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喜兵?国君发政施仁,宰相奏减税榷,沦浃民心,岂敢悖乱!”相国道:“知主兵者之意若何?”老者道:“韩君亦由于激成,子弟中好勇者怂恿杀向前去,韩君皆付之不答。”相国道:“我欲往聚囊山看看此公,尔们可有熟人同去。”老者道:“这里单义与之时常来往,可同他去。”相国道:“烦指引到单宅。”老者道:“他家住对河竹漪内,可过桥到车篷转弯,便是单家也。”相国道:“恐其不知情由,还是相烦同去的为是。”

  正议论间,忽闻说道:“老者来也。”众人看道:“好凑巧的事。”乃迎向前,与说明白。单义道:“夙仰高明,今朝幸会。韩君太卓荦,先生到彼山营,伫见莫逆。”相国道:“草茅俗土,当此英雄展试之时,不可当面不见。”单义道:“今日晚了,且到舍下草榻。”相国道:“扰动,惭愧。”单义道:“莫嫌简亵。”乃同到家,杀鸡烫酒,晚餐过宿。

  次早备两个驴儿同行,片刻即到营前。牙将通报,子邮出来看了,再令开门,迎至帐内。子邮问道:“此位老先生何来?



  ”相国道:“学生习数,行道到此,偶闻不世英雄,特来谒见,果然度如细柳,形同指臂,名下无虚,令人敬服。”子邮道:“何太欺予哉!先生非山林气象,乃台阁之贤哲,有岩穴幽远态度,而形容憔悴,其筹国心劳乎?”相国道:“谋食不遑,焉能筹国!”子邮道:“所闻浮金有镇邦贤侯,其先生乎?”

  相国心内惊道:“此人实非寻常英俊可比,乍见早已猜定,隐之反欺知已,不如实说,或足以感动。”乃笑道:“足下可谓通神矣!”子邮道:“气象丰标,非可假造者。贤侯在白骨冈会剿,如何反到敌营?”相国道:“特为足下面来。”子邮道:“为区区何事?”相国道:“足下因路见不平,愤激至此,窃窥举动非侥幸作乱者,特以情由上无从知,而居虎背,又难中下。今学生沿途细访,根由尽悉,故特前来请教,愿将百姓屈抑之请,足下侠肠之举,代达天聪,不知尊意若何?”子邮道:“贤侯深见肺肝,敢不遵命?仍有下情奉告。”相国道:“愿闻。”子邮道:“双尾虿父子伤残无数百姓,若仍释之,恐士民皆受其害。”相国道:“二人荼毒遗殃,误国实甚,其他事之罪,已不胜诛,今又丧兵折将,遭擒受搏,岂仍任之乎!学生定行参罚。”子邮道:“得君侯如此,不佞无疑议矣!”相请入席。

  单义听清,下帐叩头,相国趋扶,拖入席中同饮。单义固辞道:“相公辅国,仁及亿兆,义乃草野之民,得叩首阶前,已不胜其幸,岂敢同席乎?”相国道:“承携两天,为贤宾主,韩君又是知交,学生犹欲相攀,同回都城面主,不必拘执见弃。”子邮道:“既蒙公侯见爱,过辞反为不恭。”单义叩首告坐,相国拉入席中。

  举杯三度,相国问道:“闻先生非敝邑人氏,未知上国何方?愿闻其略。”子邮道:“不佞实中华人氏,因误乘赤鲤,



  随落贵邦。”相国道:“怪哉!曾闻‘骑鲸上九天’之句,何期今有其事,足下可谓从天而降矣!既蒙不以愚言为谬,柏氏父子请即付下带回,未知可否?”子邮道:“台命焉敢不遵?

  特此辈神奸,释之同去,恐反掣公侯肘耳。”相国想道:“也是,且待学生奏明,拟定其罪,然后释放,伊自无所施其力矣。

  学生就此同单老告别入都。”子邮问单义道:“可否前去?”

  单义道:“得畅吐积愤,虽死不怨。”子邮命备两骑,送二人出营。

  相国同单义联辔到白骨冈,万胜等迎接入营,请过安问:“缘何由聚囊山来?”相国将路上道理及访实情由,细细说与诸人得知。万胜道:“小将私度,敌人屡胜而不追,连擒而不戳,定有意见,今日方知。若自前时乘胜长驱,谁能低敌?”

  相国道:“老夫今先驰奏,再同单老还京,将军等仍在此驻扎。”万胜道:“谨遵钧命。”

  相国拜本发行,随即命车共载,三日到京上朝。浮金主召入精一殿,问道:“贤相国所奏,殊未明析。先闻五将战输,威敌失手,寡人惊惶。闻贤相国舍军潜行,左右多谓恐兵败罪及而逃,寡人虽终不信,然愈无所指措。但韩速煽惑国家之民,踞国家之地,败国家之兵,擒国家之将,其罪大矣!而犹称其仁勇,谓为国家得贤,愿闻其指。”相国奏道:“韩速原非边民,乃中华人氏,乘鱼随雾到此,并不知本国为何处。只身无主,岂敢悖逆?因路见受害危困之无诉者,攘臂拯援,使狂夫之欲不聚,而诳奏兴师,以致冤抑莫伸,激成拒战。臣奉命往,会视诸将非不如虎如熊,而速则如狮如豹,见其举动安闲,指挥优裕,不似狂妄动作。故令万胜等固守,臣自绕往火龙邑察访,始知百姓随变之由,地方扰乱之根,皆自柏横。因同老民入聚囊山塞,韩速初遇,即知是臣,臣亦不隐,说其来归。幸



  国家洪福,韩速闻臣推心置腹,亦即沥胆披肝,无有推辞。观韩速实为不世出之奇才,文能富民,武可破敌,胜臣十倍,愿