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哩。”一骑马、一条枪,飞向前来,径抢上高冈,震地一声,连人和马,都跌在大坑之内。冈背后跳出三四十名健士,挠钩套索齐下,活捉起来,早被女金刚一锹,连脑带背,跕断半截。那高冈上站的女将,即范飞娘也。当下遂与女金刚飞马前去助战。满释奴正在重围之内,女金刚大吼一声,当先杀入,迎敌者纷纷堕马。李让正迎着范飞娘,见身无甲胄,举枪便刺。飞娘手舞着两把宝剑,右手隔过枪,左手宝剑飞去,早中咽喉。燕兵尚不知主将皆死,恃着众多,只是混战。忽西南角上旌旗蔽日,金鼓震天,两位剑仙统着大队人马杀来,燕兵大溃夺窜,剩不得几个逃回,倒是粮车先被推去了。剑仙女将自去缴帝师严令。随有探马飞报与刘元帅,便教取李谦、李让首级,拴上长竹竿,并悬白牌一面,大书“段民截饷妙计,送下两颗首级,羞死羞死”。令人挑向城垛上边,唱一回,骂一回,城中无敢答应者。
元帅乃退军十余里。休养两日,呼绰燕儿问计,对曰:“帝师令末将到此,只为的‘爬城’二字。但贼人严紧异常,恐徒送性命,难以成功。”刘元帅道:“既有内应,必有外合,汝且把难处说与我听。”绰燕儿道:“爬城只是末将一人,外应必须千军万马。若发兵太早,则贼人预备,末将岂能夺却城门?若发兵稍迟,则城内贼兵先应,末将岂能抵敌?即使去刺杀了主将,城外兵马也无由而入。比不得吕军师是千里潜师,掩其不备,可以袭取的。”元帅沉吟一回,道:“汝言大是,我有妙策在此。”随问众:“谁有胆力敢于黑夜爬城?”宾铁儿、平燕儿、泼天风、滚地雷皆挺身愿往。又问:“谁能舞藤牌,滚入千军之内专砍马足?”彭岑、屠龙、曾彪皆言善能舞牌步战。
宾铁儿大叫道:“若用团牌短刃,小将最能不过,唯元帅所使。”
刘元帅道:“正好。”各用四人。随授计与绰燕儿道:“今日是二十一,至半夜方得月上。汝同平将军与泼天风、滚地雷,在更深昏黑时候,悄然至西城下,只用软梯两乘,飞身而上,杀散守陴贼兵,径砍城门,自有人来接应。”四将遵令,各自整备器械去了。又唤宾铁儿、彭岑、屠龙、曾彪授计道:“汝等各披软甲,止带牌刀,在南城门外左右埋伏,但看城门一开,便放连珠纸炮,径行杀入接应。无论马步军兵,舞牌滚进,但剁其足。此以寡敌众之策。随后便有接应。”四将也遵令去了。
又唤瞿雕儿、阿蛮儿、卜克、董翥、小皂旗、楚由基六将吩咐道:“汝等于三更以后,飞驰至南门,离城二三里伏着,但听连珠纸炮,奋力向前截杀,占住城门,随后大兵就到。”六将也遵令去了。
绰燕儿、平燕儿等皆在黑暗中步行,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城根。方交三更,守陴燕兵全然不知,辛苦了个把月,都有打盹熟寐的。绰燕儿竖起云梯,四将腾身而上。有两个巡更的叫喊起来,赶上前,一斧一个,了当性命。有醒着的跳得起来,措手不及,都被杀了。飞奔到城门,举太斧砍时,门闩是用铁叶裹的,不能遽断。城门兵卒皆已惊起,持刀杀将出来,被泼天风、滚地雷两人截住,杀的杀了,走的走了。绰燕儿、平燕儿方砍开城门内一重门,适郭亮领着百骑巡城,闻有异变,飞马而来,列炬照得通红。平燕儿道:“我三人去迎敌,绰将军可速砍开外重门闩,放人来接应。”绰燕儿飞步向前,也是铁裹的横闩,用力砍下数十斧,方得砍作两截。泼天风等三人身无铠甲,皆为燕军所杀,都拥至城圈内来。绰燕儿着了忙,亟开城门走时,腿股上早着一箭,昏倒地下。城外宾铁儿四将疾放连珠纸炮,一涌而入,不知就里,见有人仆地,只认作燕兵,返加一刀,完了性命。
四将奋勇滚进,乱砍马足。郭亮倒撞下来,被宾铁儿当背一斧,砍个透明。那城圈洞内原不多大,燕兵进退不得,奋力乱杀。四个之中,屠龙死于非命。幸瞿雕儿六将俱到。
正值月色明晃,楚由基、小皂旗神箭齐发,早射死了数个,又被宾铁儿、曾彪、彭岑砍翻了好些,燕军多弃马走了。三将就夺来骑上,与雕儿等占住城门。燕将顾成、徐祥闻知,又带着五百军士赶杀将来。瞿雕儿大叫:“宾将军可守住城门!”便飞马向前迎杀。六将虽勇,如何当得燕军只有增加。又是巷战,难以施展。正在危急之候,元帅大军已到。三声大炮,尽杀入城,个个是长矛利戟,直前乱刺。燕兵又挤住了,无处逃命,自相混战。顾成见头势不好,拔刀自刎。徐祥从乱军中走脱,孙岩也逃出北关去了。其夜段民巡视拒马河,歇在北岸营内。
闻得炮声,疾忙点兵来救,恰见孙岩奔回,喘吁吁说城已失了。
段民大叫一声,自从马上投下,跌得几死。
刘元帅方定了涿州,返折了五员大将,心中甚是凄怆。监军谭符进计道:“拒马河北贼兵尚锐,宜出不意,就今夜破之。
某于出兵之日,预料及此,已备有布囊一万在后营,事可立办,迟则恐彼设备,未易图也。“刘元帅会意,即命小咬注金山保点起六千步军,”于二更天各负沙土一囊,听乡导人指示,在浅狭处堵塞河流,横接两岸,待马军渡毕,杀向敌寨。汝二人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