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无处去避道,独独要跑到巷子里去?既到巷子,见有奸细,就该一人捉住,出来禀了雁爷,也是一功,怎么独独放走男人,却同女子在一处呢?且红氏父母一同喊冤,若是他女儿私逃,他自然寻找,为何即刻喊冤?雁部统诬你不成?”这一席话问得他无言可对。大师见他无言,便道:“你从直招来便罢,不然,我先夹断你的狗腿,然后取上方剑取你的首级!”吩咐“收!”左右吆喝一声,收了一绳,那人大叫:“小人愿招!”太师道;“快供来!”那人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旁边刁国舅都吓坏了。
  那人画供已毕,太师吩咐押下去。转回脸向刁发道;“老夫得罪了。请问贤侯,雁翎前日如何打你,你从直诉来,你如何叫家将抢人 也从直供来,老夫好复旨。”刁发上前道:“老先生听卑爵细禀:前日多承盛意,一路看灯而回,不意民间喧嚷,卑爵叫他前边去看,不想这奴才见色抢人,卑爵其实不知。及至雁都统拿住这奴才,卑爵只道地闯了都统的道,故前去讨情。谁知雁翎生性刚强,将卑爵扯下马来,浑身打得寸骨寸伤。这要求正法。”太师道:“既是打伤,必有痕迹。”回头向各部属道:“烦诸公验看验看。”六部答应,走下来看了一会,并无伤痕,如何敢瞒?只得回道:“无伤。’太师登时把脸一变,便道:“贤侯两件情虚,还有何说?”刁发见云太师顶真,他倚着椒房之宠,便道:“既是老先生如此,听凭你怎样我便了。”太师回顾三法司道:“黑夜纵容凶奴,擅抢良家妇女,依律该问何罪?”三法司唬了一跳,想道:“不好了,刁国舅今番遇了对头了!”只得禀道:“有奸者斩首,无奸追回者流配三千里,永不回乡。”太师道:“既如此,吩咐去了衣冠,带上刑具,候旨定夺。”左右齐声答应,便来动手。正是:阶下欲施三尺法,那管朝中一品臣。
  校尉方欲动手,刁国舅大喝道:“家奴犯法也是小事,怎么当堂擅辱皇亲国戚?就是圣上亲问,也无此罪!”钟佩听了心中不忿,上前禀太师道:“欺君该当何罪?”太师道:“斩罪。”钟佩道:“刁国舅无端欺君不朝,却在街坊小轿行走,必有不轨,这便是欺君,怎么还说无罪?”刁发喝道;“就是欺君,你敢怎么我?”太师大怒道:“法堂之上,敢如此挺撞!既是欺君,取上方剑,先斩后奏!”吩咐一声,校尉就动手宣剥,正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未知刁发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刁国舅恃权误国 云太师告老归林
  词曰:
  马背不如牛背,官高怎比清高。江山无口笑人劳,定把青春误了。
  浅水沙滩渔父,近村山内为樵。清风明月两逍遥,快活一生不了。
  右调(西江月〕
  闲话少说。且言云太师见刁国舅不畏那王法,在堂前大呼小叫,他便撤案,朝上请下上方宝剑来,叫左右斩讫报来。两边答应一声,即拥上八个枝尉,将刁发除去金冠蟒服,绑将起来,捧了上方宝剑,太师委刑部官监斩。把张宾唬得魂不附体,又不敢讨情,只得勉强答应,拥到法场口,只待升炮开刀。那些街坊百姓,人山人海,都挤翻了,个个都道:“杀得好!”正在嘈嚷,忽听得一声炮响,刽子手即欲开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东南上一片喊声,那些着的人,就如波开浪裂,分在两边,飞进一匹报马.马上骑着一个太监,手执金牌,见要行刑,把马一夹,高叫:“刀下留人!圣上有旨,要亲提人犯呢!”这一声喊处,张宾方才放心,刁发方才有魂,尽在市口等信。那太监奔到堂下,也不下马,抱着金牌高叫道:“呔!至上有旨,着云太师审清口供,带了人犯,到午问候审,圣上发落呢。快些走路,咱家复旨去了!”说完把马一夹,如飞去了。云太师听得这个消息,不敢怠慢,随即吩咐在法场带转刁发,即刻叠齐口供案卷,点清人犯,会同六部众官,一齐打道奔午门而来。
  早有皇门官入内启奏。不一时传旨出来,令云定叠齐案卷,率领犯案犯官刁发、雁翎,切证钟佩,到通德殿见驾,大小官员俱在午门伺候。太师领旨,即捧了案卷,并上方剑入内而来。有穿宫内监引众人到内殿,山呼已毕,太师即呈上案卷,奏道:“此是臣同六部法司同审口供实供,望天才圣鉴。”天子看了备细,想道:“论理该定重罪,却是娘娘再三讨情,又过不去,若不问罪,众臣如何肯依?”想了一会,他问刁发道:“你还是命家人抢的,还是家人自己抢的呢?”这一句分明是吐话把他说。刁发会意,奏道:“实是家奴无知犯法,小臣焉敢如此?求万岁圣鉴。”天子道:“就是家奴犯法,也是你治家不正之罪。”又问道:“雁翎未曾打你,你如何诬他?称病不朝,是何原故?”刁发道:“实是雁翎打伤面皮,不敢见驾。”雁翎方欲辨白,钟佩早上前奏道:“臣昨早尚见国舅,面上无伤,如何谎奏?”天子听了,假意怒道:“似此玩法,本应重处,且看初犯,降三级,罚俸一年,在太平庄修过候补。”刁发谢恩,跪在一边。天子又降旨道:“雁翎无过,官还原职。云定、钟佩审犯有功,各加一级。红氏着伊父母领回。众官各安原职。谢恩。”圣旨一下,众官谢恩各去。不表。
  目言那刁国舅受这一场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