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步军渡河,看他船上的兵登崖去救时,即便乘势向前抢他船只,接渡大兵。“又令火枪手一千,弓弩手五百,”多带旗帜金鼓,悄出北关,将旌旗遍插河干。只看城上扬起白旗为号,便一齐擂鼓,向河北船上五百弓弩齐发,只射一矢,便都偃伏在地,避彼排枪。再看城头挑起红灯,再发弓弩,随又偃伏于地。俟我军杀到对岸营内,然后齐放火枪。若贼人仍以排枪拒敌,依旧偃伏避之;若贼人上了北岸,掩袭我军,即放炮擂鼓,遥助威势。如有错误者,斩首以徇!“又下将令:”瞿雕儿、小皂旗、楚由基、董翥率领精骑三千,限于半夜渡河,直砍贼营。“又命卜克、郭开山、曾彪、阿蛮儿率领骑射手二千,随后接应。元帅自统彭岑、宾铁儿,铁骑五千,出城候船渡河。
谭监军在城上举号指示。部署已定。
先是,六千步兵出了南关,每人只取沙土一囊,顷刻而办。
乡导的人引至河流浅狭所在,各人卸入河内,填得稳稳如平地一般,瞿雕儿等早已疾趋而过。距燕营只有二十里,城上白旗已经招动,城下伏兵大擂战鼓,各放起箭来。燕兵举火一看,旌旗遍满河干,遂连放排枪,却又寂无一人。才定得手,又听得金鼓齐鸣,乱箭如雨点射至。疾忙又放枪时,但见旌旗飘飐,不见半个人影。段民在中军帐也听得了,如飞出营看时,雕儿等四将已近,喊杀之声,惊天震地。段民立马营门一看情景,认煞了对岸是虚张声势,就一面挥令李彬、谭清二将迎敌,一面将号旗展动。那船上的排枪手见了,争先上岸,从左侧来打王师。恰好卜克四将统着骑射手正到,弓利马逸,枪手还未点着火,早被射伤好些。小咬注金山保率领步军又到,皆是长戟,也从侧肋杀进。枪手早已放枪不及,又无别项军器,如何抵敌?三分之中,杀去一停,余皆奔散。方舟悉为王师所夺,撑向南岸去了。卜克,郭开山便来接应。瞿雕儿等与燕将李彬、谭清合战。曾彪与阿蛮儿不分好歹,率军径砍大寨。那时燕营内尚有孙岩、徐祥、孟善、唐云、梁铭、徐理等上将数员,精卒万余,一齐杀出,将曾彪、阿蛮儿千把军士裹在重围。只听得一声炮响,刘元帅大队登岸,铁儿、彭岑奋勇当先,横冲杀入。段民亲自擂鼓,燕兵殊死力战。那边李彬、谭清当不起前有雕儿、皂旗、由基、董翥,后有卜克、开山,杀得大败奔回。
返将寨前自己人马冲踏,顷刻溃乱,王师乘势奋呼攻击,若山岳震压,燕兵大败。李彬、谭清、徐理、唐云皆殁于阵。孟善、徐祥、孙岩等大叫:“段元帅徒死无益!”此时由不得段民不走,三将保着向北逃命。
刘元帅手挥宝剑,率众追赶有六十余里,忽半空中飞下一对白鹤,嘴中衔着两面小白旗,就地一跃,化作两个道士,手展白旗,招呼燕兵走荆王师赶到时,但见横排着十余里长、万余丈高的铜墙铁壁,挡住去路。从此夫建文位号悬日月,已焉哉永乐山河传子孙。且看下回端的。第九十六回 孛夫人暗施毒蜮妖蟆 太阴主小试针锋剑炁
一双白鹤化作道人,手执白旗,布作危城峻壁,这就是太孛夫人的异术。那太孛夫人也是天上列宿。金、木、水、火、土五星,为五行之正气。又有炁、孛、罗、计诸星,为五行之余气。所谓余气,即属邪气。其星即气之精也。天地之道,邪不胜正,是一定之理,而邪必干正,又属一定之数;从未有邪正并立而可以相安者。太孛夫人是孛宿,乃五行中水之余炁,月君上应太阴星,为五行中水之正气,与太孛夫人是一邪一正。内典云:孛星犯太阴,则月蚀;罗星犯太阳,则日蚀。
孛与罗一水一火,皆邪气之干正也。如来为无上圣人,四大部洲,总在慧照之中,这是最真最确的话。可知道孛宿与太阴君在天上便为仇敌。到嫦娥降生之后,勃星也要下界来争斗一番,又未奉上帝玉旨,不敢转世投胎,心下气忿之极,他就自陨于陕西泾水之内。西方属金,金能生水,也取个相生之义。
泾水旁边有个草庵内老尼,正站在门首,见天上火球般一个大星坠入河中,声若沸汤,溅起波浪数尺,顷刻间那星已滚圆的浮在水面,却不随流而去,端端正正,凝然不动。老尼向前一看,像是块洁白的圆石。忽而顶上裂开,透出万丈光华,冲天而起,内含着一个玉卵,老尼大为惊诧,心猜是件异宝。恰又渐渐的浮到河涯,探手在石内,轻轻取出玉卵。
可煞作怪,那光华如烟缕一般,尽都收在玉卵之内。老尼便双手捧向庵中,在琉璃灯下看时,滑润如酥,洁白如脂,甚是可爱。将佛前珠漆架子上净水碗儿取下,放在那架圈中,刚刚恰好。才脱得手,“爆”的一声,玉卵分开,跳出个小女孩儿来,长有八九寸,好似放光出匣,精采映照一室,在香案上打个滚儿,跳将起来,已有二尺多长,便盘膝坐下。急得老尼口呼“菩萨”,只是磕头。女孩郎然说道:“我乃天上太孛水星,有事临凡,不肯堕落轮回,所以敛精于石卵,汝今收得,便是有缘。
暂借庵中居住,叨扰几年,汝勿轻亵,致干罪戾。“老尼又叩头道:”只恐地方查问,没话回他,怎担得起干系?阿弥陀佛!
这就是我出家人拐带人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