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外边伺候。不一时升了三炮,奏乐升堂。大人升了公座,各官排班,一声“传李雷进见。”外面接传了一声“李雷进见。”李雷报名告进,上了大堂,双膝跪下,不敢抬头。大人道:“李雷,你怎么强占班青班洪的妻妹,可是有的么?”李雷就将金图章怀中取出,举起图章,爬上几步,放在公案。叫声:“大人,请收了图章,李雷有数句言词辩明。大人,若不容李雷辩明,也就情甘一死。”大人道:“有何言词?快快讲来。”李雷叫声:“大人,只因大人差李雷查办七省叛党,内有仇人买嘱班氏弟兄,平空陷害,真乃空中楼阁,石上栽桑,只求大人收了图章,另选他人去办叛党。李雷可免其害。大人在省内耳目甚长,亦难逃大人的洞察。”大人闻听,心中到底护蔽着他,想此事并无证见,秃头状子难以具实。叫声:“李雷,你今收了图章,且回公馆,自有定夺。”李雷起来,又收了图章。大人又叫江洋大盗进,外面传将下去,冲天贼等八人告进。李雷又往大人下了一跪,说:“望大人格外施恩,冲天贼实是李雷家人,恳求大人从宽一二,不可治罪。”说罢起身,奔公馆而去,吩咐家人在此等候审过。如大人放了冲天贼,引他入公馆相见。家人答应。
  且说冲天贼上来,大人点过名,便问冲天贼:“你是李府书童,怎么逃出做强盗?从实招来。”冲爷会意,便顺口回道:“大人在上,小的是自幼就在李府,因学些武艺,当日保护李府家眷挡过强盗。如今强盗挟仇扳害,望大人笔下超生,朱衣万代。”大人见他言语切实,并无虚词,当堂开了刑具释放。冲天贼有家人带他去公馆见李雷,这边大人把七个大盗问了几句,着旗牌官押赴市曹。一时炮响头落。旗牌缴令。大人又叫带原告班青班洪二人,上了大堂,不由分说,每人三十大棍,差捕役解回原籍。三人只得忍气回转山东,下回自有交待。
  且言李雷家人将冲天贼带到公馆内,见了李雷,谢了活命之恩。李雷说:“壮士贵庚了?”说:“十七岁了。”“家中还有何人?”说:“只有某一人,父母皆亡,手足雕零。”李雷一阵酸心,说:“我娶亲二十载,今年三十四岁,并无子息。我有句不知礼的话,意欲收你做个义子,不知壮士意下何如?”冲天贼一听,连忙跪下说:“恩爹请上,待孩儿冲天贼拜见。”李雷说:“孩子,罢了。”拜毕,坐下用了酒饭,写了告辞的禀,启辕门传递。着人收拾起身。李雷冲天贼赶上牲口,回转溧水。后人有诗赞冲天贼:
  生性原来知自强,声闻江北把名扬。镇铁奚心难抵档,威赫惊人太岁光。
  李雷带领家人回到府中,这且按下。且讲闻公子的母亲闻太太,打发公子去赴文会,一直至晚不见回来。太太担忧,着人出外找寻,并无下落。找了两日,全无踪迹,太太就哭了两日。那晚黄昏以后,卧在榻上,只见一阵阴风起处,外面滚进了一个黑团,到了面前,哭了一声:“亲娘,孩儿惨杀了!只因同兄弟误入了李大麻子家,恶人百般调戏,被孩儿掣出解刀相刺恶人,恶人一怒,将孩儿推下火牢,断了性命。如今把兄弟监禁家中,欲起反念。亲娘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快快差人救出兄弟,以接闻氏香烟,代孩儿报仇雪恨!亲娘呀,孩儿去也。”太夫人看见大公子如焦炭一般,又听得此言,正欲问他,只见一阵阴风而去。太夫人大叫一声“痛杀我也!”惊醒却是一梦,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爬起身来,早有丫环听见喊叫,一齐来至书房中。太夫人吩咐传齐家内人等在大厅伺候,夫人起身来至正厅坐下,将梦中之言说与众人。又问道:“你们可知恶人住处?”众人说:“是东门大街,那人称为活阎罗,惯行坏事的李大麻子。”夫人一听,有八分相信。便问道:“你们可救得二公子,探听大公子消息?”众人回道:“小的们都没有本事,要救二公子,除非权昆仑家来。那时方可以探信相救。”夫人闻言,只得忍耐。
  且说权昆仑是闻府的得力家人,一身武艺,绰号叫做四蝙蝠。太夫人差他到黄府上寿,恰恰那日回来,身上背了小小包袱。来至门首,不见一人,走到二门侧耳细听,只见厅上有哭泣之声。步进了厅,夫人一见,说:“权哥回来了!”权昆仑道:“夫人为何哭泣?说与小人知道。”夫人就把上向之事说了一遍。权昆仑一听,暴跳如雷。说:“李大麻子!你敢欺我小主人么,却欺不得我权昆仑。叫你有死无生!”说罢,又叫声:“老主母,不必伤感。小人访明,如果是实,前去杀了李雷,将恶人的心肝扒出,供奉小主人。”太夫人吩咐备酒,与权哥壮胆。权爷将寿礼谢贴取出,太夫人叫人收去。今日权爷就在灶上用了酒饭,进了房,取了一口刀。等至二更时分,锁上房门,纵身上屋,直奔李府来杀李雷。暂且按下。
  且说李大麻子冲天贼,回溧水来自府中,下了牲口,进内坐下。只见张三太爷并四楼教习众家人等,都来叩头。张三太爷听说冲天贼的本事,都吓软了。吩咐备酒,大家用过,各各散去。冲天贼随身用的是一对镔铁鸡心锤,提在手中,辞了李雷,回房安寝。
  且说李雷同了邵青进了西洋套房,看见如意相思椅,心中大喜。吩咐将闻二公子带来试验试验。邵青说与那家人,必须如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