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禄道:『你可知道卖角先生的铺子在那里?』童禄道:『郭先生的铺子倒知道。他教着二三十个学生,就在这大街口上,我家的当铺隔壁,【应前童自大说先生教学生诗处,细。】倒没有听见他卖不卖。家里又没有小相公,老爷要买他教学么?就是教学,雇他也罢了,又买他做甚么?』童自大笑道:『蠢才,我问你的是那牛角做的角先生。好好的,问那郭先生做甚么?』 童禄道:『哦,那个么,在承恩寺斜对过魑黑的那一条廊底下有几十家卖他,老爷到那里要几担也有。老爷要买得多,小的跟了去挑,也饶他几个来顽顽。』童自大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蠢才,屁养的,【主人亦未见其乖。】那东西要几担故么?想留着传代么?』 他抽了个银包,也不带人,自已步到廊下。走入时,香气窜脑。到一家铺内,见摆列着无数。童自大拣了一个比他阴物粗长些的,那开铺的道:『尊驾买他作何用?』童自大不好说买了送他夫人,扯谎道:『要同人玩戏做酒杯。』要知这件东西是件冷货,做他的多,买他的少,不过是发卖与过路客人。见他说买了吃酒,巴不得总成他多买几个。说道:『要嫖婊子顽耍,一个就罢了。既是要做罚酒杯了,大大小小多买几个纔有趣。』将一个顶大的拿过来,道:『这个原做了是吃酒顽耍的,妇人中那里用得这样大物?』 又取过一个至小的,道:『这留给量窄的人吃。』童自大想道:据我看起来,这个大的或者竟用得呢。若买了这个二号的去,要不中用,岂不白走一回?索性都买了去罢。问道:『你这三件要几个钱?』【真是财主口角,饯这样贵重?】那人听他问这话,心中忖道:原来是个大利巴,我且烹他一烹。便道:『买这样东西是论不得价的,只在尊意。若遇了出手的大老官,甚么十五两,万不然照本钱二两银子是一分少不得的了。』童自大从不曾买过,不知价值,又不好争讲。他平素极吝,此时竟慷慨起来,说道:『银子便依你二两。有甚么好春方,送我些做搭头。』那人这三个角先生值不过三五饯银子,因见他是外行,故拿大价哄他。谁知他一口就依了,满心暗喜,说道:『既承照顾,只是难为了小铁些。』就取过一根白绞带子,有五六寸长,中一段装着药,说道:『行房时将这带子束在根下,比每常分外坚久粗硬,一根可用五七次。尊驾若试验果好,下次还求照顾。』拿一张绵纸,同那角先生包在一处。童自大打开银包,称了二两足纹给他。【竟不是送魏如豹那一种银子了。】拿了回来收着,晚间听用。
  那铁氏素常与童自大交媾,也觉得他的物件放在内中如太仓一粟,【较小孩子站在城门洞里更不堪。】没有甚趣,只因欲心火攻来,没奈何,叫他杀火。间或也乏,这是他情急了,虽不能畅其欲心,到底有个男子在肚子上爬爬动动,兴之所至,也就乏了。这个只弄得他自已乏,井非是童自大本事弄丢了的。昨晚尝着这后庭中滋味,悔道:『早这穴道中有这样乐处,何不弃前面取后,况且后边得了乐趣,前面也有许多妙景,攻其一面两得其乐,何乐不为?』又听见童自大说两不脱空的话,猜测不出,料他又未必是说谎,满心巴到天晚等他来如何试。天只不见黑,急得如热凿子上蚂蚁相似,走投没路,等到日落,忙忙同童自大吃了晚饭,又饮了几杯助兴的酒,然后上床脱衣。
  童自大将白绞带子束在阳物根下,把三个先生放在枕边。铁氏道:『你说两不脱空,是怎么样的?要是说谎,罚出银子来与我。』童自大笑嘻嘻,将那个头号角先生拿出来,在眼中一晃,道:『你看看这件宝贝,就藏在背后。』铁氏只见眼前一亮,不曾看明,笑道:『是甚么宝贝?怎么我看看又藏起来?』 童自大递与他,道:『是这么一根降魔杵。我请了这个先生到你肥馆来坐坐,如何?』铁氏认不得是甚么东西,只见光亮亮的,有一个《西江月》赞他的形状:
  腹内空空无物,头间秃秃无巾。遍身华美亮铮铮,腰较富翁还硬。一个光头释子,假名冒做先生。端详注目看分明,可喜粗长且劲。
  铁氏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八寸众长,钟口粗细的阳物,上面还有些浪里梅花,他心中又喜又怕,笑成一堆,道:『这样棒槌大的东西,只怕放不进去。』童自大道:『还有一个副先生,一个学长呢。先拿了试试看。』又将那两个取过来递与铁氏。铁氏看时,一个有五寸来长,一围稍大,一个长只三寸,也不甚粗。问道:『这样好东西,那里得了这几个?』童自大道:『是我特买来送你的,做谢礼的,补报你昨日屁股的情。』铁氏笑道:『你竟比当日在行了好些,这样好东西就会自已去买了,像这等好物件,就多破赞些银饯也不枉。』自拿着那个小的,道:『这个太小,只好送黄花女儿,我这里头只好在傍边做梗子,正经处用他不着。这个大的又太大些,不是儿戏的。这二号的比你的粗大些,且拿他试试看。』童自大坐在傍边,把他腿抱起一只,将那第二号的物件往阴门里一塞,略重了些,竟像个老鼠见了洞,一钻就不见了,竟全身塞了进去。那铁氏尚自不觉,问道:『你说试,怎又不放进去?』童自大笑道:『你摸摸看,全身钻进去了。』铁氏伸手来摸,果然都在内中,笑着说道:『这样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