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托柳门斗送来。难道郎君就不是解人,以精穷之门斗,那得有十金资助贫士这件事不该省悟么前日得了郎君发解之信,欢喜道:“吾今可以放此担子了。”就送妾来。如此周旋,虽押衙亦不能及。若郎君疑妾有不白之行,妾惟有立死君前,以表彰心迹,但凭白埋没了侠士一片热肠也。”
  高涉川汗流浃背,如梦方醒,就请润娘同拜父母,又交拜了。随即叫两乘轿子,到何靖调家去,请他夫妇拜谢,说道:“小弟前日若非吾兄激发,安有今日之荣诗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正吾兄之谓也。且吾兄又使小弟夫妇复合,不惟可比他山之石,实可赛他山之石也。此恩此德,未知何时可报。”何靖调道:“小弟不过尽友谊而已,何足挂齿。”
  后来高涉川生下一女,配与何靖调儿子为妻。自此两家世世婚姻不绝。
四巧说 (清)梅庵道人 编辑(之四 忠义报)
忠义报

  忠格天幻出男人乳 义感神梦赐内官须

  诗曰:

    □□□□□,□□□化□。
    □□□一事,□□实相思。

  话说南宋高宗时,北朝金国管下的蓟州丰润县,有个书生,姓李,名真,字道修。博学多才,年方壮盛,立志高尚,不求闻达,隐居在家,但以笔墨陶情,诗词寄傲。他闻得:往年北兵南下,直取相、浚等处,宋人莫敢拒敌。因不胜感悼。又闻:南朝任用奸臣秦桧,力主和议。本国兀术太子为岳将军所败,欲引兵北还。忽有一书生叩马而谏,说道:“未有奸臣在内,而大将能立功于外者。岳将军性命且未可保,安望成功”兀术省悟,遂按兵不退。果然岳将军被秦桧召还处死。自此南朝更不能恢复汴京,迎还二帝了。李真因又不胜感悼。遂吟诗两首,以叹之。一曰《哀南人》,其诗曰:

    八公草木已摧残,此日秦兵奏凯还。
    最惜江南诸父老,临风追忆谢东山。

一曰《悼南事》,其诗曰:

    书生叩马挽元戎,预料南军必丧功。
    恨杀奸回误人国,徒令二帝泣西风。

  李真把此二诗写在一幅纸上,读了两遍,夹在案头一本书内。

  那知有个同窗朋友,叫做米家石,此人内心奸险,面目可憎,语言无味,李真心厌之。他却常到李真家里来,李真不十分睬他。米家石见李真待他冷淡,心甚不悦,一日,与李真在朋友家会饮。醉后,互相嘲谑.李真将米家石姓名为题,口占一诗,谑之云:

    元章袖出小山峰,袍笏徒然拜下风。
    若教点头浑不解,可怜未得遇生公。

  众朋友听了此诗,无不大笑。米家石知道嘲他是顽石,且又当众友面前讥诮,十分恼恨。外面佯为含忍,付之一笑,心里却想要寻些事故,报这一口怨气。

   一日,乘李真不在家,闯入书斋,翻看案头书籍。也是合当有事,恰好翻着那幅《衰南人》、《悼南事》的诗笺,米家石见了,眉头一皱,恶计顿生,想道:“此诗是李真的罪案,我把去出首,足可报我之恨了。”便将诗笺袖过,奔到家中,写起一纸首呈,说:“李真私题反诗,其心叵测。”把首呈并诗笺一齐拿到蓟州,赴镇守都督尹大肩处首告。

  那尹大肩乃米家石平时钻刺熟的,是个极贪之人,见了首呈并诗笺,即差人至丰润县,把李真提拿到蓟州,监禁狱中,索要贿赂,方免参究。李真一介寒儒,那有财帛与他。尹大肩索诈不遂,竟具本申奏朝廷。

  那时朝中丞相业厄虎,见了这参本,大怒道:“秦桧是南朝臣子,尚肯替我朝做奸细。李真这厮是本国人,如何倒心向南朝,私题反诗十分可恶。”便禀旨:“将李真就彼处处斩,其家产籍没,妻子入官为奴。出首之人,官给赏银二百两。”这旨意传到蓟州,尹大肩即奉旨施行。一面去狱中绑出李真,赴市曹处决。一面行文至丰润县,着县官给赏首人,并籍没李真家产,拿他妻子入官。

  原来李真之妻江氏,年方二十岁,贤而有识,平日常劝丈夫莫作伤时文字。又常说:“米家石是歹人,该存心相待,不该触恼他。”李真当初不听这好话,至临刑之时,想起妻言,追悔无及,仰天大哭。正是:

    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非夫人恸。而谁为恸。

  却说江氏只生得一子,乳名生哥,才及两月。家中只有一个十二岁的丫鬟,并一个苍头,叫做王保。那王保却是个极有忠肝义胆的人,自主人被捉之后,他亦随至蓟州,等候消息,一闻有拿家口之信,遂星夜赶回家,报知主母,教他早为之计,若公差一到,便难做手脚了。

  江氏闻此凶信,痛哭一场,抱着生哥,对王保说道:“官人既已惨死,我便当自尽,誓不受辱。但放这小孩子不下,你主人只有这点骨血,你若能看主人之面,保全这孩儿,我死在九泉之下,亦得瞑目矣。”王保流泪领诺,至黄昏后,江氏等丫鬟睡熟,将生哥乳哺饱了,交付与王保。又取出一包银两,几件簪钗,与王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