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个老婆了,脸上许多皱折,头毛也花白了。脱光了时,两个乳如两个晒干了的蝙蝠茄,个阴户塌了下去,盖了上一块大骨头,且自小肚之下两腿凹中一片黑毛,如落腮胡子一般,【这纔真是毛氏。】不;但一点趣没有,又甚是难看。有个《驻云飞》道他那阴户的好笑,怎见得:
  口似荷包,皱折攒围缝条。皮闭羊肠道,毛护风流窍。【噫】两足人分晓,愈增丑笑。好似那掉占老翁,张口无声叫,他尚目假做风骚股战摇。
  请想这个样子,同他还有些甚么乐趣,不意遇了马氏,又年少,又风骚,欢喜无限。马氏三十多岁,乍遇了这件宝贝,心扑着他,两人十分十分恩爱,常常偷空就干,倒把毛氏撇开。二人恐毛氏吃醋,商议想要逃走。有一调《西江月》说他二人道:
  夫主防身健仆,东君闺内韶客。私欢栽就两情浓,真是雄鸡雌凤。认道良缘辐辏,那知主仆私通。此身已陷淤泥中,还道信人情重。
  马氏将所有细软都陆续转了与他同逃之计不想阮大铖因陕氏死了无处去寻乐地,时常在他房中马氏甚是碍眼,故此劝他奸了花氏,使他二人情热,他好得便抽身,所以力成其事。花氏那曰同公公弄了一下之后爱奴虽夜夜进来伴他同宿,花氏也不好向他说得。那阮人铖隔三五曰到花氏房中支开丫头就弄一下花氏也被他弄过推辞不得,只得依从。虽然多次,阮大铖心里固然爱他年小标致,但交合之时,他从无欢颜相对古古板板像无可奈何样子,故阮人铖不甚真欢喜。你道何故?花氏一则嫌他年老不济事,二是无可奈何从顺的。况且又有爱奴这样个精壮宠奴,所以他与阮人铖干事,不过如应差而以
  一日,阮大铖往亲戚家吃戏酒,五鼓方归。小厮打着灯笼到上房,径到马氏房中来。黑魃魃的,以为都睡熟了。自已接过灯笼,命小厮出去。他进到房内,见房门大开。到房中掀开帐子一看,不见有人。叫,了两声,也不见答应,心中甚是疑惑。走到那边,见丫头酒气冲人,呼呼大睡。摇醒了,问道:『你姨娘呢?』丫头揉了揉眼晴,答道:『在床上睡觉呢。』【情景逼真,是顺口语】阮大钦道:『在那里?何尝在床上?』丫头还(目梦)(目梦)戆戆的道:『想是到奶奶上边去罢。』【妙。是日间的语惯了,不觉说出。的是个蠢小丫头。】阮大铖大怒,夹脸两个嘴巴,道:『半夜三更到上头做甚么去?你还胡说。』那丫头被这两下纔打得醒过来,道:『昨晚点灯时,姨娘强着赏了我两碗酒吃。我醉了来睡觉,不知姨娘在那里?』阮大铖复又到马氏房中,见桌上放着只蜡台,点灼了,开了箱木一看,都是空空如也,毫无所有,知他是拐带逃走。叫那吖头来,问道:『他既逃走,你可有不知道的?你实说,他同谁有奸?跟谁去了?』 那丫头道:『我不知甚么叫,做奸?【妙极。是无知小丫头语。】他往里去,又不曾告诉我,我那里知道了?』【更妙。如听得一个小丫头说蠢话。】阮大铖越怒,上前打了几拳,蹋了几脚。那丫头大喊大哭,疼得满地打滚,道:『腿在他身上,他走了,我如何晓得?我要知道,我也去了。』【妙妙,愈答愈奇。我也去了,不知他去作何事】阮大铖更怒,揪过头发,又踢打了一不顿,道:『你快说,不然我打死你。』丫头怪叫,道:『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与我甚么相干?我每常只见苟雄常来屋里,姨娘就把我倒扣在那边。我间或看见他腰里塞些东西出去,别的我不知道。』
  此时毛氏同众妾听见吵闹,都起身走来。毛氏听见这些说话,暗暗吃惊叫苦,生怕阮大铖处治苟雄。阮大铖叫上夜仆妇下去叫那一个管事的家人庞周利来,吩咐道:【毛氏何聿,苟雄始去,面傍州例之。家人即现乐哉。】『看苟雄在那里,叫了来。』庞周利去了一会,来回道:『苟雄反锁着门,小的拧开看时,房中一空,大约逃走了。』阮大铖知是他拐去了,心中痛恨。要报官缉拿,又怕马氏说出他偷媳妇的话来,只得暗恨忍住。惟独毛氏更咬牙切齿,恨这马氏把他一个活心肝生生的摘了去。
  再说爱奴一夜同花氏睡着讲闲话,忽然想起郏氏的事,向他道:『你道大奶奶这淫妇该杀不该杀?我动那一夜,听得他向二相公说老爷那老禽兽同他也是厚间。这没廉耻的淫妇,公公媳妇也做这样的事。就是骚极了,宁可偷别人也不肯偷公公。』花氏听了,暗想道,倒是老爷奸我的话不曾告诉他。若他知道,把我也看得不值钱了。这夜两人高兴了一番,正然睡熟。花氏梦中忽然一惊跳起,爱奴也惊醒,忙一把抱住,道:『你怎么了?』 花氏定了半晌,方说道:『我梦见姆姆房中那吖头,一身鲜血,来向我索命。骂我说不是我私通了你,如何得害了二相公同姆姆。因你杀了他两人,故此纔又杀了他。你的一死不消说,连我也放不过。我再三求告他,他决不肯放。向我身上一补,一惊醒来,魂都几乎吓掉了。』爱奴听说,心中也有几分害怕。只得勉强安慰他道:『这是心上梦,理他做甚么?』 口虽如此说,心下未免怀着鬼胎。那花氏日间间或陪公公,夜里每宿伴爱奴。过了数月,竟怀了孕,也不知是那一个的种。渐渐丰肚。那花氏要把公公奸他的话说与爱奴,或商量出个法子来,竟往阮大铖身上一椎,谅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