法可想,便道:『事到如今,只得如此摆布了。』
  恭王领旨,果然把载湉拥进宫来。
  那载??这时年方七岁,一路进宫,在轿中却还睡着哩!当晚诸事办妥,到了次日,纔下了哀诏,说同治皇帝是因痘疹而崩的,载??便嗣立受贺,改元光绪。两宫皇太后,便仍垂帘听政起来。宫中又忙着布置大丧典礼。话休烦絮,略而不谈。且说这种拥立载??的办法,对于同治皇帝很不利的,却恼了那皇后。不过慈禧太后的不愿给同治皇帝立嗣,乃是一片私心,因为倘给同治皇帝立了后嗣,自己便是太皇太后,皇后却成了皇太后,按照旧例,皇太后纔能垂帘听政,那么大权岂非给同治皇后独有?对于自身,岂不危险?有了这种情由,纔生出这种刻薄的办法来。
  二十六、悲命悭贤后轻生
  话说嗣君既立,皇后见嗣立的人,和同治皇帝遗诏上所拟的不符,心中着实忿恨,想起同治皇帝的旧情,便非常悲痛起来。李莲英得了这种消息,忙的到西宫报知,慈禧太后传命皇后来见。皇后这时把残喘余躯,早已看得很轻,便不畏缩,直到西宫。慈禧太后只见皇后两双眼睛,肿得像胡桃般大,发也不梳,懒洋洋的在面前请了一个安。慈禧太后道:『你怎的这样悲痛呢?』皇后哭道:『奴随侍大行皇帝,却不曾生得儿子,使大行皇帝没了后嗣,实是悲痛哩!』慈禧太后听了,早料皇后是为立嗣之事,却又叱道:『你害掉我儿子的性命,老着面皮,还想做皇太后吗?』皇后听着,又不便出言抵抗,伏在地上,惟有哭着。恰巧慈安太后驾到西宫,见了皇后模样,便劝慰了一番。慈禧太后见慈安来了,便道:『大行皇帝驾崩,皇后这样悲痛,皇后何不追随大行皇帝而去?免得成天的哭哭啼啼哩。』慈安太后听着,想要譬解几句,只因自己拙于言语,一时却又说不出话,只道:『皇后不必悲伤,回去息息罢。』
  皇后聆言,便也退了出来。慈安太后在西宫谈了片刻,也自回去。到了晚晌,慈禧太后却密命李莲英来前,吩咐了几句。李莲英便来到崇绮的家中,那崇绮便是皇后的父亲。这时见李莲英昏夜到此,又素知李莲英乃是西宫的鹰犬,忙的出来相见。
  两人寒暄了一番,李莲英道:『皇后日夜悲啼,思念大行皇帝,岁月甚长,何以为生?咱们老佛爷的意思,皇后不如随了大行皇帝去罢?』崇绮听着,本非呆鸟,怎不知话中的意思,便道:『是的,待我嘱咐皇后便是。』李莲英听着,回宫复旨不提。
  那崇绮到了次日,心想假使违了慈禧太后的意见,自己一家老小很有不利,所以宁可牺牲了自己的女儿,保全满门老小的脑袋,便命人把馒头一盘献于皇后。皇后见了,好生纳罕,却摸不着头脑,便把盘内的馒头取了出来。在盘后写道:『这却怎好?』仍交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