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势力决敌不过张皇后,难免不把自己的宠爱夺了去。当时越王迷恋了秋葵的姿色,一一答应着。到后来事过景迁,越王肚子里早已把秋葵的说话忘了,尽和段恒俊商量谋害太子的事体。秋葵婢女在左右伺候着,听在耳中,叫她如何忍耐得住;她又从小厮嘴里打听出越王进宫去,又与张皇后做了暖昧事情。从来女子的妒念最毒,她听了这个话气得把个越王恨入心骨。
  却巧这个小厮也长得眉清目秀,知情识趣。他心目中早已看上了这秋葵,只因秋葵已攀上了高枝儿,几次向她调戏,秋葵只是不从;如今这小厮在屋外,秋葵在屋内,两人伺候着主人。到夜静更深,秋葵偶然到屋外来坐着歇歇力,那小厮又上来向她纠缠;秋葵这时听了越王密议的话,已变了心,见小厮的面貌也长得不错,年纪又轻,便也甘心情愿地把这个小厮多年的相思医好了。事过之后,便劝他早图个出身之计。悄悄地唆使他到李辅国府中去告密,说越王和段恒俊如何勾通,欲谋杀太子和李辅国、程元振一干人,保你可得了富贵,可是得了富贵以后,却莫忘记俺二人今日的恩爱。那小厮听了,便指天立誓。当夜悄悄地偷出了越王府,奔向李辅国府第中告密去了。
  那李辅国正欲就寝,忽家人进来报说:“府门口来了一个告密的人。”李辅国吩咐传进来回话,那小厮便把秋葵教唆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出来。李辅国听了不觉大惊;连夜去把程元振、李揆二人邀进府来,密议对付的方法。还是李揆说道:“此事俺们虽不可不信,却也不可全信;明日俺们不如派少数飞龙厩兵役,到凌霄门口去探听虚实。”随后由程元振带领大队人马在后接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李辅国行凶杀国母程元振设计除奸雄
  段恒俊辞别越王回宫,便如法炮制;在越王以为事计做得十分机密,此番不怕李辅国和太子二人飞上天去了。当时进宫去,把越王定的计策,对张皇后说知了;张皇后也称妙计,一面由段恒俊去挑选二百名精士的太监,各给短刀一柄,使他埋伏在后殿门口。一面由张皇后乘着肃宗皇帝精神昏迷的时候,把玉玺偷盗出来,在假圣旨上盖了印。那假圣旨派两个干练内监,分头送与东宫和李辅国两处,意欲候太子、李辅国二人进宫来的时候,伏兵齐起,乱刀杀死。
  谁知那两个送圣旨的太监,刚走出宫门,便被程元振派兵捉住,送去空屋里锁闭起来。停了一会,李辅国也带了家将们到来,看事机紧迫,便带领众兵士直入凌霄门,探听宫中虚实。
  一面分派兵士,把各处宫门把守起来,不许放一人出入。时已天明,太子到来,李辅国便上前拦住,说道:“宫中有变,殿下断不可轻入!”太子惊诧道:“宫中好好的有什么事变?”
  李辅国便把张皇后矫旨和段恒俊伏兵谋变的情形说了。太子听了不觉流下泪来说道:“我昨日进宫时,见万岁病势十分沉重,我出宫来,心中十分记念。昨夜一夜无眠,今日清朝起来,意欲进宫去探听消息。父皇病势危急,我做人子的,难道因怕死,便不进宫去吗?”程元振也从一旁劝道:“社稷事大,殿下还须慎重为是。”李辅国再三劝着,这太子只因心中挂念父皇的病情,决意要进宫去探视;程元振看拦不住太子,心中万分焦急,他便向兵士们举一举手,兵士们会意,便蜂拥土前,把太子团团围住,也不由分说,半推半让地推进了飞龙殿,派一队兵士看守殿门,不放太子出来。李辅国又逼着太子下一道手谕,给禁兵监。
  李辅国便带领禁兵,闯入中宫。劈面便遇见段恒俊带着他二百名内监,拦住路口。两面人马,便在丹墀下吆喝着厮杀起来。可怜这二百名太监,平日既不曾教练过,临时又欲以少敌众,却如何抵挡得住?看看太监已死了一半,其余各丢下刀棍,四散逃命。这里禁兵一声大喊,和潮水一般涌上殿去,把越王和段恒俊二人,活活捉住。程元振见了段恒俊,恨得他牙痒痒的,拔下佩刀便砍,还是李辅国拦住说道:“且慢杀这厮,俺们还有大事未了。”便吩咐把越王和段恒俊二人打入大牢去,他一转身,手执着宝剑,向内宫直冲。回头对程元振大声说道:“跟我来!”程元振见捉了越王和段恒俊二人,便想就此罢手。
  今见李辅国竟大胆仗剑冲进内宫去,却不觉迟疑起来;李辅国见程元振不敢进去,便独自一人,率领一队禁兵,大脚步向内宫进来。这内宫地方,李辅国原是平日走熟的路,这时张皇后正在宫内坐着等候消息,听见内侍进来报说:“李辅国已杀进宫来,越王和段恒俊已被捕。”张皇后知道大势已去,不觉慌张起来;正窘急的时候,忽听得内宫门外一阵一阵呐喊的声音,愈传愈近。张皇后知道存身不住了,便起身向皇帝的寝宫中逃去。张皇后躲避得慢,李辅国追寻得快,便也追踪赶进寝宫来;张皇后一时情急,见无有可躲避之处,便去隐身在肃宗皇帝的龙床背后。
  肃宗皇帝病势虽十分沉重,但他心神却还清明,睡在床上,不住地喘气。耳中听得宫门外喊杀连天,已觉得十分惊慌,只苦于身体不能转动,口中不能言语,只睁大了两眼看着窗外。
  看看跟前走得一个人也不见,心中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