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话支吾道:『妈这些时在家做甚么呢?』他道:『妈常不在家,十日倒有七八日在姐夫杨家。』多银道:『是那里这么个杨姐夫?』卜之仕道:『是妈新认了这么个肏屄的女婿。』多银道:『你又来胡说了。』他道:『我怎么胡说?是我亲眼见的。我见他常常在杨姐夫家过夜,又常不住的往他家去,一去就是半日,定然吃得脸红红的纔回来。我也有些疑心,那一日我去看看,他家的门掩着,我就推开走了进去,到了院子里房门关着。听见妈哎哟哎哟的叫,我在外间窗子洞里一张,那干姐姐在春凳上睡觉,再往那间房里一张,原来杨姐夫同妈脱得精光,在床上肚子压肚子弄呢。我看了一会,只见妈仰巴叉的睡着,先还听见哼,后来动也不动,嘴里连声气儿也没有了。我说这一下可肏死了,打算要进去叫他一声。想起当年为他同爹弄,我笑了一笑,被他打了一顿,我若叫他去,设或没有死,又好讨他打骂。我想就是肏死了,叫做老和尚背着二斗米,是他自讨的,与我屁相干?我就回来家,不想他没有死,第二日又回来了。我想女人家的这东西这样喜欢人弄,像你在家的时候,同那两个花子两个摇鼓儿的好弄,我问你,你们的那东西同男人弄得很有趣么?』多银笑道:『你是那里这些瞎话,信着嘴混讲混说。』他道:『我倒是混讲,我看见不知多少回数。我不管闲事罢了,况我的唐泛个膫子倒大得好看,像一根粗皮条,稀软的不会得硬起来,又弄不得,要我的膫子会硬,你的屄当日我不会肏,肯给外有肏。』多银见他不住乱说,便道:『你家去罢,恐怕妈家里寻你。』他道:『我来时,妈妈往杨姐夫家去了。那里就舍得回来,有半日肏捣呢。』又笑道:『我正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再记不得。方纔提起,我想了起来。你嫁过后,他们四个还常常来在门口摇鼓儿讨饭,我先也不理他。那一日,我把他们一把拉住,吓他道:「你们几个生生把我妹子肏死了,正要到衙门里告你们去呢。你们还敢来?众位街坊来帮我拿一拿。」吓得他们挣脱了好跑,此后再也不敢来了。』说毕,哈哈大笑。多银见他只管混说,怕游夏流回来听见,数了二十文钱递与他,道:『要买些烧饼你吃,你妹夫不在家,你自己去买了吃罢。你快去,我要睡睡呢。』纔把他支了出来。
  一日端阳佳节,水氏替一家妇人收了生。扰了那人家的雄黄酒,也有半酣。又得三星谢仪,他买了一只烧鸭,打几斤好酒,又买了些粽子,到杨大家来。一则过节,二则消酒兴。走到内中,悄无人声。原来杨大的老婆有病,他娘家接了去了。杨大同伙计们吃了一饱烧酒,醉了回来,在家屋里春凳上睡觉。水氏上前将他摇醒。杨大见了这些东西,笑嘻嘻道:『大节下,我没有得请你老人家的,反倒又费你的事。也罢也罢,我扰了你的鸭子,停会吃上兴来,我请你吃鸡罢。』水氏也笑了。杨大忙去切了鸭子盛上,拿个盘子来装了粽子。又拿了钟筷来。二人就并坐在春凳上,一递一口的饮酒。水氏道:『纔到屋里去,姑娘怎不见他?』杨大道:『这几日总不见你来,前日我熬不得了,又同他弄了一弄,把旧病又发了。这几日,小肚子连腰痛得要死。昨日他娘接他过节去了。』水氏道:『你也是个冒失鬼。既知道他有这病根,轻巧些是呢。』杨大笑道:『何尝重来?他各人不济,我还是提心吊胆弄的呢。要是你老人家,还嫌我轻得很呢。』那水氏笑着拧了他一下。杨大让他吃酒,水氏道:『我方纔在那人家,他让我吃了好几杯雄黄酒,到此时头还轰轰的。且略消停一会再吃。』杨大道:『我方纔同伙计们吃公东,多了两杯,也还不大醒。且趁酒兴弄一会子,等醒了再来吃。外边将有午时了,我们肏个毒屄着。』就替水氏脱衣裳。他原是为此而来,岂有不乐从之理?两人脱光了,水氏就睡在春凳上,杨大站在地下,扛起腿来就弄。
  且说南京的轿夫论码头,一个码头上有十二名轿夫。一条街上一个码头,单做这一条街上的生意。他们在县中册上有名当差,他这十二名算有名正身。县册无名,在码头上做生意者,谓之散班。月月帮贴些须与他,正身应当官差。南京城中共有八百个码头,这是历来旧例。他们这个码头上,因大节下,众人聚在一处商议。十二个人每人出几分银子,买了些酒肉粽子打平火,杨大也在那里。他丈母昨日来接女儿,杨大打了几斤酒来相待。他丈母不曾吃,便同女儿回去。杨大昨夜又抬人去吃戏酒,在那家吃了些抢盘,回来夜深,也不曾吃便睡了。清早起来,闻得酒香。大热天,凉凉的酒,几气喝了,已自有了半酣。又同众人去吃,一连几大杯,就醉了回来。那十一个还在那里吃,内中一个道:『杨大哥的酒量每常还好,今日吃不多就醉了。』一个道:『他来的时候就醺了,一连喝了七八钟烧酒,又没吃个菜,他不醉等请么?』又一个道:『都不是。这一向我见卜家那胖老婆常到他家来走动,又常带了酒肴来,一进去就是半日,大约两个人有个勾搭帐。不然非亲非戚,他来做甚么?今日想是等他拿些东西来过节,两个弄弄。庆赏端阳。杨大哥享用肉莲蓬,那胖老婆吞那独孔藕的意思。』一个道:『你是这样猜。据我看起来,两个学生打架,为笔。那婆娘替人家收生,或看娃娃病,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