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桌上,玻璃瓶插着珊瑚树;螺甸盘中,宣穗炉焚着龙脑香。象牙床,金钩挂着棉帐;沈香几,玉砚傍着牙签。宝鼎中,香气鼠氲;朱灯内,焰光璀璨。席间器皿尽是精金,座上全人皆同美玉。不想这闺阁中窃窕娇娃,尽化做绣榻上施屄菩萨。
  又见楼板上铺开一个大铺,知道是要做联床大会了。正顾盼着,裘氏笑吟吟举起酒杯,向他道:『你费了力了,且吃一杯酬劳着。』不胜肉麻之至。
  这纔是猛和尚片刻思情,胜似那姚华冑多年恩爱。
  和尚忙合掌道:『阿弥陀佛,贫僧蒙夫人同众位奶奶垂青,死亦弗辞,敢说费力?』众人都轮番交敬,这和尚是无量不济的,饮了一会,裘氏笑道:『我是偏过你们了,你姐妹们怎么个来说?』众人道:『凭在夫人吩咐。』裘氏道:『这要取个公平,纔没争讲。』叫取过骰盆来,他攒起两个骰子,说道:『先用两个掷,掷到谁便是谁起。后四个用一个骰子掷,这就算公道了。除了我数。』将骰子掷下去,数到该雪姐。裘氏道:『你去。』众人中算他年幼,还有三分羞涩之志,笑嘻嘻的不动。裘氏向万缘道:『你不动手,还等人去替他脱么?』那万缘得不的一声,先自脱光,众人先去裘氏窗下,那是远观还不觉,此时觑面近看,好件粗大家伙,怎见得?
  紫糨光鲜,青筋迭暴。
  紧举伟长,昂然跳跃。
  比姚泽民的粗大许多。各各心中暗喜。万缘将雪姐抱到铺上,替他解裤卸裙。见他身材小巧,不敢唐突,轻轻款款,抽不上数百,他已娇声告止。裘氏又掷,数着了丹姐,他是第一个浪骚的,连忙自己解衣,就到铺上脱光睡倒。万缘将阳物凑着牝户,已淫水滂流,只一送,便进去了。万缘见他是个敌手,用力捣了无数,他丢了数次,尚然不放。裘氏道:『夜很短,你还让让别人呢。』拿起骰子便掷。该是莲姐。他等得心中正火冒,走上去,将万缘在丹姐肚子上生拉了下来,他忙睡倒,两个就弄。丹姐一面揩着阴户,道:『莲姐姐,你就这么性急,不害碜么?』莲姐笑道:『我再不碜,你大约独占到明日天亮了。』弄了一会,裘氏又掷点到菊姐。【此处亦是顺晨序而来。初雪姐,冬也。次丹姐,春也。又次莲姐来,夏也。终于菊姐,秋也。与前遥遥一照应。】过了,一个个点到去弄。直到东方将明,八个人才完了。万缘看那裘氏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扭,知他兴尚未足,又上床同他弄了一阵。日映纱窗,方搂抱而睡。
  众人辛苦了一夜,都睡到日午方醒。纔起来梳洗吃饭,裘氏同众妾留住这和尚,那里还肯放他出去?万缘稍有余空,这十个丫头同长舌妇都攒着他,求他那一点菩萨甘露,以洗众人淫焰。万缘见这些女子都还风骚可爱,也俱点缀了点缀。
  一日,裘氏同众妾拥着万缘嘻笑共饮,裘氏笑向他道:『我素常听得老爷说你是一个大和尚,经典诗词,件件都会,你把今日的事,不拘诗词偈语,作一个大家听听。』万缘道:『我是个淫僧,并不是诗僧,那里作得来?』裘氏道:『不过作几句大家顽笑,我们那一个是通的?怕笑你么?』万缘笑道:『阿弥陀佛,你们列位,打屁股底下一个眼儿,直透顶门,那一个不通?』裘氏笑着拧了他一把,道:『不要嚼蛆了,快些作罢。』万缘想了一想,道:『不要见笑,我诌了八句,宴道其事了。懒去看经怕坐禅,但知乐处即西天。』因把裘氏一搂,道:『夫人任我随心搂,』又笑指着众妾道:『众美凭予着意牵。』又搂过裘氏亲了个嘴,指着众妾道:『闷至相携花底坐,兴来迭股象床眠。』复哈哈大笑道:『披毛戴角随他去,一听阎罗罪万千。』裘氏笑道:『你既会作诗,再粗粗的作几句偈语,要惹得人笑纔罢。不然我们每人罚你一碗。』万缘笑道:『你们这些恶人,既要我腰间费力,又要我心里费思,这是何苦也?罢了。』道:『难不住我。』又想了一想,道:『你们大众听着。』
  我到这花丛下榻,遇着你这些施屄菩萨。人人皆想兴阐,个个都思乐杀。老僧一个怎支持?除非向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孙行者处事了分身妙法。咦,阳物变做金箍棒,把你们这些陷空山无底洞全部捣塌。
  说罢,众妇人大笑了一场,一齐把贼秃灌了个酩酊大醉。他乘着酒兴,将裘氏按倒,就拉裤子。裘氏也正兴动,任他脱去,双凫双肩,弄将起来。裘氏朦胧着惺眼,颤着声儿说道:『我的这件东西,被你那小秃驴横舂竖捣,这样作践。你这大秃驴就不赞美他几句,安慰安慰他。』万缘笑道:『容易容易。』一面抽着,一面唱一个《驻云飞》道:
  妙窍尖圆,紧暖香千软赛绵。边似莲花瓣,心里鸡顶冠。茶万卉总鲜妍,何如斯艳?出进怡然,乐得你燕语驾声颤,说甚么瑶岛蓬莱自在仙。
  唱完了,一阵乱捣,捣得裘氏哼声杂着笑声,众人看他两个好一番做作也:
  牙床两共寝,罗衾内,搂抱互绸缪,似戏水鸳鸯,穿花蝴蝶,并肩交股,同效鸾俦。对银烛,酥胸观嫩乳,玉杵捣红沟。芳舌吐香,粉腮微晕,细腰款摆,尖指频勾。声战笃,续逞尽风流,偏喜破唇微笑。惺眼停畔,更消魂妙志。花心轻点,两臀紧迭,眉锁如愁。情到不能言处,云雨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